醉意迷离的睫间方才沾了水,似织雾般又乖巧又迷蒙,像是小白兔醉了酒被狼狗诱拐,却又甘愿落入这场陷阱。
她任由他将浴巾披到自己身上,又抱着她去前台拿了一张房卡,将好姐妹江梨抛诸脑后,就跟着他回了他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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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江梨是被湿热的感觉弄醒的。
她睁开眼翻身坐起,只见自己身上盖了件黑色冲锋衣,仍然穿着的泳衣湿濡了身下的床单,黏糊糊的有些难受。
身旁没有别人躺过的痕迹。
昨晚那个男人将她扔回房间就走了,说不上来是绅士还是性冷淡,外套还是江梨攥着不放手才被迫留下的。
酒醒后的江梨有些懊恼。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近墨者黑地跟池漾学会了趁醉耍流氓这件事。
“啊啊啊!!!”
江梨不爽地踢了两下冲锋衣外套,但回想昨晚经历的所有画面,她还是觉得那个男人好戳她性癖好帅……
坚毅冷硬的下颌,深邃浓黑的长眸,还有掐着她的腰跟她保持距离的肌肉力量。
真可惜。
要是昨晚睡到了就好了。
可那个男人就像块冰木头似的,好像根本就撩不动,她都那样了,他也仍然只是淡漠地看着她,“姑娘,自重。”
江梨翻了翻那件冲锋衣外套。
口袋里都是空的。
根本没留下任何关于他的信息。
好像昨晚醉酒艳遇的一场闹剧结束后,只单方面在她这里留下了些记忆,然后就迫使这个故事戛然而止。
江梨将冲锋衣外套放到旁边。
她揉着头发下床,趿着拖鞋往套房中的另一间卧室去,“漾漾宝——”
然而江梨刚推开那间卧室的门。
就发现床铺得极为平整,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被人睡过的痕迹。
原本还在懵的江梨瞬间清醒。
想起池漾昨晚也喝了不少,她几乎当场就慌了,“漾漾?漾漾!”
江梨光速转身在套间里跑了个遍。
客厅沙发上没有人,也不在浴室,甚至池漾的行李箱都没被打开过!
“完了完了……”
江梨神情恍惚地抓着头发,一时间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池漾一喝醉酒就爱找人耍流氓,她不会昨晚也跑去找艳遇调戏人,然后被什么不正经的男人趁虚而入带走了吧?
江梨瞬间慌了。
她连自己还湿着难受都顾不上,连忙随手扯了件外套披在身上,然后便拿着手机敷衍地蹬了双鞋跑了出去。
倒恰好刚推开门就遇到薛让。
他过敏的红肿反应还没消,像是大早上刚去买了药回来,看到江梨时他抬起肿眼,“诶?小甜梨?”
薛让疑惑地看着她,“你怎么弄成这样就出来?你早上起来又去泡温泉了?”
“不是。”
江梨没工夫解释那么多,“你看到池小漾没有?她不见了,她昨晚没回房间!我怕是她昨天晚上喝醉酒出事了!”
“别急,你先别急。”
原本吊儿郎当的薛让听见池漾不见了,立即严肃起来,“或许是她去吃早餐了?你先给她打个电话试试。”
“我打过了,没人接。”
江梨攥紧手里的手机,“她的行李箱都没打开过,如果她昨晚回来了只是又走了,不可能连行李箱都没开过的!”
薛让听到这儿才意识到事情的严肃。
池漾恐怕是真没回来。
季风廷在房间里听到俩人的声音,他推开门出来,“出什么事了?”
江梨立即又跟他重复了一遍。
“别慌。”季风廷也难得正经,“这样,我们分头行动,薛让你再绕着曲水兰亭找一圈看看,江梨你去前台,问问昨晚有没有看到池漾或者她新的开房记录。”
“好。”
薛让和江梨立即按照计划去办。
季风廷本想去拿监控,但他蓦然想起,他昨晚分明是包下了整个曲水兰亭,除了他们和员工之外,不该有外人。
池漾能突然不见。
只有很小的概率会被别人带走。
除非……
谢宥辞?!
第47章 忍不住亲,看着她就心痒难耐
单独的套房里。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落进来,温暖地裹在雪白又柔软的大床上。
池漾还在睡。
谢宥辞则单手撑着头,挑起唇瓣,饶有兴致地欣赏着眼前的姑娘。
池漾的睡颜向来乖巧恬静。
她长睫微垂,乌黑柔软的头发散落在细白的脖颈,阳光落在她侧脸时,凑近还能看到她脸颊上的细软绒毛。
昨晚。
谢宥辞本是想把她抱回房间继续亲的,甚至还想再对她做点儿别的。
结果没想到池漾刚回来,就冲进卫生间吐了,难受得眼睛红红鼻尖红红。
谢宥辞便只能歇了那些心思。
但他的欲望还没得到疏解,又生怕自己再近一寸就发了疯,彻底理智全无地趁她醉时,直接当了那个禽兽。
所以他最终没敢亲自上手。
而是喊了前台来帮忙,给池漾换下泳衣洗了澡,又裹上浴袍将她诱人的身体藏好,才重新送回到谢宥辞手上。
他几乎没怎么睡。
一整夜就盯着怀里的池漾看。
时而伸手捏捏她的耳朵,时而用指尖碰碰她的睫毛,忍不住的时候就凑近亲亲她的鼻尖,勾勾她的小手。
醉酒睡着的池漾对这些浑然不觉。
她甚至还往谢宥辞怀里钻,柔软平缓的呼吸洒在他胸膛上时,他只觉得又磨人又满足,比起之前的欲罢不能和咬牙切齿,他现在只感觉整颗心都像灌了蜜。
老婆主动亲我了。
~( ̄▽ ̄~)
老婆喜欢我。
(~ ̄▽ ̄)~
以后可以随便亲老婆。
<(  ̄︶ ̄ )>
于是谢宥辞又心痒得没忍住。
伸手勾卷着池漾耳边的碎发,随后将骨节分明的手滑进去,扣着她的后脑将她摁进自己怀里,低眸吻着她的发顶。
“笃笃笃——”
这时,敲门声忽然响起。
谢宥辞抬手轻掩住池漾的耳,转眸向玄关的方向望了一眼,随后掀开被子下床,懒洋洋地系着浴袍往门那儿走。
“谁?”他懒着调,口吻随意。
在门外等着的是季风廷,在他猜到池漾可能在这儿后,他没敢跟薛让和江梨提,便先过来找了谢宥辞。
“辞哥。”季风廷出声。
谢宥辞懒懒地掀了下眼皮,左肩抵着门边儿的墙,随手一推就开了门。
季风廷立刻就跨了进来。
仿佛一个清晨上门来捉奸的正房,神色匆匆,东张希望着就要往里钻。
但池漾还在里面睡着。
谢宥辞自然不可能让别的男人在他这儿乱跑,他抵着季风廷把他往外推,顺便从玄关柜上将烟盒摸了过来。
他懒散恣意地衔了根烟,反手将房间的门关上好隔绝烟味儿,“有事儿站这儿说,没事儿走,什么地儿你也敢随便进?”
季风廷不爽地轻啧一声。
他伸手将谢宥辞的烟盒抢过来,也自顾自地拿了根烟,“行,那我可就问了啊,池漾昨晚是在你这儿吧?”
谢宥辞摁着打火机。
他正准备给烟点个火,就忽然听到季风廷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