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徐青瑄竟然和室内设计搭边,看样子还很懂。
盛星正好有几个问题找不到解答,机会难得,干脆厚着脸皮讨教。
现阶段他连设计边都摸不着,放在平时可没有这个机会,能和行业内的前辈讨论问题。
徐青瑄不吝赐教,语速缓慢和坚定,只三言两语就解决了盛星心底苦思已久的难题。
盛星认真的听着,不过还是会时不时打个哈欠。
徐青瑄答完问题,“很困?”
盛星有点不好意思,“是有一点,晚上有点失眠。”
徐青瑄问:“看过医生之后,还是没有什么改善吗?”
盛星摇头:“短期内难改善,兴许过一阵就好了。”
徐青瑄点头,视线继续落在问题上。
这一解答就是半个小时,盛星受益颇多。
他想,如果以后也可以找徐先生问问题就好了。
徐青瑄看出他的想法,主动开口:“以后如果还有不懂的,也可以问我。”
盛星眼底明亮,虽然乐意至极,但还假意客套一下,“真的吗,会不会太叨扰您?”
徐青瑄:“不会,不过你想从事这个吗?”
盛星嗯了一声,“我想干这一行,如果不是出了意外,现在应该已经入职半个月了。”
徐青瑄想起孔庆平做的好事,转移话题,“听孔庆平说你是s大毕业,成绩还不错,英宥上半年在s大招过实习生,怎么没去?”
盛星神色暗淡一瞬,“刚好家里有点事情,错过了,您是在英宥上班吗?”
徐青瑄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家里?
他记得盛星是孤儿,家里出事应当指的是孤儿院。
当初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他没有发现?
这里面兴许有点事情,他需要去查一下。
徐青瑄走后,盛星拿着书继续啃。
解决了几个心底的难题,他觉得看书都轻松简单了几分。
不由得心底默念徐先生真是好人,下次还找他!
……
十五号。
卫蓁没下楼找盛星闲聊,孔庆平从早上开始擦拭自己的小壳,徐青瑄也没出去上班,在房间里打坐,等着晚上到来。
酉时末,也就是六点五十左右,另一人急匆匆赶来,把摩托车开进房间,然后一头扎进后山,开始摩挲爪牙。
正戌时,最后一抹霞光落幕,几人同时落于后山道场内。
此刻天色将黑未黑,万物朦胧,天边一轮月盘开始散发莹莹辉光。
几人吸收月华,手上不停结印,动作交错无声,连呼吸都不可闻。
也不知过去多久,法印结成,几人从闭眼状态中醒来,又不约而同的站起身来,将手中印打入地底。
至此,每月十五需要完成的事情,才算结束。
……
盛星觉得自己的身躯仿佛在被一点点唤醒。
不过他心态很平静。
他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不然也想不到会有什么方式,能以第三者的视角看到自己的身体。
他想,除了幻听和梦游,还会有什么呢?
突然,他看到一些微弱的光点,从四面八方汇聚,一点点落入自己的身体内。
一瞬间,他感觉身体变得轻盈,连日来的困倦一扫而空,连呼吸轻快不少,甚至感觉一拳下去能打死林黛玉!
盛星:好家伙,这次梦到自己无痛修仙了?
还挺新鲜,他打算继续看下去。
光点落入身体的时间很长,持续了差不多大半个小时,直到盛星的身体里再塞不下一点,那些光点才落下去,这小小的空间重归黯淡。
视野黯淡了,听觉却变得灵敏。
盛星听到别人的呼吸声,鸟类煽动翅膀的呼呼声,类似猫咪舔舐毛发的声音,还有连续剧的声音,里面的女主在大喊‘我是不会从了你的’,然后呜呜怪叫起来……怪的,盛星听得津津有味,决定就留在这里听电视剧。
……
一觉醒来,盛星梦到夜里光怪陆离的一切,摸了摸眼底的黑眼圈,心如死灰。
这下好了,潜意识又在给他发送不好的脑电波。
晚上做梦的内容,都从唯物主义的幻听梦游,过渡到修仙了。
而且那种怪异的充盈感还在,他觉得自己很困,但意识相当清醒,连下楼梯都是蹦着走的,轻盈得像一只鸟儿。
但他高兴不起来,总觉得这是潜意识在给自己发送最后的警告,就如同回光返照一般。
下了楼,处理完工作,盛星趴在桌上思考不打工的后果。
第一,没钱。
第二,没钱。
第三,没钱。
偏偏钱是最重要的东西,偏偏他没有家,没有自己的房子,没有办法停下来。
一时间不工作还行,但以后呢?
他二十多了,没有哪个孤儿院能接收这么大的孩子。
再等等,盛星烦躁的挠挠头发,告诉自己再忍忍,好歹等到二十号发工资。
到时候看看钱够不够,实在不行去找师兄救济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