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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消息总不能是虞家自己放出来的,这种事处理不好就是公司人心不稳股价动荡。
    江舟不知何时走到了赵黎身边。
    “我不想出国,那里语言都不通,但我也不能……不能眼睁睁看着熠之哥一个人漂泊异乡。”
    他知道赵黎最吃哪套,不想移民到小国吃苦和不想看虞熠之独自在外流浪,带来的是两种不同的观感。
    这也是江舟今天让赵黎愿意见自己找得话茬。
    他提了一嘴移民,勾起对方好奇心,再说见面后细聊,赵黎果然上钩。
    良久,赵黎终于开口:“我刚和虞讳通过话,他的态度很强势。”
    江舟小脸煞白:“我不明白,熠之哥是他弟弟啊,如果是因为我,大不了我以后……”
    说着浑身颤抖,全身肌肉抽搐,呼吸不上来。
    这不是演出。
    江舟是真被气急了,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气喘不上来。不过倒是阴差阳错起到了作用,赵黎终归心软了一下,叹了口气:“我再想想办法。”
    再说包庇罪的事情还没有定论,他想要知道真相,就不能稀里糊涂让江舟被送走。
    回想通话内容,虞讳怀疑江舟在绑架案中扮演的角色。
    赵黎望着脸色煞白的初恋,叹了口气:“我最后再帮你一回。”
    希望不要让他失望。
    扶江舟上床,随后赵黎出门打车去往环洋公司。
    ·
    悠闲了一个上午,临近傍晚的时候,林津渡和虞讳准备去虞熠之那里一趟。
    经过一整天的缓冲,现在过去宽慰顺便商讨一下后续事宜,是最好的。
    避免被媒体拍到,虞讳让助理开来公司一辆相对低调很多的车。
    车上,系统叮嘱林津渡要警惕。
    【世界意志很狗,你要小心狗急跳墙。】
    【说不定它正在苟延残喘地给白月光开后门。】
    【狗日的。】
    “……”真是半个字不离脏,半句话不离狗。
    “我会留意。”得意时切勿太自满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快开到虞熠之家门口时,林津渡隐约看见一道眼熟的身影。
    已经进入小区,右侧是草坪,车速开始放缓。
    林津渡索性探出头瞧了一眼:“赵黎?”
    该不会赵黎是为了出国的事情,专门过来给江舟鸣不平?
    下车后林津渡快步走过去,赵黎的情绪看上去非常激动,黄昏下,那张俊美的脸上充斥着愠怒。
    赵黎甚至没有注意到后面有车停靠,全部心神都集中在虞熠之身上:“你确定要带江舟出国?”
    虞熠之双手插在兜里,斜靠着大门,甚至是斜眼看他:“对。”
    赵黎冷笑:“我现在终于明白,虞讳为什么那么看不上你,兄弟阋墙又是怎么回事。”
    后方不远处,林津渡明显感觉到虞讳神情冷了几分。
    “你就是个蠢货!”赵黎一拳打过去:“被江舟耍得团团转的蠢货!”
    后一句话杀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以至于林津渡和虞讳不约而同怔了下,虞熠之更是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被邦了一拳!
    邦完后,赵黎又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我也是个蠢货。”
    满腔怒火刚要还手的虞熠之:“……”
    你打了,我打什么?
    晚风卷起秋天的第一轮落叶,呼呼逛了一圈。
    “咳咳。”林津渡故意咳嗽一声,打破沉默。
    他走上前,试探性问道:“发生了什么?”林津渡努力找了一个切入点:“你刚好像在说江舟不是好人?”
    赵黎看到他一愣,紧接着神情阴霾道:“好人是定义狭义善恶的,江舟是犯罪。”
    林津渡还是第一次从赵黎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你说的犯罪是指……”
    “绑架案。”赵黎看向虞讳:“你的预判没错,绑架案是他一手策划。”
    虞讳没有说话。
    林津渡沉默了几秒,先回忆了一下今天的太阳是从哪个方向出来的,继而掏出手机,确定日期没错,不存在跨时空穿越。
    那为什么赵黎的时间线好像和他们不太一样?
    竟然独自水落石出了。
    赵黎终于开始说重点,原来上午离开江舟那里后,他想了一下,决定最后给对方一个机会。
    “你也要给机会?”林津渡目光意味深长。
    现在机会都快被用成一个贬义词了。
    “他记忆出了差错,有没有犯包庇罪不好说。”赵黎苦笑:“但我至少想确定,现在的江舟是美好的。”
    虞讳说江舟才是绑架案的因,那他就要证明对方是无辜的。所以首先,要找出虞讳怀疑江舟的原因。
    赵黎回顾复盘绑架案前后,发现了一个疑点。
    “问题在这里。”赵黎指了指手背。
    林津渡不解。
    赵黎叹了口气:“当时我就明白,原来不是虞讳在怀疑,而是你发现了江舟身上的疑点。”
    林津渡:“……”
    他发现了什么,他怎么不知道?
    @系统。
    “你知道吗?”
    【一个字没听懂。】
    另一边,赵黎终于说到重点。
    “江舟被救出来后,没有戴我送得那块表。”
    “于是我约见了环洋老板,让他帮忙调一下监控。”
    “……监控显示江舟在被叫出去时,曾有过一次折返。当时他刚出办公室没几步,突然又跑回去,再出来时,手上少了块表。”
    “我又往前看了下监控,确定他在公司日常表不离手,甚至还会特意挽起衬衫袖子,似乎在展示。”
    赵黎声音越来越沉:“唯独那天在被绑匪叫出去时,他专门取下表,只有一个逻辑能解释。”
    江舟知道可能有什么事情发生,担心表面受损,专门摘取下来。
    林津渡深深看了赵黎一眼。
    赵黎送表的时候,他也在,当时江舟还在炫耀那块表的价值不菲。
    不错,以白月光的虚荣,不止会给他展示,日常肯定也会在同事面前炫耀。
    “嚯……”
    林津渡颇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没想到最后竟然是因为这块表,江舟彻底把赵黎这里的路也走绝了。
    说完具体的分析,赵黎死死盯着虞熠之:“现在说得这么清楚了,你还想带着江舟移民吗?”
    他过来,就是专门提醒虞熠之,顺便唾骂当初瞎了眼的彼此。
    虞熠之要带着江舟一起走,恐怕余情未了。
    虞熠之早就知道江舟有问题,哪里用他来提醒。
    何况刚刚白挨了一拳,虞熠之顿时没好气道:“对。”
    赵黎并不意外,虞熠之一向固执得可怕。
    赵黎偏头看向虞讳:“我想,这就是你逼他出国的原因……因为我们永远也别想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清醒点好吗?!”
    饱含愤怒的一嗓子,惊走了树上的乌鸦。
    话音落下,又毫无预兆一拳打过去,然后猛甩自己另外半张脸一巴掌。
    “我们都清醒点……”
    声音越说越弱,高大的男人突然像是被遗弃的小狗,掩面掌心有泪痕:“从一开始,我们爱上的就是披着羔羊皮的毒蜘蛛。”
    活活挨了两拳的虞熠之:“……”
    这一瞬间,虞讳都别过脸,不太好去看虞熠之的残相。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障则障
    智障的障。
    连照出来人的影子,都有一种大脑空空的感觉。
    林津渡觉得吧,还是得有人要关心一下虞熠之的死活。
    赵黎弹吉他,有留指甲的习惯。先前才修过的指甲挥拳时扫到了虞熠之的鼻梁,那里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
    林津渡轻声说:“先进屋,处理一下伤口。”
    赵黎这会儿情绪也冷静很多,后知后觉自己当着虞讳的面揍了他弟,后怕三秒又觉得说不定打到了对方的心巴上。
    他转过头看向虞讳,自己脸上的两个巴掌印也清晰可见:“痛定思痛,才能悔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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