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皇太女阵营的人,之前就看不惯霜王爷,若是别的旧识小侍,她也就算了,偏偏是她,那她不介意收用了。
青楼老倌很头疼:“奴家尽力去劝说试试。”
武安视线扫过去:“我希望能听到好消息。”
青楼老倌连连点头:“奴家尽最大努力。”
武安身边的女小厮道:“什么尽最大努力,务必要把此事办成。”
武安淡然道:“若是那男子同意了,直接派人递信给我就是。”
青楼老倌点头:“好的将军,奴家明白了。”
他赶紧下去了。
冯清弹完一曲,刚回到后台,青楼老倌就过去找他了。
他正坐在铜镜前梳妆打扮,老倌走到他的后面,通过铜镜打量着他。
“冯清啊,最近你家里那个身体如何了?”
冯清往脸上补了一些胭脂,如实道:“爹爹,妻主如今好多了,只是眼睛还看不见,我想着多存些银子,再带她去看病。”
青楼老倌直言道:“眼睛看不见可是个大问题,怕是要如山的银子,你这样卖艺不卖身,何时才能筹到?”
冯清知道青楼老倌想说什么,无非就是想让他卖身,可他是有妻主的人,如何能卖!
“爹爹,事情一步一步来,只要儿子努力,肯定能存不少的。”
青楼老倌无语的很:“你啊,真是固执,你现在这种情况,就应该多点银子傍身,你家那位需要大把银钱治眼睛,这笔钱暂且不说,就说她好了以后,你该怎么办?
若你身上有银子,你家那位估计觉得你有用处,还能留你当个小侍,若是什么都没有,你以后只有被踢掉的份。”
进了风雪院的男子,已经坏了名声,谁还能要?
霜王爷虽然已被贬为庶人,可她骨子里就是个高傲的,当初之所以愿意为冯清赎身,是因为他是清倌人,若是坏了身子的,她肯定不会多看一眼。
这冯清就是太单纯了,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爹爹,儿子心里有数,儿子还是那句话,卖艺不卖身。”冯清坚持。
青楼老倌拿他没办法,无奈叹了口气:“你自己想好就行,好自为之。”
离开后台,他直接去二楼回复武安大将军,说冯清现在还需要想想,他还需要时间。
武安也不是强人所难之人,道:“让他来我这里弹小曲,银子不是问题。”
青楼老倌连忙应承,快步去了后台。
冯清如今一心存银子,哪里需要他,只要价钱合适,他立刻就去了。
武安喜欢冯清,他弹琴唱歌,她坐在一旁肆无忌惮的打量。
冯清被盯得浑身发毛,但为了妻主治眼睛的钱,只要武安不过分,他就愿意一直唱。
一直唱到后半夜,武安困了,看冯清的眼神愈发露骨:“为何不愿伺候我,你可知攀上了我,不比你之前在霜王府做小侍差!”
冯清不卑不亢:“大将军乃人中龙凤,又是安邦定国的大英雄,冯清打心底敬服将军,只是大凤王朝以妇为天,奴家已经有了妻主,就应该遵从三夫四德,绝不会做出对不起妻主的事情来,奴家身在此处,说这话可能会让将军觉得可笑,奴家也不求将军能信,只求自己问心无愧,奴家相信将军乃英雄,断不会做出强买强卖的事情来。”
武安确实不是那种人,听他这么讲,只道:“你下去吧。”
冯清行礼退下。
青楼老倌连忙进去,不一会儿,风雪院花魁雨公子进去伺候了。
冯清回到后台,喝了一盏茶,又有包间要弹唱助兴的,他立刻又去了。
“冯清,你今晚已经唱了好几场了,你这样下去,嗓子受的了吗?”后台还有其他公子,他们是接待完一批客人了,暂时在这边歇息。
冯清抱着琵琶点头:“可以的。”
“这次去的可是那种地方,你尽量小心些,别招惹到了。”
王员外欢好时喜欢有人在旁边吹拉弹唱助兴,变态的喜好。
冯清点头,抱着琵琶快步去了。
后台的几人忍不住叹气。
“冯清真的太痴情了,人都是戏子无情,婊子无义,他这算什么?以后恐怕少不了苦头吃。”
“如此赤诚,可不要错付了才好。”
“霜王爷当初在府上就不宠幸他,如今落难被他所救,他是她唯一救命稻草,肯定会迁就着他,一旦她好了,他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哎,真是个傻瓜蛋子,白瞎他长了那么一副好皮囊。”
冯清由小厮带着去了三楼,敲门进去,冯清坐在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地方,谈起琵琶,唱起了旖旎艳曲。
房间里的王员外是个会玩的,她直接点了两个公子,三人玩的特别大胆。
冯清羞的面色通红,低着头不敢再看。
隐隐绰绰间,那王员外好似成了夹心饼干。
冯清九曲十三转的词都带着颤音。
王员外道:“今日唱曲的倒是不错,骚里骚气的,好听,增添兴致。”
冯清强制平复心绪,继续唱着。
他也不知道唱了几首,王员外他们没停,他就不停。
良久,王员外歇息,冯清才得了吩咐可以出去。
“避火图果然诚不欺我,两个公子着实不一般,今日唱曲的也不错,重赏。”
冯清得了五两银子赏赐,几乎是飘着去后台的。
此时已经是四更天,后台还有公子没去歇息,见他嘴皮都干裂了,连忙给他倒了一杯茶水:“快喝了。”
冯清道谢,接过茶水一饮而尽。
他宝贝似的把五两银子放进怀里,这钱是要留着给妻主治眼睛的。
风雪院的青楼老倌比较大方,公子们挣的银子,他会拿六成,若是小费赏赐,他不会要,等于是给公子们的甜头,让他们有力气可着劲伺候金主。
武安大将军身份尊贵,按理说也会给赏赐的,只是最后他说话让大将军不高兴了,所以没有赏赐,不过他唱一曲就有二两银子,刨除青楼老倌的六成,他还有几百文,唱的多了,一个月也有不菲的收入。
冯清在后台歇息到五更天,天色一亮,他就迫切回家了。
先是去早市买些新鲜的猪肉和蔬果,五个热气腾腾的肉包子,这才快步回家。
田恬睡眠浅,院子里传来脚步声,她就知道是冯清回来了。
“清郎。”田恬喊了一声。
冯清连忙端了肉包子进屋:“妻主,您今儿这么早就醒了,正好,奴家给您买了肉包子,您趁热吃。”
田恬当即听出了他声音不对。
“你的声音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着了风寒?”
冯清摇头:“没有,昨夜奴家碰上另一个更夫,两人投缘,聊了一晚上,声音聊哑了。”
田恬怎么可能信,这男人八成是多接了活,把嗓子给唱哑的。
“等会多喝些热水,实在不行,去医馆拿两副药喝了。”
冯清感动:“妻主,奴家没事的,只要睡一觉就好了。”
拿了一个包子递她手里:“妻主,您吃包子。”
田恬点头,又道:“你也吃。”
冯清喜欢妻主对他好的感觉,乖巧拿了一个吃起来。
一顿早饭,两人吃的很开心。
饭罢,冯清又去外面洗衣裳,把家里里里外外打扫一遍,这才洗漱好上床歇息。
田恬直接就把他抱到怀里,默默运转龙诀。
“还疼吗?”
冯清小脸发烫:“若是妻主想要奴家伺候,奴家可以的。”
田恬哭笑不得:“今儿好好歇息,明个儿让你伺候。”
田恬确实忍不住,今儿暂且素一日,但明日怎么也要吃肉的。
尝到了肉味的人,绝对不能接受能看不能吃。
田恬可不是个愿意委屈自己的人。
冯清感动不已,主动凑到妻主跟前,在她脸颊印下一吻。
田恬宠溺的拍了拍他的发顶:“快睡吧。”
冯清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田恬运转龙诀,一直呵护着他。
翌日,冯清月事来了,他垮着一张脸,都快哭了。
田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紧张的不行:“清郎,怎么了?”
冯清小声道歉:“妻主,奴家对不住您,原本今日要伺候您的,结果来了月事,奴家也不知道月事怎么就提前了几日。”
这么点小事,让他这么为难,也真是难为他了。
“没事,不着急。”
嘴上大方的很,心里为自己鞠了一把同情泪。
“那不成,奴家绝不会委屈了妻主。”
于是乎,田恬就被这个青楼出来的小倌给伺候美了。
作者有话说:
晚安,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