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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南枝指尖抓紧那张白色雕花邀请函,脑海中隐约有什么危险信号迅速划过,又记不清了,只是想到骆岱还不如把门上谢忱时的牌子撤下来。
    换谢忱岸的挂上呢。
    毕竟杀人放火的事情,他好像……也挺热衷干的。
    略微恍惚失神的过程中,车子也开进了半山腰的停车场内,这儿已经聚集了不少豪华私家车。
    远远地。
    便看到那栋立于寒夜中的建筑独特小洋房,一排排极宽的透明玻璃窗晃动着璀璨灯火。
    下车时。贺南枝提起柔滑的裙摆,高跟鞋刚踩地,就忽然记起——
    骆岱有把她亲笔设计的寒玉观音手办残稿销毁吧???
    第65章 我宝箱只藏珍宝,却想藏这世间独一无二的谢忱岸
    小洋房入门, 先是要经过装修典雅明亮的长廊,空间极宽,两侧摆放着形态各异的雕塑品, 再往里走, 就是招待宾客的小型慈善拍卖晚会了。
    贺南枝挽着谢忱岸的手臂缓缓出现的那瞬间, 原本衣香鬓影, 杯觥交错的场地默契一静,众人都不可避免地被惊艳了一下。
    今晚她穿一身胭脂红,衬得容貌美得有种古典明艳感的侵略性。
    仿佛跟谢忱岸就是生来天造地设的一对,没有谁比她, 更适合站在传说中不似凡人且极度低调的谢家继承人身边了。
    “我之前就对谢家这位天生美人骨相的脸有所风闻, 还想这次慈善宾客名单有他,终于能一饱眼福,说不定还能来场艳遇什么的,没想到他有女伴啊!!!还生得如此美。”
    “别做梦了, 那是贺家的金枝玉叶,骆艺术家没透露风声给你么, 两人过完年就订婚宴请四方呢。”
    “青梅竹马喜结良缘,没想到顶级豪门圈也不都是没有感情的塑料联姻嘛。”
    “这两位感情比钻石还坚硬,上次我表哥在一场拍卖会就有幸偶遇到谢忱岸豪掷上亿把整场所有钻石都包了, 堂堂第一豪门掌权人搞得跟珠宝古董贩子一样, 后来被知情人透露哦, 贺南枝年幼时就喜欢亮闪闪的东西, 他是为了讨小青梅欢心呢。”
    “啊啊啊——我现在求神拜佛想遇到个这种仙品男人, 是不是迟了?”
    “谢忱岸看我了, 他刚才是不是看我了?”
    “清醒点。”
    一旁优雅端着香槟混迹文物修复界的名媛提醒身边的女伴, 微抬下巴, 示意道:“谢大公子看的是你身后走过来的骆艺术家。”
    …
    骆岱今夜将拍卖会搞成了个人展览似的,为了跟他那些雕塑品互相衬托气质,特意穿了一身纯白色的西服,垂耳的卷发扎了起来,清晰地露出俊秀削瘦的面容轮廓。
    生得极白,不是谢忱岸如浸冷冽霜雪的白法,他露在衣领外的肌肤和腕骨像是终日不见天光的剔透冷白色。
    走近后,很是绅士风度将胸膛前别着的那朵盛开玫瑰花递给了贺南枝:“一年半载的没见,你今晚真是美得摄人心魂,是不是又长开了?”
    贺南枝纤细的手松开谢忱岸的手臂,接过的时候还很谦虚:“可能是被衣服衬得吧。”
    未了,她很是优雅浅浅提了下裙子,就差没原地转圈圈。
    “我未婚夫送的。”
    骆岱难得没有犀利点评她打扮,毕竟今晚他最大金主可能就是谢忱岸了。
    而没等他多言几句,贺南枝就毫不留情地抛弃了前一秒还在炫耀的未婚夫,恰好也有几位古董收藏家过来跟谢忱岸打招呼,趁着能私下说悄悄话的空隙,把他拽到了角落头里:“来的路上,谢忱岸跟我透露了他今晚要干点杀人放火的勾当。”
    骆岱险些以为听错了:“什么?”
    “他要拿3个亿的钞票把你小洋房点了——”
    气氛蓦地死了几秒。
    在贺南枝漂亮的小脸认真到仿佛在说件不得了的秘密之下,骆岱下意识去摸口袋。
    她微张着嘴:“你干嘛啊?”
    “我打火机呢。”
    骆岱又伸手摸向左边的口袋。
    “……”她指尖去揪着骆岱衣领的工整蝴蝶结,忽然问:“之前我参与设计的那个玉观音手办雕像,不是画了很多残稿么,你都销毁了没?”
    骆岱满脑子还都是3个亿的钞票这几个字,想也没想就说:“没啊,虽然你画功不堪入目,却也算是为了积极参与我至高无上的神圣艺术里的一片苦心,就当做留个纪念吧,等我百年之后,看你能哭多久,那几张也不占位置,可以勉强考虑纳入我陪葬品名单里。”
    贺南枝险些被他绕晕进去:“?”
    啊啊啊!!!
    她为了设计那玉观音雕像,翻遍了贺家藏书楼,苦学了整整小半年之久,哪里是为了他至高无上的神圣艺术做免费贡献???
    还要带入陪葬品里。
    要不是十几步远距离的谢忱岸淡漠的视线似有似无,会扫向她后背。
    贺南枝都想当场把骆岱骂清醒点儿。
    “你现在就把残稿给我,否则的话。”她软唧唧的语气,说着最凶残的话:“我就拿谢忱岸的三个亿钞票,把你小洋房给点了。”
    小洋房重新建筑也不需要花费上亿,但是骆岱宝贝他那些完美到无可挑剔的雕塑艺术品。
    十分钟后。
    他抛下了一楼的宾客好友们,带她上阁楼禁区,纯白色的装修让原本就宽敞的空间一眼望去,仿若跟落地窗外染了墨汁似的夜色融在了一起,地板上摆放着雕像,有些还是半成品,心细地透明膜保护着。
    骆岱从墙边矮柜里,找出了一堆厚厚的残稿。
    贺南枝毫无形象地坐在墨蓝色地毯上,美眸里流光婉转,注意到了案桌上小心翼翼地放着十根不同玉种雕琢的簪子。
    她雪白腕间轻抬,将质地秋水蓝玉石的拿起看:“这是我的新年礼物啊?”
    骆岱手里还维持着翻残稿的动作,黑睫下的视线掠了过来:“十根,一根我雕了一个月,每年给你准备新年礼物真费劲,这雕工怎么样?”
    贺南枝将及腰的乌浓长发略松挽起,玉簪点缀在其中,莹莹秋水的光衬得她脸蛋轮廓极美,又抬指摸了摸簪尖:“唔,勉勉强强吧。”
    骆岱薄唇幽幽溢出来了句:“等会走之前记得让谢忱岸把玉簪的钱结了。”
    “你这一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除了抱着这堆艺术品,就醉心数钱玩了?”
    贺南枝轻歪脑袋,看着他。
    骆岱容色秀丽的表情很淡定,并且表示外面繁华世间太浮躁,不适合他这种不谙世事的古典主义艺术家生存,整日待在这小洋房里不被风吹雨打的,主卧还有面落地窗墙对着树林,夜晚可以看满天繁星,偶尔还有小麋鹿经过,冬季看暴雪,还有私人账户上八辈子都花不完的巨额存款。
    这多惬意。
    他冷笑,话音藏着极淡的嘲讽:“每天预约排队想见我一面的人都几千位,你个漂亮的小蠢货,还拒绝跟我朝夕相处的天赐良机。”
    贺南枝无语片刻。
    骆岱跟她口头上求过婚,这是足以让谢忱岸火烧他小洋房十遍了。
    但是贺南枝从未放在心上,毕竟顶级艺术家的思维稀奇古怪,他只是为了雕刻时,方便以她容貌为原型,以前还知道拿钱收买她当模特,长大了却想靠结婚的方式白嫖她?
    光天化日之下,做什么美梦!!!
    回过神后,她也毫不示弱地吐槽回去:“你整天睡觉都要抱着冰冷冷的雕塑,跟你结婚有什么好玩的,我和谢忱岸是天生一对,你死心吧。”
    骆岱还真想了下:“你跟谢忱岸结婚后,能吹枕边风让他给我当模特么?脱光光那种……”
    “嗯?”
    “这样我就同意你们这门亲事。”
    贺南枝指尖托腮,认真地想了想,唇边抿起微笑:“不行哦,他八块腹肌的性感身体只有我能看。”
    骆岱骨骼明晰的长指又把抽出来的残稿收回去,买卖不成就无情翻脸。
    贺南枝早就察觉到他举动了,先一步去抢,谁知骆岱没拿稳,上百张薄纸都洒在了光洁的地板上,她回头,刚启唇,搬出狐假虎威威胁人那套:“啊啊啊,我要去找谢忱岸告状,跟他说你跟我求过婚,骆岱!!!我们同归于尽吧——”
    话音未落,戛然而止。
    两张薄纸飘到了房门口处,恰好落在了男人西装裤脚旁。
    视线逐渐地朝上,是谢忱岸那张素来淡漠俊美的面容,会来此地,很明显是贺南枝离开他的视线范围内,超过十分钟了。而刚才的话也不知听去多少,如玉质的长指慢条斯理地捡起了地上的残稿,鸦羽般的眼睫垂落几秒后,又朝这边直直望了过来。
    偌大的收藏室陷入一片死寂。
    骆岱和贺南枝抱团瑟瑟发抖。
    她壮着胆子,小声地问:
    “你什么时候来的?”
    半响,谢忱岸站在光下,墨玉眼眸幽幽沉沉:“你说骆岱求婚的时候。”
    *
    *
    四十分钟后。
    骆岱的小洋房里外的雕刻艺术品,但凡是以贺南枝那张古典清艳的脸蛋为原型的,都被谢忱岸洗劫一空,包括数年来的残稿都没放过,当然,那三个亿的支票是被他指骨不轻不重地搁在了桌上。
    车厢内暖橘色的光照着几张跟他面容神似的玉观音残稿,男人天生矜贵的优雅身姿端坐在后座,看似气定神闲端详着。
    贺南枝提起裙摆坐上来后,就极小心翼翼地靠近,指尖想去抢过来毁尸灭迹:“有什么好看的。”
    “贺小姐,。”
    “我们上午还一起在浴缸里洗鸳鸯浴呢,你洗完,过一会儿又把我压在浴缸里亲亲舔舔的,请问你伸舌头到我嘴巴里的时候,有这么生疏喊我贺小姐吗?”
    她故作气恼,就要往他腿上爬。
    谢忱岸却把残稿给收了起来,手臂搂过她腰肢时,俯耳而来的声线低凉磁性:“你心虚什么?”
    贺南枝微僵几秒。
    “所以你之前欠骆岱的三百万尾款,是支付玉雕手办?”
    这尾款,还是谢忱岸出手给她收拾的烂摊子,她索性额头抵到他胸膛心脏的位置,挽起的乌发露出雪白耳垂,正在以肉眼可见速度浸上了一抹嫩红:“我没有想要亵渎你的意思……”
    她话顿,又忍不住抬起眼睫
    那潋滟如水的眼眸清晰地,倒映着男人这副天生美人骨相的面容,欲言又止,停了足足半分钟,红唇慢吞吞地说:“顶多是想将你金屋藏之。”
    谢忱岸同她对视,仿若要沉溺到那清透的月光里面,几度想说话,却被她双眸望得难得一次失了言,司机屏息不自觉已经平稳地行驶下了半山腰。
    他低语,打破沉默:“去婚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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