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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欢:?这人出现都不出声的。
    顾烨霖朝周爱军点点头,这才指了指顾母的方向:“妈叫你了。”
    等叶欢‘哦’一声离开后,顾烨霖在沉默中忽然递了根烟给周爱军,问:“什么时候走?”
    周爱军自认事情解决了,就笑了笑:“大概我今晚就要走了,你那媳妇,说要做件衣服,我……”
    “不是我妈给你做吗?”
    说完这句话,顾烨霖就拍着他背,让进去吃晚饭。
    *
    夜晚,吃过晚饭后叶欢坐在屋里思考,记忆中她演过不少影视剧,影视剧中是经常有这个情节,防弹衣都防不住的子弹,但是在历史中是有真实的硬币挡住子弹的案例。
    从理论上来说,真的用硬币挡住子弹几乎是不可能的,可总要试试不是。[注1]
    她打算跟婆婆提一句嘴,可也不能多说,说多了也不定会有人相信她,这才是她说跟婆婆一起做衣服的原因。
    顾父和顾母送完周爱军后,回来就遇到了叶欢。
    顾母还挺奇怪欢欢怎么来了,叶欢便指了指手里的画纸道:“妈,我想做两件衣服,能不能按照画纸做个轮廓。”
    顾母接过画纸过来,十分意外叶欢还有这一手画笔,一看是男士衣服,也没多问就全口答应了。
    叶欢还准备走,就被顾父叫住了,“欢欢。”
    他指了指旁边的凳子让她坐下,说跟她说一下文化馆工作事情。
    此时几人就坐在昏暗的书房中,顾父将文化馆的工作情况说一下,最后道:“临城有不少你爸当年的战友,独独文化馆没有转业的队友在,所以名额你爷爷是给了你,可需要考试。”
    县城的文化馆当然没有省城文化馆部门这么多,但是这工作体面,也是被人抢破了头。
    顾母就坐在灯光下的矮凳上研究画纸,越看越觉得这衣服构思巧妙,还回头插了句嘴:“欢欢,最好的情况就是做个临时工就行,至于正式工,还有播音台舞蹈团这些咱进不去也不稀罕哈。”
    这工作还分正式工,临时工,还有台花团花,在顾母眼里,她即便再怎么夸自家人,但是那工作也不是实在拿不出什么技能的欢欢能拿下的。
    但临时工,她要真想做,到时候有人退下直接花钱将工作买下来也是可以的,这点买工作的钱完全出得起。
    顾父也是这个意思,“你就只管去看一圈,喜欢我们就买个后勤的临时工给你尝试一下就行,过一段时间,等烨霖那边稳定了你就搬过去了。”
    这个年代城市工作太稀罕了,这就是城市户口,吃的是供应粮,工作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一般工作都是一代传一代的,有可以考试的要门路去考试。
    也有的人家这个工作家里没人继承,所以就会转卖出去,这个价格还不低,一般人家还真买不起。
    不过顾家不属于这一类人。
    十分无奈的叶欢:?看看这偏宠的,她觉得公公是想说让她去玩一下,可他身份不适合说这种话,才换成了尝试一下。
    其实说到底,顾家这些人多半是一直将原身当米虫养着的。
    叶欢不觉得考不上,但是对这个年代她也没底,到底没说太满的话,只乖乖巧巧说了一句:“谢谢爸妈。”
    这一声又乖巧又软软的话,可算是让顾父顾母对她越发纵容了。
    *
    叶欢这头回到房间时,天色已经十分晚了。
    房间里,橘黄色的灯光将人影子拉长,夏夜的夜晚还有蛙叫虫鸣声,‘呱呱呱’的青蛙叫声,穿插着闷热的夜风吹进来,漆黑的窗户外偶有灯光传进来。
    她穿着布鞋走进去,偶尔能从窗户外传来院里几人说话的声音,听声音是顾家几兄妹。
    这其中就有顾小妹犹犹豫豫问,大概意思都是原身那一无是处的情况,以及那奇葩的亲妈,明天真要陪她回娘家,还有让她去文化馆尝试吗?
    顾小妹的声音还十分犹豫,甚至觉得家里人有点疯了:“哥,你也知道文化馆的工作,多少人抢破了头都抢不到,嫂子会什么?唱歌跳舞还是写文章还是宣传播音,她会什么呀?这一样拿不出手还不得成整个笑话?”
    “还有她娘家什么情况,哥你这就马上要离开了,还陪她回娘家吗?嫂子娘家妈也太奇葩了,你去还不把着又让哥给她家安排什么工作?这都什么人啊。”
    ‘吱呀’。
    叶欢打开窗户,外头传来一声惊讶声:“嫂子?”
    叶欢依窗而立,朝几人缓缓应了声‘恩’。
    那声音听得人耳朵都是一声享受,那灯光下的身影更是娇艳得逼人,顾小妹愣是被这一声‘恩’憋红了脸,连续几声被呛到了水,头一回心虚想自己不会被打脸吧?
    第9章 机遇,她不可能做到
    她后一想不可能,嫂子漂亮是漂亮得她平生所见,可也真的是一无所是处。
    说好听是没才能,说难听点就是绝色草包。
    顾小妹也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对,不过被哥淡淡瞥了一眼,她到底是低头不敢再说话了。
    说到底,她哥再厉害,可有了这么个拖后腿的嫂子,那还能不拖着哥往下掉?
    可有什么办法,全家人都宠着这个嫂子,就是她自己对上嫂子那一张漂亮得跟娇花一般的脸到底多余的话都吞了下去。
    顾小弟见氛围不对,赶紧叫了声嫂子。
    叶欢朝几人点头,就听顾烨霖问她:“是不是想睡了?”
    叶欢点头,只觉得夜晚闷热难受,可到底白天才洗澡,总不能晚上再洗吧。
    吹了会儿夜风,叶欢也有点困了,明天就要去文化馆考试,她也不敢托大就准备早点休息。
    她才打算去打水洗脸洗脚睡觉,这才刚起身就察觉一个高大身影端着两个盆进来,等原身大佬丈夫拧了帕子让她洗脸时,叶欢震惊得眼睛都快掉出来了。
    叶欢被震得三观都重塑了一遍,她是真没想到,原身大佬丈夫居然会给她打洗脸水洗脚水,还伺候她洗脸。
    她只感觉头皮都麻麻的,她内心当然喜欢能照顾好她饮食起居的人,可也要看看对方是谁?
    在记忆中,原身这位大佬丈夫虽说将原身当妹妹疼,可也经常是常年没什么表情,原身看到他都是避开走,没一次扬起头的。
    原身任性是任性,可这位未婚夫,却是她真不敢惹的人。
    就不说对方也算是身份特殊,就是普通丈夫这么照顾妻子的男人,真太少了,她听着对方一声低哑声音响起:“怎么?”
    叶欢只觉得耳朵酥酥麻麻的,她看向眼前那双修长干净的手指,根根手指白净有力,流线条一般十分好看。
    她到底接过了帕子洗了脸,后又乖乖泡了脚,最后十分意外惊讶对方居然端着洗脚水去倒了。
    叶欢对比一下在现代娱乐圈中的男明星,或者是富商或者是那些身居高位的人,真愿意这么伺候妻子的人,几乎是凤毛麟角。
    叶欢叹气,原身这位未来会一路高升的大佬丈夫,的确是不但好看还十分细心体贴,这要真是一般没见识的姑娘,怕是早就沉溺这份溺爱中了。
    躺在床上的时候,叶欢就躺在最里面,她脸靠着墙壁,身上盖着薄薄的毯子,心脏却是一声赛过一声跳得响:怎么办?昨晚才发生了一场亲密事,今晚,也要吗?
    哒哒哒。
    男人沉稳的脚步声响起,吧嗒一声,电灯线被拉响,房间里彻底陷入黑暗中。
    啪。
    忽然一个身影坐上了床,床铺外边
    忽然凹陷下去,一个身影躺在了床铺外边,叶欢差点听到自己心脏跳出去的声音,她听到自己紧张得吞口水的声音:“哥?”
    “很紧张?”
    男人只靠在床榻外边很远,差一点就要掉落下床的那种,可一向对气息敏感的男人低问了一句。
    叶欢不能说自己紧张,也不好说自己不紧张,她擅长演戏,可跟原身性格还是差了不少。
    顾家众人有多宠原身,叶欢穿过来是深有体会,这个年代现在外边大环境实在不算是安宁,对牛鬼蛇神等封建文化打击得那是特别凶。
    若是,顾家众人将她当成孤魂野鬼,那……
    会不会直接将她烧死?
    黑夜,砰砰砰的心跳犹如擂鼓,绵长的呼吸却是宛若两道乐章相互交织,区别不过是一道沉稳,一道稍显紊乱。
    到底是三大满贯奖的影后,叶欢很快调整了呼吸,白皙细腻的手在黑夜中摸了摸柔软的被子,声音轻轻柔柔地响起:“哥,可能我那个药下得有点多了,你来之前中间有昏迷过一段时间,那时我脑子昏昏沉沉的走马观花好像去了一趟黄泉路。”
    男人有一瞬间的呼吸停滞,甚至是静默得连呼吸都听不到了,叶欢一向擅长演戏的人,此时真的是额头的冷汗都隐隐有沁出了。
    好在,时间好似过了好一会儿又好似只一瞬,她便听到一声低哑的声音,“所以今天的药,有这个作用的?”
    听到这话,她真的是长长地松口气。
    不管过程如何难熬,他信了,信了就好……
    叶欢乘胜追击,那声音越发软糯娇甜,“所以哥,我未来做事可能会更仔细些,少些任性,凡事多思考思考再行动,也许我不够聪明,可……”
    “可我那次濒临死亡的感觉,让我想换一种方式生活,我想活久一点可以不?”
    过了明路,以后就算发现她变化得有点多,能多容忍下不?
    她最最羡慕原身的有三点,一是年龄,一是有这么宠她婆婆一家,还有两大顶级王牌大佬丈夫和儿子,偏偏一把好牌被她打得稀烂。
    真的是好可惜。
    叶欢想叹气。
    可身边的男人听了她这话,却是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叶欢才听男人道:“只要你不违法,不做超底线的事,家里人都会护着你,早些睡吧。”
    男人声音低沉有力,和缓有度,仅一句话就让叶欢绷紧的身体放松了。
    她缓和了下呼吸问:“也包括哥吗?”
    “恩。”顿了一顿,男人又道:“所以你不用害怕。”
    他察觉她似太紧张了,想伸手拍拍她,伸出去又收了回来。
    这一句话,真的让叶欢彻底松了下来,想起顾小妹的话,知道原身母亲难缠,原身大佬丈夫身份太特殊了,实在不太适合跟她一起回娘家。
    叶欢在睡意袭来时,低声跟男人商量:“哥,你明天不用跟我回家,你身份特殊,我、我妈她……”
    未尽的话,尽在不言中。
    男人此时却没应话,叶欢也以为他听进去了,累了一天,昨晚又折腾良久,她就算想再在原身大佬丈夫这演演戏刷好感也太累了。
    在迷迷糊糊中,叶欢快似听到男人叹息一声,最后落下一语:“我走前,会给你留两个月的工资,不要都给你妈了。”
    绵长而柔和的呼吸传来,于黑夜中,叶欢不知男人绷紧了身体,那修长有力的手指一反常态紧紧屈着。
    靠得太近,女人的清脆低声仿佛一把钩子,能勾得人满身感知都汇聚一处。
    声音带着甜,呼吸带着欲,甚至是她那狡黠的声音和松口气的所有语气,都于这一晚似最美的乐章拍打着男人的心房,亦如此时屋外滴滴答答下起的雨水。
    亦如昨晚,那一向克制谨慎的情绪,瞬间被那双利刃一般的小手抓得全都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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