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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又站了起来,这次不再只是站在他的身后,而是抬脚迈入浴桶之中,本就快满的水一下上涨,涌出浴桶,哗啦啦地落在地上。
    浴桶不大,坐下一个季明里绰绰有余,再加一个安玉便显得拥挤了,但安玉没往下坐,半是站在桶里、半是靠在浴桶的另一端。
    安玉的手再次浸入水里。
    伴随他的动作,季明里猛吸口气,他那地方从未被除他以外的人碰过,陌生的触感层层递进地爬入他的感官世界,让他一时有种灵魂都在颤抖的感觉。
    模糊的视线里,安玉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一眨不眨地紧盯着他。
    安玉只穿了白色的亵衣亵裤,慢慢蹲下来后,大半身子被水打湿,披散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身后。
    “这东西有被人碰过吗?”安玉问。
    季明里用力喘着气,摇头也不是,点头也不是,实际上他压根没有力气做多余的动作。
    “碰过女人吗?”安玉凑了上来,像方才那般面贴着面问。
    季明里自然回答不了。
    “男人呢?”
    话音未落,有什么东西出来了,安玉一顿,低头看去,顿时笑出声来:“看来最近没有。”
    再后面的事,季明里有些记不清了,隐约间安玉似乎又碰了他的脚,好在今晚不像昨晚那般疼。
    季明里的意识沉沉浮浮,他半梦半醒,不知过了多久,几乎快要睡去时,他紧绷的神经仿佛被一颗石子弹了一下,猛然将眼一睁——
    他从浴桶里坐起身来。
    水随他的动作晃荡,发出哗哗声响,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定睛一看,这屋里哪有安玉的身影?
    季明里僵硬许久,才泄力一般地靠回浴桶边上,他抬手捋了一把头发,甩掉手上的水后,揉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
    怦怦直跳的心久久没能平静。
    他脑子里一片混乱。
    他怎么又做这种梦了?依然是和安玉有关的梦,可今晚的梦比昨晚的梦清晰太多,就连安玉时轻时重的力道都能回忆起来。
    季明里觉得诡异、觉得匪夷所思、觉得某些东西像是脱缰的野马朝着不可控的方向绝尘而去。
    这些感觉让他惶恐不安。
    他吸了口气,双手撑在浴桶边缘,正要起身,却冷不丁地瞥见了地上的大滩水渍。
    季明里眉头一皱,停下动作,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脚跨出浴桶。
    他沿着浴桶转了一圈,确定就是桶里的水漫出去才洒到地上,可他泡澡时规规矩矩地坐着,怎么可能让水漫出去?
    除非——
    如梦里那般,安玉也坐进了桶里。
    这个猜测有如一道惊雷在季明里的脑海里劈响,仅是刹那间,他身上的鸡皮疙瘩都窜起来了。
    他顾不得思考其他,以最快的速度套上衣服,连腰带都没系,便推门而出,直奔隔壁屋子。
    屋子门窗紧闭,黑黝黝的,没透出一丝光亮。
    季明里按捺住心跳,将门敲得砰砰作响。
    半晌,里面传来安玉迷糊的说话声:“谁啊?”
    “我。”季明里说,“你开一下门。”
    “等等……”
    安玉的动作慢慢吞吞,季明里又等半天,才听得咔嚓一声门栓打开,接着面前的屋门被一点点拉开。
    安玉手里拿着一只蜡烛,夜风从门缝里吹进去,烛火不停地跳,明明灭灭的光影在他脸上如水纹一般涌动。
    季明里等得不耐烦了,索性伸手掌住屋门,一把将门全部推开。
    门撞上墙壁,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在寂静的夜里有些刺耳。
    安玉被季明里粗鲁的动作吓到了,连忙后退两步,同时伸手护住快被吹灭的烛火。
    “怎么了?”安玉惊恐未定,很小声地问,“出什么事了吗?”
    季明里看他一眼,只道:“你把屋里的蜡烛都点上。”
    安玉不明所以,但看季明里脸色阴沉,不得不转身照办。
    没多久,屋里一片亮堂,七八只蜡烛都被安玉点上了,分别放于屋里的各个位置。
    安玉恐惧未消,在白色的亵衣亵裤上披了件外衣,双手抱臂,站在角落瑟瑟发抖。
    季明里从进屋起就在到处查看。
    门槛是干的、地面是干的、安玉的衣裤也是干的。
    若方才的梦不是梦,是真实发生的事,那安玉定会留下痕迹,水痕也好、打湿的衣裤也罢,总有一样东西会证明安玉去过他的屋子。
    季明里沉着脸走到床边,看了一眼床上凌乱的被褥和枕头,转向边上惴惴不安的安玉:“我刚敲门时,你在睡觉?”
    安玉点了点头:“我都睡着了。”
    季明里抓起被褥一角,用力一掀,床上什么都没有,上手一摸,也是干的,没有一点湿润。
    这时,安玉仿佛看出一些苗头,小心往前走了一步,轻声问道:“你在找什么吗?”
    季明里看着安玉的脸。
    漂亮的脸上充斥着小心谨慎、惊疑不定以及莫名其妙等种种情绪,交织成一座巨山,压在安玉肩头,让安玉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这副模样和他梦里的样子截然相反。
    他也从未见过安玉露出梦里的笑容和表情,像是披着同一张皮的两个人,那样的笑容和表情绝不会出现在眼前的安玉脸上。
    季明里绷着的气松了一半,他对安玉招手:“过来。”
    安玉眼里有着明显的忐忑和害怕,犹豫片刻,还是慢慢走了过来。
    季明里忽然伸手抓住安玉的肩膀。
    安玉一个激灵,险些原地蹦起来。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季明里说,“我只是想确定一些事情。”
    安玉小心翼翼地问:“什么事情?”
    季明里没有回答,手从安玉的肩膀摸到胸口、再到腰间,为了避嫌,他没敢摸得太重,蜻蜓点水似的碰了碰衣服,一路往下,碰到裤腿。
    全是干的。
    季明里站起身来:“这套衣裤不是你的吧?”
    “李二壮找给我的。”安玉回答。
    “他还给了你哪些衣服?”
    安玉指了下季明里身后:“全在那个柜子里了。”
    季明里走到柜前,打开柜门,差点被里面层层叠叠的衣服惊掉下巴,他在帮派里住了几年都没囤下这么多衣服。
    “李二壮说有很多衣服你们帮派的人都穿不得,与其放着浪费,不如拿给我穿。”安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所以他都拿来了。”
    季明里:“……”
    虽然他们的确从一些人手里打劫到了很多穿不得的衣服,但是李二壮对待安玉是不是过于殷勤了?
    之前季明里就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一直没有深究,这会儿仔细想来,越想越觉得怪异。
    第187章 山里恶匪x被抢男媳妇
    季明里仔细翻了一遍安玉的衣柜, 还翻出两套新的亵衣亵裤,整整齐齐地叠在柜子下面,没被打湿一点。
    安玉一脸疑惑地在旁看着, 几次欲言又止, 又把话咽了下去。
    季明里翻了半天,仍旧没有一点收获, 他又不信邪地把屋子的各个角落连同床底一起看了个遍。
    还是没有发现任何不对。
    季明里从地上爬起来, 拍拍手上的灰尘, 扭头对上安玉表情微妙的脸。
    “……”季明里咳嗽两声说, “我确定完了,没什么问题, 你继续休息吧。”
    说完要走。
    安玉见状, 伸手拉他。
    有了之前的梦作祟, 在安玉扯上季明里袖袍的瞬间,季明里竟感觉仿佛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没等安玉开口,他大力将袖袍拽了回去。
    随即连忙往门口走了几步,直到和安玉拉出一定距离后, 他才松口气地问:“还有事吗?”
    安玉拉他的手落了空,悬了片刻才慢慢放下, 手指微微攥紧、又无声松开,安玉小声反问:“你方才在确定什么事情?”
    季明里想了想说:“我屋里貌似进了贼, 所以过来看看。”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安玉的表情。
    安玉似是被他的话吓到了,眉头一下子拧了起来,着急地问:“何时的事?你可有看到他的相貌?”
    季明里摇头:“只是貌似, 我屋里的摆设有所变动,不是我自己碰的, 便是别人碰的,可这院里只住了你我二人……”
    话音稍稍一顿,季明里看向安玉的眼神逐渐凌厉。
    “安玉。”季明里半是玩笑半是郑重地问,“进我屋子的人,该不会是你吧?”
    安玉被这话吓得更狠,脸都白了,一个劲儿地摇头:“我都睡着了,就算没睡,也不会随意进你的屋子。”
    季明里不作声地看着安玉。
    安玉攥紧的手举到胸前,也战战兢兢地和他对视。
    半晌,季明里的眉眼一松,口吻温和下来:“可能是我多疑了,我回去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安玉点头。
    季明里回到屋子,认真检查过门窗才端起桌上的烛台进到里屋。
    把烛台放到床边,他也躺到床上,拉起被褥搭在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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