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人格被刺激到嫉妒:“你在我老婆家还有睡衣???!”
江挽没在意他为什么突然说了这句话,点了点头,垂下眸。
燕炽从衣柜里取了件睡衣,进了江挽卧室的洗漱间。
副人格没有沉睡时的记忆,因此并不知道他到底沉睡了多久,他通过主人格的眼睛看见了浴室的布局,并在经过洗手台上的镜子时惊鸿一瞥,发现他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燕炽打开热水器,热水哗哗淋下来,他闭着眼将湿透的发丝撸向脑后,苍白的脸色被滚烫的热水蒸腾得红润起来。
眩晕仿佛被热水逼退。
“问你和老婆发生了什么,哑巴了?”副人格敏锐察觉到了主人格和江挽相处状态的变化,阴恻恻地说,“我老婆为什么对你这么和颜悦色?他房间的衣柜里为什么有你的睡衣?你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燕炽却充耳不闻,抹掉了脸上的热水,关掉热水,压下沐浴乳的按压泵头。
副人格急躁地骂了他两句:“你聋了?”
他忽然想起来什么:“你不会因为是我陪老婆生宝宝,然后嫉妒了?破防了?”
“不至于吧,周灼。”副人格慢条斯理刺痛主人格,“虽然我亲了老婆、老婆当时一直拉着我的手,他那么疲惫,还低头看着宝宝,说‘欢迎你,我的小雪芽’,那么温柔神圣的画面都被你错过了,但你也不至于破防到这种地步吧?”
这些细节,没有人告诉过燕炽,他也的确错过了江挽在产房时的所有细节。燕炽手一顿,闭着眼弯起唇,笑容有些冰冷病态。
“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他终于慢悠悠开口,“哥哥生完孩子的当天,我去结扎了。”
副人格:“?”
副人格:“…………”
“你他妈的。”副人格不满说,“结扎之前问过我意见了吗?”
“重要吗?”燕炽却轻飘飘说,“你不过是一只寄生在我身体里的寄生虫。”
“你的意见重要吗?”
副人格气得跳脚:“你****!”
燕炽在他聒噪的噪音中加深了唇角冷冰冰的笑意:“很生气?”
副人格:“你********!!”
燕炽的笑意更深。
浴室水声哗哗,江挽低眉揭开衣襟,看见儿子闭着眼衔着他睡颜恬静,睡梦中还时不时动动腮帮嘬一口奶。
他在车上吃过奶粉,只是江挽回家之后穿得单薄,被他闻到了香味,馋了,其实不太饿。
江挽小心托着他抽出来,眼疾手快将烫过之后的奶嘴塞进儿子嘴里。
他动作快,又熟练,于是察觉嘴里的东西被抽走之后刚准备张嘴哇哇哭的小雪芽立马就被安抚好了,啧啧嘬着奶嘴睡觉。
“小哭鬼。”江挽亲了他一口,又揉了揉胸口,按下房间连接一楼保姆间的按铃。
没过多久,保姆敲了两下门,无声无息开门进来,将小雪芽从江挽怀中接走了。
江挽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肢体,起身,去了外面的浴室洗澡。
等他再回来,燕炽已经从浴室里出来了,手里还拿着吹风机。江挽的头发还在滴水,于是坐到了他面前。
“小雪芽被保姆带回婴儿房了。”江挽眉低眼慢,看着镜子里的倒影,在吹风机的呼呼声中说。
“刚才我去看过了。”燕炽挑起湿润发丝按摩着江挽的头皮,手指偶尔擦过江挽光·裸的耳根和后颈,“小宝睡着了。”
吹风机的呼呼声和燕炽按摩的力道让江挽有些昏昏欲睡,他散漫地看着燕炽在镜子里的倒影,见他脸色红润,说:“缓过来了?”
燕炽似乎有些不理解江挽在说什么:“哥哥?”
“你看见小芽,就会不舒服。”江挽轻轻说,“为什么?”
燕炽沉默了两秒,坦诚说:“是后遗症。”
江挽微微扬起眉露出一个疑问的表情。
“我看见小芽,就会想起你生他的那天。”燕炽继续说,“那天,我很害怕,害怕你太痛,恐惧会因此失去你,所以我每次看见他,都好像回到了那天。”他说着微微笑了下,像是安抚江挽,“我会努力克服它的,哥哥。”
“我不会让它——”
“我不会死。”江挽淡声打断他,“就算我生小芽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意外,医院会优先选择救我。”他抬起右手,向燕炽展示手腕上的荆棘纹身,“好不容易摆脱燕铭,我没有任何理由去死。”
“……我知道。”燕炽捉住了江挽的手腕,拇指轻轻磨砂那条瘢痕,低下头,凑到唇边吻了吻,“我会尽快走出来的,哥哥。”
江挽的头发被吹得半干,但他没让燕炽帮他吹下去。他偏过头,在燕炽低头吻他手腕的时候主动亲了下他的唇角。
这是江挽第一次主动在床以外的地方亲他。
燕炽愣了愣,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狂喜,一脸的想追上去继续和他接吻,但最终他还是克制住了,只是眼睛亮得惊人:“哥哥。”
江挽被他握住的右手抚上了他的侧脸,捧着他的脸,鼻息带笑,近距离扑在他脸上:“怎么了?”
“我……”燕炽喉结控制不住地滑动。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燕炽?”江挽问他。
燕炽面色潮红,不太像从浴室里带出来的被热水蒸出来的红润,更像激动出来的,江挽还能感受到他脸颊的滚烫,他看着他的眼神也快被蛊惑到迷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