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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因为他妈妈离开他们,他爸朱达又是个货车司机,一家人生活倒是不差,但家里经常没个大人。因而从小当惯大哥哥的大喜,其实是有些敏感的。
    苏妍也有些怕两位家长激动,忙问道:“大喜,你给三猫弟弟吃的是什么呀?”
    她尽量将语气放轻柔,不想让对方觉得她有质问的意思。
    大喜盯着她看一下,然后把手里的东西递上前,苏妍看了一眼,就是普通的小零食,不过看着卖相有点辣。
    是小孩不能吃辣,那也该痛的是肚子,而不是嘴巴吧。
    想着,她转向已经停下哭泣,正一脸呆愣看着她的三猫。
    “三猫,姐姐可以看看你的嘴巴吗?我们一起把痛痛呼呼走好不好。”
    她对待小孩还是很有耐心的,对面的三猫看着她,突然冒出一句:“姐姐真漂亮,我要娶你做洗呼。”
    苏妍:……话都还说不明白,就在想屁吃。
    还不待她反应,冲过来抱着她大腿的奶娃娃因为刚才说话用力过猛,又碰到了自己的创口,疼得嗷嗷直叫起来。
    苏妍趁机捏着他脸,看了看他的嘴巴,所料不错,口腔溃疡。
    “他这种情况挺好处理的,弄点蔷薇枝叶就行。”
    话是看着孩子母亲说的。
    听她说这话,杨囡下意识就是皱眉。
    作者有话说:
    【1.车前:《诗经》《国风·周南·芣苢(fu yi)》有“采采芣苢,薄言采之。采采芣苢,薄言有之。采采芣苢,薄言掇之。采采芣苢,薄言捋之。采采芣苢,薄言袺之。采采芣苢,薄言襭之。”,这里的“芣苢”便是车前草。
    典故:车前草治病的典故源于西汉一个叫马武的将军,一次马将军的军队受困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因为饥渴交加而患上尿毒症,但是却无药可治,马武有个马夫,名叫张勇在一天发现他的三匹马都不尿血了,在跟踪调查之下便发现了这种牛耳形的野草,并用这些牛耳形的野草治愈了军中尿毒症患者马武大喜,问张勇:“牛耳草在什么地方采集到的?”张勇向前一指,“将军,那不是吗?就在大车前面。”此时,马武哈哈大笑:“真乃天助我也,好个车前草!”
    由此,车前草治病的美名就传开了,因为此草爱长在路旁,所以又称有当道草。
    2.牛膝:《神农本草经》:"牛膝,味苦酸。主寒湿痿痹,四肢拘挛,膝痛不可屈伸,逐血气,伤热火烂,堕胎,久服轻身耐老。一名百倍,生川谷。"
    据传,有位河南郎中跑到安徽来行医卖药,日子一长,人熟地熟了,也就定居在这里了。河南郎中是个光棍汉,无妻无子,孤身一人,只收了几个徒弟。他认识一种药草,经过炮制可以强筋骨、补肝肾。郎中靠它不知治好了多少气虚血亏的痨伤病人。郎中心想,应该把这秘方传给谁呢?从大面上看,几个徒弟都不错,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真要把这秘方传给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徒弟,还得试一试。于是他就对徒弟们说:“我如今年老多病,不能再采药卖药了。你们都学会了本事,各自谋生去吧。”
    大徒弟心想,师傅卖了一辈子药,准攒了不少钱,他又无儿无女,留下的钱财理应归自己。于是,他对师傅说:“我不离开师傅,师傅教我学会了本事,我该养你到老。”
    见大师兄这样,别的徒弟也都这么说。
    师傅一看,认为这是好事,于是先住到大徒弟家中。开始,大徒弟好吃好喝地招待,师傅十分满意。过了些日子,大徒弟趁师傅不在家,偷着把师傅的行李打开一看,原来师傅根本就没钱,只有一把多年没卖出去的药草。大徒弟很扫兴,从此对师傅再不关心了,表现得非常冷淡。师傅这才看透了大徒弟的心思,觉得再住在这里没什么意思,就离开了,搬到二徒弟家中。
    二徒弟也像大徒弟一样,先是殷勤招待师傅,等发现师傅没钱时也冷下脸来。
    过了些日子,师傅又去找三徒弟。三徒弟也不比两位师哥强多少。师傅最后同样住不下去了,只好背上行李,坐在街上哭。这时,最小的徒弟知道了。他跑来对师傅说:“到我家去住吧。
    师傅摇摇头说:“我身上一个钱也没有,白吃你的饭行吗?”
    小徒弟说:“师徒如父子,徒弟供养师傅是应该的。”
    师傅见他说得实心实意,就搬到小徒弟家中。过了不多日子,师傅突然病倒了。小徒弟整天守在床前伺候着,真像对亲生父母一样孝顺。师傅看在眼里,暗暗点头。一天,他把小徒弟叫到面前。解开贴身的小包袱,说:“这里有一种药草是个宝,用它制成药,能强筋骨、补肝肾,药到病除。我现在就传给你吧!”
    师傅传下的药草形状很特别,茎上有棱节,很像牛的膝头。因此,小徒弟就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做“牛膝”。不久,师傅死了。小徒弟把师傅安葬妥当。以后,他就靠师傅传下的秘方,成为一个有名的郎中。 ——《神农本草经》、百度百科】
    第20章 百部+天门冬+徐长卿
    ◎【三合一】撕破脸◎
    苏妍看出来这是个不信任自己的人, 也就没再多费口舌。
    反正她的目的也只是想证明一下这事跟大喜手里的吃食无关,不想小孩子因此心里留下阴影。
    小孩却听得很清楚,吵着他妈:“妈, 我要, 快给我!”
    杨囡心里很排斥, 不想却见自家老妈颤巍巍去墙角花盆里弄了些, 然后递到苏妍手上。
    脸上是一片云淡风轻:“不管有效无效,总不能害了三猫去。”
    又对着自己女儿道:“你可别小看妍丫头,虽然她才给我治了这半天,但我感觉我这老寒腿, 轻松了不少。”
    苏妍知道杨奶奶这是在帮自己说话, 她学的医术讲究中庸调理,即便是有效果,也不会如此立竿见影。
    她老人家这是怕女儿不相信她,让她难做呢!
    苏妍冲她露出个乖乖的笑容, 又对着门口的大喜道:“大喜子,这事虽然不是你的错, 但是呢,因为你没问清楚,让三猫吃了东西, 确实更疼了, 所以姐姐也罚你来帮我洗药, 我们一起把三猫治好好不好?”
    果然, 大喜眼睛一亮, 有些怯生生跑到她跟前, 拿着药就去洗, 一点也没敢看其他两个大人。
    倒是杨奶奶跟着走出来:“大喜子, 这真不关你事,是三猫弟弟自己馋嘴,才会长溃疡。”
    她虽然不懂为什么会长,但她自己也长过,那都有创口了,再放些辣的进去,可不就疼嘛!
    说到底还是小三猫自作自受,别人又怎么会知道他这种情况,没得人家好心分享你吃的,还要受怨怪。
    三猫这会儿也过来,拉着大喜的衣角:“大喜哥哥,是我自己想吃,你不坏~”
    大喜这才露出一丝笑容,用干净的那只手摸摸三猫圆乎乎的小脑袋,开始认真干起活来。
    敷上后虽然没立马好,但也缓解了不少,说起来蔷薇还是比较难得,要不是杨奶奶恰好种了点,今天的事情怕是还得有一番波折。
    其实她也打上了那盆花的主意,不过目前不是开口的好时机。
    蔷薇虽然不是那么好活,不像她扦插的月季,不久就长新芽了。
    但她可以放沃土里试试。
    这也是她近来的又一发现,沃土里植物的成活率貌似比现实世界高很多,至少她目前在里面没有发现过死亡植株。
    而且貌似里面的季节也不是那么分明,当然这点她还在对比实验中。
    如果真如她所想,那么冬天她也就可以避免白菜萝卜咸菜干的轮番洗礼了。
    虽然她还不曾经历过,但光听佟婶描述,就已经够她犯愁了。
    想到着,苏妍回家的脚步都轻快了很多。
    次日,苏父说什么也要拉着自家闺女去一趟百货商场,买最时髦的衣服。
    昨天老黎家那闺女不就穿了条布拉吉裙子嘛,偷偷搁那显摆呢!别以为他没看见。
    他苏庆华还干得动,可不能让自家闺女自忏形愧了去。
    听到这番说词的苏妍:……
    现在的爹们都这么自己卷自己的吗?
    她对此兴趣并不大,要说她对漂亮衣服没想法,那也不是。
    只是现在流行衣服是布拉吉,以夏季衣物居多,但料子并不透气。
    考虑到耐用性,纯棉衣物又耐不住多次清洗,特别是她这种夏季衣服不每天洗就觉得很脏的人。
    但你要说买来穿个一年坏了换了,以现在布票的珍贵程度和普通衣物的价格,她又觉得太奢侈。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管住脚,不去看那些,心里也便不会惦记。
    不过比起这些,另外一件事更要紧。
    “爸爸,你工作辞了没?”
    她也是昨天才知道,原来他哥一个月工资只有三十五块,之前给她寄三十块,家里就留五块家用。
    可是城里什么东西都得靠钱票买着吃,五块支撑日常开销就抓襟见肘,何况两人还偶尔吃点药。
    于是他爸就找了个临时清洁工的活,最坑人的是,人家临时的起码有十六十八块,他爸这只有十块。
    理由倒是说得冠冕堂皇,说她爸身体不好,让他干这活已经是他们好心帮忙了。
    然而他爸要干的活可一点没比一般人少。
    脏累不说,每天凌晨四五点就得起,她爸这身体本来就有些久劳成疾,需得好好调养,如此作息下去如何好得。
    她问完,便见苏庆华有些讨好地笑了起来:“闺女呀,这工作挺轻松的,干着不累,这点活你爸还是干得了的。”
    “让你辞了就辞了嘛,我在乡下又用不了多少钱,再说我现在也有工资了,哥那边的钱票维持生活绰绰有余,你养好身体别让我们担心才是大事。”
    “知道了知道了,放心吧,爹顾着呢!又不是三岁小孩儿。”
    苏妍看就知道他根本没往心里去,这事还得和她哥商量商量,实在不行就只能来硬的。
    在她爸几番催促下,苏妍还是逛了一圈这时代的百货商场,其实说是商场,就是几个纵横的巷子,里面一排卖着一类商品。
    最后她买了一件淡蓝色格子裙和一双板鞋。
    其实她还挺想买双小皮鞋的,但最便宜的都要三十五,还巨丑。
    用他哥的工资水平换算一下,就是花了一月七千的工资,买一双不是品牌质量一般还巨丑的鞋,怎么想怎么不划算。
    原主的那双还是她哥攒了两个月工资,当成妹妹十八岁生日礼物送的。
    不得不说这一家子,都有点宠妹(女)狂魔,长此以往,也难怪原主会有些单纯,那么容易受人挑拨。
    想起这事,苏妍也就问了出来。
    “哥,秋梧姐呢?我来三天了,怎么都没见到过她人呀!”
    苏烈摸摸鼻子,有些不自在道:“听说最近好像准备下乡了!”
    苏烈没说的是,其实那妹子之前有来找过自己,说不嫌弃他腿上有残疾,希望他可以和她结婚,这样她也不用再下乡走一遭。
    当然人家原话没有说得那么直白,但他听着意思也差不多。
    可是他想到妹妹还在乡下,自己却在城里结婚生子,享受天伦之乐,便觉得心有愧疚。
    而且他总觉得秋梧妹子现在怪怪地,没有小时候那么可爱了。
    这些话他原本不想跟妹妹说,但看她明显还很挂念对方的样子,还是觉得提醒一下比较好。
    他虽然希望妹妹永远单纯天真,看见世界所有美好,但也不希望她傻傻被人骗了去。
    苏妍听他哥说完,再看他态度,倒也不是对人有多念念不忘嘛!
    “那哥,她有说我什么没?”
    “没啊!噢,她有说你还小,偶尔跟她抱怨觉得爸不公平,但都是小孩子脾气,让我不要介意。”
    啧啧,听听这语气,苏妍暗自咋舌。
    原主记忆里虽然对两人间的对话不清楚,可现在苏烈这边的转述可明摆着呢!看似大度劝说,实则挑拨离间,就想让她们一家人生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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