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窈似是受了惊吓,睡梦中一直冒着冷汗。他就陪在旁边摸着她的头安抚着,舒展她簇在一起的眉头。直到面色平稳下来,才放心的离开。
阿洋刚刚传来消息,玄宫内私下的毒品流通累积到了一定了分量,警察已经盯上这里了,保不齐何时就会来搜捕。
骆嘉令玄宫即刻停业,上上下下搜出来八公斤多的鼻吸剂。
蚀日盟想拉他下水,还真是下足了血本。
这个分量的毒品是一段时间累积下来的,警察能盯上这儿,手里肯定是掌握了一定的证据,就等着一锅端掉他。即便骆嘉现在处理掉它们,也是无用的。
夜晚的一阵凉风吹过鼻尖,将窈窈从浅睡中拉出来。
身边的被子还是工整的,她轻手轻脚地下床来到客厅,透过次卧的门看到了自己在寻的人。
次卧一片寂静,只有月光透过窗户洒在男人的身上,为他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银色外衣。手中夹着一支点燃的香烟,指尖泛着淡淡的橙色光芒。烟头的烟雾随着他的吸气和呼气而袅袅升起,那份落寞和孤独感也随着烟雾传递出来。
骆嘉听到了她开门出来的声音,心中一点期待着她会过来,从后面抱住自己。
直到又一声关门,那份期待也跟着烟雾飘走,彻底落空。
秋雨绵绵,细细的银线,不断地洒落在地上。一层薄薄的雾气将整个城市包围。
火葬场内,周之窈穿着一件黑色的中式长裙,领口处是一个平安结,长发被盘起位于脖颈处。惨白的一张小脸,仅有眸中的血丝为它点缀了一抹红。
她亲手将陈婷的尸体送进火化机,平静的等待着它的结束。
阿洋同样一身黑衣的走进来,附耳对骆嘉讲:“警察来了,我们得走。”
骆嘉想过会很快,但没想过这么快,偏偏挑在这个时候。火化结束至少还需要一个小时,可警察不超过十分钟就会赶到。
“窈窈,我们得走了。”,他沉着嗓子,语调温和极了。
“为什么?”,她忽闪着眼睛,满是不解。
“警察来了。”,他抓起她的手腕,解释着。
“我不走。”,窈窈大力甩开他的手,“他们是来抓你的,我不走。”
骆嘉的瞳孔昼地收缩了一下,面色冷到极致,但依旧沉着性子耐心的同她讲:“骨灰我会派人来取的,我们先走好吗?”
“不,我就在这儿等着,哪儿也不去。”,周之窈没有看他,转回身面向着舅妈被推进去的地方,决绝的背对着骆嘉。
警笛声越来越清晰,阿洋再次来报:“再不走免不了要交火了。”
骆嘉点点头,一把抓起周之窈的手腕就往外面拖。
她拼命的抗拒着,“我不走!骆嘉!你放开我!”
男人顿住脚步,双眸禁闭沉重的叹了口气,“周之窈,够了!”,说罢,一掌打在她的脖颈处,人瞬间晕了过去。
骆嘉将她横抱起,动作温柔而迅速,像一件珍贵的瓷器,生怕一点磕碰。窈窈的头无力的靠在他的肩膀上,四肢无意识的垂落着,手腕和脚踝纤细而脆弱,如失去生命的洋娃娃一般。
他们缓缓走出火葬场,身后是一群肃穆的黑衣人。默默地跟随着,步伐整齐而沉重,雨滴落在黑色的雨伞上,发出低沉的声响,仿佛是在为逝者默哀。
雨水被螺旋桨的强劲风力吹散,形成一道道细小的水雾,机身在其中闪烁着冷冽的光泽,水滴顺着机身流淌,汇聚在机尾处,然后滴落。
新上任的局长陈柏亮此前就是做缉毒警的,被调来南林之后更是直接着手查办南林市毒品流通的案件,是个出了名的刚正不阿,不收贿惠的人。
“联系空中管制,阻止他们出境。”,他看着那架直升机径直起飞,从容的下达着命令。
不出半个小时,天空中划出一架白色的战斗机,武特警联合行动,同时派出战斗机阻拦他们。
公共频道传来吱呀吱呀的电流声,“您已被限制出境,请立即降落。重复一遍,您已被限制出境,请立即降落。”
“继续开。”,骆嘉面不改色的说。
“您已被锁定,请放弃抵抗。重复一遍……”
直升机上响起了对方逼近的警报声,白色的战斗机不依不饶的追逐着他们,眼看着即将飞出T国空领,战斗机的导弹已经准备好,若对方强制出境将会直接打击,不留余地。
战斗机驾驶员的手已经摸上按钮,一边注视着屏幕中对方的航点位置,一边观察着空领的范围界限。
直升机即将出境,战斗机驾驶员最后一次请求攻击指令,“对方即将出境,请求攻打指示。”
下一秒,呼机的电流声被切断,三架阿帕奇武装直升机横空出世,将它死死包围住。
阿洋驾驶的直升机已经在掩护下安全出境,到达翁达港航领上空。
阿志在确认己方安全逃脱后,才打开频段限制,对着呼机的公关频道说:“再不走,火控照你。”
战斗机的驾驶员亦同时收到撤退指令,只好忍气吞声的服从。
陈柏亮听说过加治武装军的精悍和强大,但没想过他们竟然胆子大到公然到边境的交接处阻拦,还施加言语威胁。
他当即下令封锁他们刚刚出逃的地方,包围了整个火葬场,同时也收走了陈婷的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