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兰一看,是宋小姐打过来的。
天哪。
她现在哪有心思管什么宋小姐,她自己都快小命不保了。
让她去跟那些搞环卫的一起清扫公共区域,光是每个月工资都要少两千。
少爷怎么这样啊……
于是胡兰脾气一横,把电话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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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义中学。
宋依依一直等不到时家司机。
就连他们家女佣都不接电话了。
真是一群废物!
等她以后当上时家的女主人,一定先把那两个废物给开了!
尤余也在一旁发愁。
这宋小姐,怎么一直待在他办公室不走呢?
说要等时家的司机来接,可问题是,都过去两个多小时了,她连时家的一根毛都没见到啊。
尤余还不好意思赶她走。
毕竟宋依依说她是时景亦的家长,虽然真实性有待考量,但现在这种紧要关头,还是少得罪时家吧。
于是他又憋了很久。
办公室鸦雀无声。
半晌后。
尤余:嘶……
尤余:她该不会喜欢我吧?
如果不是因为喜欢,那她一个单身女人,怎么会跟他一个单身男人待这么久?
说什么时家会有人来接她,这都是借口吧?
尤余斜斜看过去,浅浅试探:“宋小姐,你饿吗?要不我请你吃个饭?”
“不用。”
“这么晚了,估计人家司机忙吧,要不我开车送你去时家?”
宋依依瞪他一眼。
你算哪根葱?
她以后是时家女主人。
才瞧不上这种年薪只有十几万的。
宋依依从包里拿出黑笔,声音冷清:“把你的笔记本给我,要新的。”
尤余不知道她要干嘛,但还是从柜子里找出笔记本,递了过去。
宋依依接过本子,翻开第一页,一边在上面奋笔疾书,一边说:“你知道时以泽吗?”
“当然知道,他是时景亦的爸爸。”
“嗯,那你知道他名下的产业有多少吗?”
“啊?”尤余微顿,话题是不是偏了?
“不知道诶。”他说。
“你当然不会知道,”宋依依关上笔记本,把刚签好的名字递给他,“因为你永远比不上他。”
尤余:“?”
大姐,这样打击人就不对了啊!
宋依依挺直腰背,继续回答他刚才的问题:“你不用请我吃饭,因为我只吃时家人的饭,也不用开车送我,因为时家人迟早会来接我。”
尤余:…………
这宋小姐。
多少有点病啊。
-
三天后,体育场终于清扫完毕。
安婧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很兴奋,她已经连续几天没有好好跑步了。
晚饭后,她特地设定了第二天五点半的闹钟。
体内的运动细胞已经快抑制不住,想要立马跑起来了!
“儿子,明天跟我一起跑吗?我们五点半起床,跑一个小时,吃完早餐你刚好可以去学校。”
客厅里,安婧不厌其烦地问时景亦。
时景亦摇头。
“只有像你这么闲的人,才会需要跑步。”
“跑步锻炼身体啊。”
安婧抬起下巴,朝他那万年不变的臭脸递了个眼神。
安婧:“万一你以后事业有成,继承了你爸的公司,路上遇到红眼病开车追你,结果就因为你跑不过人家,被红眼病嘭地一下撞飞,然后你变成植物人,妈哭成泪人,哭完还得出门捡垃圾养你。”
安婧发誓,这绝对不是在危言耸听啊。
小说里,她的好大儿就是被撞成植物人了。
而且她真的要去捡垃圾养儿子。
新来的女佣在一旁听着,寒毛都要竖起来了。
噫!太太怎么这么敢说!
正当女佣以为少爷要开始发脾气的时候,只见他放下可乐,冲他妈妈一笑。
时景亦:“好啊,以后你就捡垃圾养我,记住,我每天的花费最低两万。”
安婧:“呵呵。”
安婧:“所以你真的要当小废物,是吧?”
“对对对。”时景亦贱兮兮地笑。
“行。”安婧丝毫不慌,打开手机网店,“妈提前给你订好轮椅,以备不时之需,放心,别人有的你也有,我一定不让你受委屈。”
时景亦:“……”
时景亦觉得他妈很怪。
说是诅咒吧,又确实在关心。
说是关心吧,又骂得太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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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月光透过落地窗洒入别墅,在高档家具上投出幽暗的光影。
卧室里,时景亦慢慢睁开双眼。
安婧的话言犹在耳。
小废物是吧?
植物人是吧?
瞧不起他是吧?
行。
他偏要早起跑步。
时景亦想起安婧定的闹钟是五点半。
行,那他就五点起床。
一定要赶在妈妈之前,先跑个三四五公里,悄悄惊艳她,让她不再骂自己是小废物。
时景亦暗下决心。
次仇不报,非君子。
于是,他把闹钟定在了五点整。
一夜过去。
凌晨五点。
闹钟一响,时景亦迅速起床,以最快的速度洗漱穿衣。
然后打开房门,看了眼楼上的卧室。
废物妈妈,你就睡吧,等你睡到五点半起床,我都已经晨跑结束了。
时景亦轻声下楼。
出门前,他换上了一直舍不得穿的运动鞋。
这一战,必胜。
凌晨五点,天蒙蒙亮着,空气格外清新。
庄园里的路灯还没关闭,耳边依稀传来佣人扫地的声音。
荒废的体育场已焕然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