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谁都不记得。只记得你。」理查懒懒的语气好像不严重。
关襄雅听说过有公爵身份的理查应该不光只是绅士俱乐部的成员,还是雷克的好朋友。
「别骗我。」关襄雅压根就不信。
「你可以自己去问医生。」
「他母亲和妹妹呢。」
「也受伤,虽然不如他严重。」
「他妹妹不会喜欢我接近他的。」原来雷克出门很可能是去接他母亲和妹妹前来庄园。
「请你说谎不对,但是他想见你。你对他復原有很大影响。我可以付你钱,但我想你应该不要。以未婚妻身份你有较多权利和自由。」
「关襄雅。」安瑜婕对她使眼色。
「好吧。」关襄雅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不会轻易放弃说服她。况且她也很好奇发生什么事,或是雷克根本是在假装。
由于螺旋桨风切声很大,说话几乎要用喊的,关襄雅把飞行戴的耳机在耳朵上调整好,看看坐在她对面的两个人。
理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不出他的想法。
安瑜婕力图镇定的表情有一丝不确定和不安。
他们好像不是在骗她。
到达医院病房门口,她把手放到门把上,深吸一口气。
理查终于打破沉默:「关襄雅。」
「是。」在英国多年,她知道眼前男人不是她可以得罪的。
「不要太震惊。」
她对他投以奇怪和狐疑的眼神。
安瑜婕向必须要回去工作的理查道别,告诉关襄雅她会在病房外等她出来。
她转动门把推门进去,病床旁从天花板垂下围绕着的布幕帘半拉开,穿着白袍的医生和实习医生正在雷克病床边说着关襄雅听不懂的法文。
「您是他太太?」医生发现她,改用英文说。
「我??。」关襄雅犹豫的看看正接受实习医生检查伤口的雷克。
只见他充满兴趣闪着光芒的眼光看着她,却又和平常不太一样。他身上虽然有些绷带,不过没有预想的严重,如果他不是假装大概是脑子伤得比较重。
「这样好了,大约半小时之后来你来我的办公室再谈。」
「是。」
「我们走吧。」医生要实习医生们跟上他,让护士继续包扎伤口。
关襄雅走到离床有点距离的窗边等护士完成工作。
「走近一点,我不会吃人。」
两位护士忙着收拾器具,边发出小声的笑声。
「你先生只是想念你。」其中一人推着装满医疗用品的推车经过她旁边的时候笑着说。
「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问太太在哪里。」另一位护士关上门前笑着说。
她瞪着病床上的男人。
「太太。」
「别装了。」
「我没假装。」
「我认识你这么久以来,真的没听过你有什么事不记得的。」雷克在商场不是混假的,很多事情他都瞭若指掌。
「噢,所以我们认识很久了。」
「你该不会说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得吧。」关襄雅翻白眼。
「我记得。」
「你应该找你母亲和妹妹来照顾你。」
「我不记得她们,让陌生人照顾我有点怪怪的。」
「雷克,别闹了。」
「我看到理查也不认得他。」
「那谁通知他的。」
「医院。」
关襄雅只希望医生和医院没有和雷克串通好,要知道有钱可使鬼推磨,她还是百货公司继承人的时候,很多人甚至愿意没钱替她做事,只求攀上关係。
她站起来。
「你要去哪?」
「医生要我去见他。」
「你会回来吧?」
「会。」
走出病房,安瑜婕还在。
「他母亲和妹妹呢?」理查不在场的时候,她和安瑜婕都是像一般朋友相处,她还在百货公司当老闆的时候当过安瑜婕的形象採购顾问。
「理查用在这语言不通不方便的理由,先让她们见过雷克没事才走的。」
「回澳洲?」
「好像先回英国等雷克可以换医院到英国。」
也就是说一旦以陪伴雷克的未婚妻身份踏上英国,她的日子可能不会太好过。她不认为理查会对雷克家人说明找她来的原因。
「这是他入院时身上带的东西。」医生要旁边的医院职员把东西放在桌上交给她。
她在物品交还文件上签名,接过一个中型透明密封袋。医院职员
还在桌上放下另一个大透明密封袋,里面有不少散落的文件样子的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