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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同雷鸣的的心跳声以及鼻尖的玫瑰露的香味覆盖掉了他所有的知觉。
    “好不好喝啊?”他听见她这么问道,笑的没心没肺,跟天上的仙子一样。
    “好喝。”
    看见赵夷简傻的灵魂出窍的样子,绮兰心中得意无比。
    得意之时,眼角却不经意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莫名眼熟,白色身影一闪而过,绮兰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你刚刚看到什么人没有?”绮兰问赵夷简。
    赵夷简依旧一脸傻笑的,“啊?什么人?我没有看到啊。”
    “就那,那边,一个白色的人影。”绮兰急忙道。
    “没有什么人,你看错了,这新学堂改在修缮,大家谁没事跑这来?你定是看错了。”赵夷简一脸肯定。
    绮兰放下心来,“那就好。”
    不过此时绮兰已经丧失了跟赵夷简调情的兴致,她的兴致来的快,去得也快,随便找了个借口就跟赵夷简告辞了,留下赵夷简一个人在原地依旧恋恋不舍。
    走的时候赵夷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问她,“兰姑娘,一年一度的试琴大会你可感兴趣?届时会有很多的名流大家前来一同....”
    “不太感兴趣诶。”
    最讨厌文化人的东西了。
    第13章
    忙碌回来的赵掌事又撞到了回学堂的白砚。
    只不过他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
    赵掌事来不及问白砚发生了什么,一眼便看见白砚手上依旧拿着他给他的账本。
    传言果然是真的,他果然不喜欢兰姑娘,连递个东西都不愿意,东西也没给就回来了。
    不过他不喜欢兰姑娘是一码事,但是答应了他却没做到又是一码事。
    任是赵掌事平时脾气好,此时也稍微有了些怒气,“白先生,若是您不愿帮忙的话,大可直接拒绝我,又何必骗我?”
    白砚轻轻扫了他一眼,有种身居高位的人与生俱来的气场压制,这一眼莫名的让赵掌事所有的怒气都收回心底,顿时敢怒不敢言。
    白砚看了一眼赵掌事,又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账本,随后将账本扔回赵掌事的怀里。
    语气淡淡,“你自己给她吧。”
    赵掌事诺诺不敢多言,但是怀里除了账本,还多了一个陶瓷药瓶,应该是白先生不小心扔给他的。
    他出声提醒,“白先生,你漏了一个东西。”
    白砚眼神凉淡的瞥过那个白瓷瓶,语气不痛不痒,“不要了,你扔了吧。”
    说罢,拂袖离去。
    赵掌事打开陶瓷瓶,闻了闻,发现是上好的治伤疤的药,还散发着沁润的香,属实上等品。
    赵掌事没舍得扔,小心翼翼放进怀里,嘴里还不停嘟囔着:“真是个怪人。”
    赵掌事重新回到工地,发现绮兰早已经在那里了。
    他立刻上前把账本给到绮兰,绮兰也不马虎,开始核对起来。
    绮兰快速拨弄着算盘,没一会就合算完所有的账目,并且标出有问题的地方,再给到了赵掌事。
    赵掌事翻看着上面被圈出来的有问题的地方,还有详细的标红竹节,不由得心中暗暗钦佩。
    “兰姑娘,你怎么能把帐做的又快又漂亮?我在这行这么多年,你是我见过做账最快最准确的。”赵掌事忍不住问道。
    “过奖了。”绮兰微微一笑。
    为了能让徐老爷放心把中篑交给她,她可是每天晚上不睡觉,拼了命的学账务,当然没人知道那些被她拨烂了的算盘,这些都是她背地里学的,旁人只看得到她蕙质兰心,聪慧无双,再复杂的账务在她面前也变得简单无比,从她手里出去的账本,就不可能有一丝一毫的错误。
    这也是她想要达到的效果。
    赵掌事觉得眼前这个姑娘是真的惊才绝艳,非池中之物,生的又如此美丽,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她呢?
    赵掌事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这白先生,哪都好,学问好相貌好,就是眼光太差了。
    “怎么了?”察觉到赵掌事叹气,绮兰关心的问道。
    “兰姑娘,你觉得白先生怎么样啊?”赵掌事试探的问道。
    “一个好人?就是看上去冷漠了点,但是还是很热心肠的。”绮兰不确定道,毕竟昨天还送她回家。
    赵掌事暗忖,这兰姑娘真是个体面人,这白先生都对她那样了,她还能说白先生的好坏,是真正表里如一内心善良正直的人啊。
    “我等会还要去找他,给他送东西。”绮兰想起怀里的蓝色丝帕,又道。
    赵掌事觉得绮兰愈发的善良,不忍心她就这样被蒙在鼓里,于是忍不住多嘴,“你就别去找他了,他那人,过分的很!”
    “怎么了?”绮兰敏锐的嗅到了不对劲。
    赵掌事憋不住,把今天上午发生的事一箩筐的倒了出来,着重描述了白砚拿着账本但是却故意不给她的事情,犹豫了一下,省略了药瓶之事不说。
    绮兰听完,内心顿觉不妙。
    赵掌事待还要继续跟她说,绮兰却匆匆告辞。
    “这帐就先这样,我先走了啊。”说完扭头便走。
    赵掌事摸摸脑袋,“两个怎么都这么奇怪。”
    绮兰去到书院的时候,里面还没下课。
    “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
    里面的人语气平稳的讲着课,声音平稳清雅,如同刚沏好的雨后浓茶,清淡绵长。
    讲的内容是绮兰最不耐听的之乎者也,但是在这般悦耳的声音下,也显得格外动听了起来。
    他的手上拿着竹简,缓缓穿梭在座位间,长身玉立,姿态娴静如同画卷。
    绮兰找了处显眼的位置,等他走到末尾时,两个人的视线刚好撞上。
    绮兰下意识露出一个笑容,可这笑容还未完全张开,那人就自然的收回了视线,重新放在手中的竹简上。
    “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他转身背过身去,留下一道颀长笔直的背影。
    绮兰:....
    一直耐心的等到下了课,学
    生们贯门而出。
    许久之后,那道身影也出了门。
    绮兰瞅准时机连忙上前,在旁边对他挥手一笑。
    白砚目不斜视的走过,像是根本就没有看到她一样,直直的从她面前走过。
    绮兰在他背后又大喊了一声,“白先生!”
    前面那道身影竟是充耳不闻,径直朝前走去!
    绮兰见状,也顾不得什么,急急跑到他面前,伸出双臂拦住他,稍稍讨好的笑着,“白先生,我刚刚喊你,你怎么不理我啊。”
    饱满的唇微微嘟起,带着写轻微的抱怨,反而让整个人显得更加的生动可爱。
    “你要做什么?”语气里的距离感让绮兰感觉像是回到了两人初见的那一天,昨日的亲近全都是错觉。
    但是绮兰却像是完全没听出来他话里的疏远之意。
    “我在门外等了你好久。”她娇嗔道,无意中说出的话却是表明了自己刚刚等了他很长一段时间的事实。
    白砚站立在原地没有说话,只是默不作声的看着她。
    “我有东西要给你!”绮兰从怀里掏出那方蓝色的巾帕。
    她特地叮嘱元宝洗的干干净净,还用熏香熏了一整夜,又叫府里的秀娘把脱线的边角都缝的严严实实,除了布料稍微有些泛白,其余看来都跟新的一样。
    那针脚虽算不得精致,但是胜在密实,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用心缝的。
    “我都洗的干干净净,有些地方把它重新缝了一下。”而后又小声不好意思道,“我的女工一般,你不要嫌弃。”
    他默立在原地,也不接过。
    “怎么了,是不是我多此一举了,惹得你不开心了?”绮兰忐忑的问道,满眼都是小心翼翼的期待。
    白砚的眼睛扫过别处,半晌方才淡淡道,“没有。”
    但是眼角眉梢的冷淡都散了许多。
    绮兰敏锐的察觉到变化,于是再接再厉。
    “那你怎么不要帕子,还是说.....我做错了什么....惹得你不开心了?”绮兰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沮丧了起来。
    没有人可以见到眼前的美人失落而无动于衷。
    对面的人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轻轻抬臂。
    绮兰见他的动作,便知道他是忍不住心软了,内心忍不住雀跃,稍微抬高了自己手里的帕子方便他拿过去。
    正是此时,意外陡生。
    后方一道响亮悦耳的青年的声音,“兰姑娘,你怎么来了,是来找我的吗?”
    绮兰心里一沉,她还没来得及多说,就听见对面的人捏着冷漠无情的话语,
    “不要了,你扔了罢。”
    对面的人扬长而去,连背影都透露着凉薄冷清的味道。
    一旁的赵夷简傻笑着,“你刚刚在跟白先生说话啊,你们说些什么啊?”
    绮兰的兴致突然就变得很差,连眼前这张英气俊美的脸看着也不是那么的顺心了。
    “说你的罚抄什么时候抄完。”绮兰不耐的答道,
    “哦对,我抄写还没抄完,今天晚上还得去交给白先生。”
    从他的嘴里听到白砚的名字,绮兰的心情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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