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找一件少一件,等到大家都知道值钱再想倒腾,那就晚了。
王蕾觉得这里面她全看的上,越是识货越不能要啊。她上个月在家里就听那帮赌博的说,买了个玉佛买出了五位数。
工人的工资一个月也才两位数,五位数得攒多久?这个数字是普通人家想都不敢想的。
花芽这边的东西不管是品质还是数量远远超乎她的想象,她单是一看就觉得至少得六位数,不,得七位数往上。
若是再多放些年头,价值不可估量啊。
花芽揉揉鼻子,其实她也是捡漏了。另外里面有些东西眼瞅着会被破坏,她舍不得被破坏,就找人偷偷的要了过来。”
她打开一口箱子,里面全是礼佛的用品,珍贵的串珠、供奉的托盘、掌心大小的玉质的观音佛像、象牙如来佛像、汉白玉的卧佛像,甚至还有两颗足球大小的佛头。
王蕾见了都要跪下了,林娟看了也感受到信仰的力量,说话变得含蓄不少。
花芽说:“阿弥陀佛,给你们!”
她俩疯狂摆手:“不敢不敢——”
花芽打算着这些佛具以后捐出去好了。至于小玩意比如玉佩、手镯、字画什么的,就随便她们拿。
在她们观赏的时候,花芽一手抱了个青花瓷的花瓶塞到她们怀里:“拿!”
这些东西她太多了。以前人们觉得这样的花瓶不如塑料花瓶好,也没有红双喜的搪瓷制品喜庆,还有资本思想的倾向,忙不迭的破坏掉。花芽就趁机收罗不少,地下室里最多的就是青花瓷。
王蕾看到花芽伸手的架子上全是这样的东西,可笑不得的说:“二姐,你到底从哪里弄的这么宝贝啊。”
林娟在佛像的刺激下,似乎也察觉到这些东西的价值,她不可置信地说:“上次听芳姐说你专爱捡破烂.还给钱让人家帮你捡.”
花芽骄傲地说:“对,捡的!”
她就是这样年复一年让收破烂的大叔帮忙捡回来的。周文芳还帮她往家里扛,边扛边絮叨她“捡破烂”。
周文芳在花芽心里就是个不开窍的榆木脑袋,她就等着自己以后成了大富婆,让周文芳眼红去。
花芽指着大地下室边的小地下室说:“红木.嫁妆箱子!”
王蕾说:“二姐,你给的东西太宝贵了,我再也不能要你的红木了。”
花芽从箱子里扒拉出两对玉镯子,给王蕾套上,又给林娟套上。做了砍的姿势,又摆摆手。
林娟和王蕾一下就明白了,砍东西的时候不能戴。
花芽连连点头,她砍排骨的时候劈坏俩了,想一想就觉得怪可惜的。
林娟和王蕾抱着花瓶带着手镯夹着字画出来,可把外面的几位男同志惊呆了。
顾听澜是识货的,家里这种东西多,他见了笑道:“别忘了给大姐家送两幅字画。回头让阮知意带过去。”
第381章
大年初二, 顾听澜带着花芽找到一位海城的老中医,给花芽开了哑巴药。
花芽得了顾听澜的保证,每天喝完中药汤就能有一颗大虾酥, 勉勉强强地答应按时吃药。
哑巴药其实是安神的药。最近大悲大喜的事情多, 顾听澜担心小妻子情绪上不稳定, 晚上休息不好,就让老中医开点补药的苦汤水。
苦汤水要喝三个月。
花芽有些不高兴。
顾听澜跛着脚, 撑着拐杖边走边说:“换个开心点的想法,这样你不就能吃三个月的大虾酥了?”
花芽想一想,也对,心情很快转阴为晴。
回到家, 小瓜子的车已经在外面等着。
顾听澜还得去把之前的工作再做一份记录,他故意卖惨,非让小包子弄个轮椅把他推到各级领导面前。
他本身身份也不低,做出这样的姿态,一个两个领导大气不敢出。基本上把情况问清楚就让他拎着新年贺礼回来了。
顾听澜在路上还买到一份地理报纸, 上面不知道哪位摄影师拍到了大禹岛鸣鸟齐飞的震撼景象, 投稿给这份地理报纸, 很快就被刊登并全国发行。
顾听澜多有头脑啊,马上叫宣传部的同志在年后准备一份大禹岛野区鸟类总览的宣传报, 准备刊登出去, 给鸟友们观赏。
一来二去,过来大禹岛看鸟的人越多, 大禹岛的经济形势就越好么。何乐而不为呢。
到了中午。
林娟和阮知意、林回和王蕾拿着结婚证回来了。
大家小小的庆祝了一下, 然后全家全力以赴地准备初八的婚礼。
周文芳把她买的平时舍不得用的口红、指甲油、眼影都找了出来。她的一头大波浪已经很打眼, 在家里给女性同志们示范化妆,快要把林娟的眼珠子瞪掉了。
“我不涂红嘴唇, 血盆大口似得,我不涂。”林娟一脸的拒绝,她本身头发剪的很短,都到了耳朵上面。刘海比眉毛要高两指,头发正经抻直也不比阮知意长多少。
“我涂了越发像个男人婆。”林娟自己心里明白自己的形象,她打算就穿着军装戴个新娘子的大红花就行了。
花芽不干,站在炕上把红头纱找出来就要往林娟头上罩。林娟反手扯下来,盖在王蕾的头上。
周文芳正在给王蕾涂指甲油呢,可贵的玩意,是谢伟民托人帮她弄的洋玩意。被林娟一弄,红指甲油涂花了,周文芳骂骂咧咧地说:“让你们姐妹俩在这里胡闹。初八就要结婚了,就不知道赶紧做好准备?”
花芽盘腿坐在周文芳旁边,纳闷有什么好准备的。林娟就是军装红花,王蕾有周文芳打扮,男方由家里爷们管着,她真不觉得有什么忙的。
最后,花芽把小手伸出来说:“涂指甲,给我涂。”
周文芳拽软软嫩嫩的小手说:“上辈子欠你的,我告诉你,不许动。涂花了可是要把皮搓下去。”
这话不算危言耸听,现在指甲油味道大,不好洗,非常考验周文芳的手艺。
林娟也坐了下来,伸脖子瞅着说:“这个味道还不如涂油漆了。这该不会就是油漆吧?”
周文芳瞪了她一眼说:“你等着,下一个就给你涂油漆。”
周文芳涂完花芽的指甲,又警告了一番:“不许乱摸乱动,至少等十分钟。”
花芽点头:“昂!”
周文芳趿拉着鞋下地抓住跑到门口的林娟,林娟嚷嚷道:“我不涂那玩意,指甲壳涂上就不透气了。”
王蕾小声说:“我觉得很漂亮啊。”
周文芳说:“瞧瞧人家蕾蕾,看看你!大不了我不给你涂大红色,我这里有淡粉色,涂上跟没涂一样。”
林娟说:“那还涂着作什么。”
周文芳说:“你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涂点淡粉色在指甲上,显得指甲健康有光泽!你不懂就把嘴巴闭上,把手给我!”
见周文芳天灵盖冒火,林娟败下阵来,坐回到炕沿上让周文芳给她涂指甲油。
等到给她们都涂完,周文芳就给自己涂。
顾听澜跛着脚拿着地理报纸过来时,就看着一屋子的女人伸着手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顾听澜乖巧地把报纸摊开放在花芽的膝盖上,然后哪凉快上哪去了。
四个女人凑过头看到报纸内容,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周文芳跟花芽说:“我家老谢还在生你家老顾的气。”
说的就是顾听澜光顾着踩点回来,把谢伟民忘在云县的事。
花芽知道顾听澜绝对不是故意干出这种有异性没人性的事,绝对是当时太着急回来给谢伟民忘了。
可这样解释也不对,怎么说都是错。
花芽干脆把小嘴一闭,装起了小哑巴。
周文芳说:“我能劝好他。”
花芽说:“好处?”
周文芳说:“我想吃把子肉。”
俩人一拍即合,艰巨的任务就落在周文芳的身上。
反正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劝的,下午谢伟民来家里吃饭,情绪完全的扭转过来,笑呵呵的。
到了晚上,各回各的屋都打算睡觉了。
顾听澜把小瑶瑶和大毛小毛哄睡着后,蹑手蹑脚地找花芽说:“走啊,去偷鸡去。”
花芽原本懒洋洋地侧着身子欣赏红指甲油呢,她觉得自己越发的洋气了。听到这话“倏地”起来,恨不得翻个跟头:“走!”
她跟顾听澜两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小洋楼出来,一人手上拽着一个蛇皮口袋。
走到阮旅家门后,顾听澜把手电筒的灯关了,俩人摸黑要往院子里翻。顾听澜一个跛子,倒算是灵巧,翻身上了墙,坐在墙头。他正准备拽小妻子上来,突然面前露出个脑袋瓜,花芽自己窜了上来。
顾听澜低声道:“好手艺。”
花芽推让道:“抬举了。”
顾听澜脚不方便,花芽就先下到院子里,接着顾听澜的拐棍再把他给扶下来。
谁知道俩人刚在院子里站定,就听屋子里有人说话。
是高婶子跟阮知意还在说婚礼当天的事情。阮知意北京有不少战友要过来参加,他把名单准备好,要给他们买火车票。
高婶子让他早点买,过几天票就不好定了。
阮知意寻思买票的那位工作人员就喜欢大半夜夜跑,于是从屋子里出来转转,看看能不能遇上。
他刚出来就看到面前有两个黑影晃过,阮知意二话不说一个扫堂腿过去。
顾听澜差点摔到鸡窝里。
“什么人?”阮知意抓住顾听澜,拉到面前一看是他。再一看,鸡窝里还蹲着一个花芽,正抱着家里抱窝的老母鸡不撒手。
阮知意:“.”
阮旅在二楼打开阳台门,中气十足地问:“怎么了?”
阮知意说:“有只黄鼠狼,想要偷鸡蛋,被我赶跑了。你快进去吧,外头冷。”
高婶子从客厅走出来,眼瞅着拐弯过来。阮知意赶紧松开顾听澜,走到他妈面前说:“妈,我刚才还忘了个人,你把宾客的名单.”
顾听澜和花芽俩人抱着老母鸡动都不敢动。
花芽捏着老母鸡的嘴,顾听澜抓着老母鸡的翅膀,俩人狼狈为奸,到底把老母鸡给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