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 从一开始的浅浅触碰到毫不客气地长驱直入, 整个过程, 都让贺南枝脑袋发晕, 完全忘记自己该做什么,随着呼吸感到了缺氧的状态,才下意识地揪紧男人的衬衫纽扣:“凭什么……”
“嗯?”亲吻的空隙里,谢忱岸发善心给她喘的机会。
偏贺南枝坐在他腿上,还在纠结:“你亲我就不打雷。”
谢忱岸无可奈何几秒,继续低头亲她那张柔软红润的小嘴。
落地玻璃外璀璨的灯光夜景倒映着深夜,几滴雨开始淅沥而下,也衬得客厅更寂静,最后那强烈中带着脸红心跳的亲吻悄无声息地停了下来,两人彼此额头相抵,更近一步的接触也沿着意乱情迷的气氛变得越发谨慎。
如此近的距离,贺南枝的心跳得越发快。
她微微泛红的眼尾垂落,视线是看着谢忱岸那只冷玉质地的手沿着她衣服摸索,打着颤的腰肢便被烙上极高的温度,被什么渴望支配着,下一刻乖乖地被他往上的长指情难自抑地用一收紧。
“心脏跳的很快。”
谢忱岸偏冷的音质带着低哑,近乎贴在她耳畔溢出。
贺南枝染上嫣红的脸蛋像是熟透似的,摇摇欲坠地挂在他胸膛前不敢乱动,起先抿着唇不吭声,直到感觉裙下的热意越发明显,几乎要烫进她颤悠悠地心里。
犹豫了会,突然想起更重要的事情,指尖瞬间掐住他修长冷白的腕间:“等等……我还没祝你生日快乐。”
谢忱岸保持着危险的姿势,那双墨玉眼盯着她固执着要来一场完美仪式感。
贺南枝手忙脚乱地从男人腿上下来,将带来的小蛋糕给拆开,手心美滋滋捧到了面前:“谢忱岸,本仙女准你吹我十分钟彩虹屁,开始吧。”
室内的水晶灯清晰明亮,照在了这个巴掌大的奶白小蛋糕上。
也不知贺南枝怎么办到的,还能往中间放两个一模一样的卡通版小人,而谢忱岸垂眼几秒,薄唇冷漠问:“为什么有两个我?”
贺南枝指了指右边那个戴眼镜的,做工精致到连镜框旁边垂下搭在肩头的银色细链都惟妙惟肖:“这个是你那失去家族继承权就玩失踪的可怜弟弟谢忱时。”
随即,又指向另一个穿着西装,微闭俯视,看上去就很不好相处的美人面相:“这是你。”
谢忱岸眉心微折,视线低低淡淡的注视着那蛋糕上,就在贺南枝转头去袋子里翻出蜡烛,没忘记仪式感最重要的一步是许愿,谁知刚回过头,就看到男人两指将谢忱时的头给拧下来了,在灯光下划出一道完美半弧,非常精准的扔进远处垃圾桶。
还拿着蜡烛的贺南枝手一抖:“……”
内心咆哮,啊!!!
她花了一个小时捏好的,谢忱时就这么身首异处了!
偏谢忱岸这个杀人凶手还姿态高贵冷艳,完全没了亲她时那股热情,薄唇冷冷一勾:“这个蛋糕平平无奇。”
贺南枝漂亮的眼睛瞪起,气到说不上话,只能一直指着没有头的卡通小人,又指着他。
“你你你——”
说清楚哪里平平无奇了,你把脑袋拧了就好看了?
正酝酿了千字小作文控诉他过分行为,还没等开口,搁在茶几上的黑色手机响了起来。
这个时间点卡的太准,估计是来祝他今晚生日的。
贺南枝好奇地偷瞄过去,只见谢忱岸修长的手拿起,一边从这张沙发起身时,侧目过来:“我父亲。”
瞬间哑声。
贺南枝装死地将自己埋在地毯上,等听到男人不急不缓地脚步声朝酒店书房走去,过半响,才慢悠悠爬了起来,垂落的眼尾余光一扫到被破坏的小蛋糕就生气。
她还没来得及拍照大秀特秀一波自己的手艺呢?!!
贺南枝不服气,直接来了张特写镜头,发到了朋友圈去:「这蛋糕哪里平平无奇了???某人的眼睛要是瞎了就捐了吧。」
很快蓝缨首当其冲给她评论:「天呐,我家小公主殿下亲手做的蛋糕吗?真是美死宝宝了,冒昧问一下,没头脑的那个是谢总柔弱不能自理的爸宝男弟弟吗?」
贺南枝忽略短时间内就几百条赞,只给蓝缨回:「是!谢忱岸这个恶魔今晚双手沾满了鲜血!!!」
谣言就是这么被造出来的。
蓝缨发了三根蜡烛出来:「真是太值得庆祝……哦手误,谢总真是为民除害呢小公主殿下,以后记得小蛋糕里不能同时放两个男人哦。」
贺南枝以前给谢氏这对双生子庆祝生日,无论是礼物还是小蛋糕都是谁都有份。
这次她也习惯了,虽然联络不上谢忱时。
但是做小蛋糕时,还是很有仪式感地多捏了一个卡通出来。
蓝缨说不能放两个男人,贺南枝慢悠悠地回道:「但是做两个蛋糕很辛苦……」
下秒。
身为雕刻界颇有名气的古典主义艺术家骆岱出关冒出来,非常刻薄点评了一句:「谢忱岸正式拿到继承权后,都这么平易近人了吗???这卡通捏的,竟然没把你扔出门?!!」
贺南枝还记得那三百万尾款必须付清的仇,反手就将骆岱拉进了黑名单。
有了这个倒霉催的前车之鉴。
迟林墨很稳重的也点评了一句:「小蛋糕的奶油颜色粉得挺好看。」
*
从微信里退出来,贺南枝看谢忱岸还在书房没出来,而凌晨已经无声息过去了。
看来许愿仪式感什么的,这个一心只有工作的狗男人是不配。
半个小时后。
贺南枝从水雾氤氲的浴室走出来,披着件男士的浴袍,领口处松松垮垮的,隐约还能看到一抹嫩色的胸廓。她不好好穿,盘腿坐在床沿等着。
随着时间争分夺秒的过去,门外听不到任何脚步声。
谢忱岸不愧是禁欲系的啊,有这么一个活色生香的仙女未婚妻待在房间里,还能气定神闲准备待在书房里过夜???要不是早在浴室镜子面前照了十几遍,确保全身上下精致到完美无瑕,连头发丝都是透着香的,她都要自我怀疑……
谢忱岸是不是自幼就看腻了她的小脸蛋,提不起兴趣了?
又等了三分钟。
贺南枝关灯,索性裹紧小被子霸占酒店的这张双人床睡觉。
敞开窗帘的落地玻璃外雨水初歇,夜幕下的城市璀璨灯光也一盏盏熄灭,室内逐渐被浓稠的黑暗弥漫。
直到贺南枝快昏昏欲睡时,忽而感觉浴袍沿着肩头滑落下来,刚要动,就被掐住腰肢,迷迷糊糊嘀咕了一声:“我困成一条咸鱼了,你要是敢趁机虐待未婚妻,是要蹲监狱的……”
隐约间,谢忱岸在黑暗中将她这副带着蛊惑人的纤弱身子抱入怀,呼吸间的热气,伴随着同时攥紧她柔软的指尖:“那你帮我弄出来。”
怎么弄啊?
贺南枝脸一红,整个人瞬间清醒!
……
……
后半夜,湿漉漉的雨又开始下。
厚重的窗帘却不知何时被拉拢上,空气中残留着格外甜腻的暧昧气息。
等她耳根的红晕缓过来,眨着湿润的眼睫睁开时,恰好看到谢忱岸从浴室走出来,只裹着浴巾,也丝毫不避讳堪比男模的好身材被视奸了去。
贺南枝已经不想睡了,下意识地卷着小被子往床脚缩着。
什么禁欲系!!!
谢忱岸这么多年守身如玉,是怕在外面乱玩,变态的名声传出去有损他谢氏继承人高贵的形象吧!
贺南枝满腹吐槽,在他逐步靠近时,又忍不住想去挑衅一下:“你未婚妻手都要断了,算不算工伤?”
谢忱岸没有像普遍男人那种事后不忘跟自己的小宝贝甜蜜亲亲抱抱一番,反而是冷酷无情的开始穿衣服,将搁在旁边的干净灰色衬衫穿上,冷玉的长指在纽扣暂停半秒,垂眸问她:“你是我员工么?”
贺南枝没想到谢忱岸这个万恶的资本家,占了天大的便宜,还连句彩虹屁都吝啬不说。
她瞬间裹着小被子坐起身,瞪着一双水色潋滟眼眸:“下回就算你跪在地上求,也别想我用手给你弄出来!”
谢忱岸视线在她气焰嚣张的脸蛋上停留几秒,最后落在了那嘟起的红唇上,顶着一张性冷淡的俊美脸庞说:“嗯,下回不用手。”
哪怕光线暗淡。
贺南枝还能敏感地察觉到有什么视线落在她嘴巴上,怔了几许,瞬间扯过被角挡住脸:“不许想不许想!!!谢忱岸你就算是想想,都是罪加一等!”
他今晚真的太过分了,破坏她小蛋糕,还害她这双娇生惯养的小手失去清白!
反观谢忱岸穿戴整齐之后,就跟个正人君子似的,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番袖口:“你继续叫,最好让整个酒店都听到。”
五星级酒店的隔音效果怎么可能那么差?
贺南枝虽然是这样想,却很自觉闭嘴,眨眨眼时,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三更半夜的你穿成这样……难道你还要去赴下一场红颜知己的约会?”
在几秒内。
她眉尖轻轻蹙起,已经想好了从小被子爬出来,怎么站在道德制高点上。
——对这个重欲还得不到满足的狗男人指指点点!!!
谁知谢忱岸嗓音平静无波道:“沥城分公司出了点状况,父亲让我亲自过去一趟以绝后患,你如果想让我留下来一夜,不怕疼了?”
贺南枝瞬间跟被毒哑了似的,又把脑袋缩回了被子。
-
退隐的董事长亲自下达的命令。
就算天塌下来,沥城这趟也必须去,以至于蓝缨跟盛祈等秘书已经早早就在酒店楼下等候了。
结果盛祈掐着随身携带的古董怀表计时,一分一秒过去,怀表陡然打开又闭上。
“都快一个半小时了,谢总生日还没过完吗?”
劳斯莱斯车内,蓝缨拿着粉饼补妆,以免连夜赶路的脸色跟奔丧似的,微挑起精致眉尖道:“才一个半小时,盛秘书还没有女朋友吧?”
这笃定的语气让盛祈有点受伤:“你不也是个单身狗!”
蓝缨撩了下耳侧的黑发,笑容妩媚动人:“可是我追求者拿着号码牌排队,都排到上千位去了呀。”
盛祈今晚的笑容消失了,彻彻底底的那种。
好在十分钟后。
谢忱岸一身矜贵的黑墨西装缓缓出现,他赶忙撑着雨伞过去挡住细碎如珠的雨水,同时恭敬地打开后座车门:“谢总,请。”
谢忱岸神色自若地上车,落座后,司机便稳稳地启动车子朝远处行驶去。
豪华高级的车厢内弥漫着淡淡冷气,在随行的秘书众人都保持沉默,偶尔余光,偷窥一眼自家谢总沉静的俊美侧脸,而蓝缨终于化好妆,忍不住吐槽:“蒲宏那老狐狸不就是仗着天高皇帝远,以为谢氏总部这边收拾不了他那些烂账,我看这次连他那个小崽子也一起连坐了,听是那傻逼崽子上个月喝嗨了,还大言不惭的说他父亲劳苦功高跟着董事长一起打江山下来的,谢氏有他蒲家一份,该把大小姐许配给他才是。”
这简直是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