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在对面心里千转百回。
刘裕看过我的剧本?
他竟然会提起关于吻戏的事?
这是否代表他心里对此很在意?
一时之间,脑海里许多问题混着惊讶闪现,我恍然间道出了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你会介意吗?」
刘裕愣住了,「我怎么想??不重要。」
他不像无关紧要的语气,不知为何,这比他真的表现得若无其事还更让我难受。
淡淡的无名火顿时涌上胸口,我揪住他的手。
「回答我。」
他瞥了我一眼,又垂眸看了被我擒住的手,有些僵硬的动了动,但没有刻意挣脱。
「介意吗?刘裕,为什么不能回答?」我倾身向他,逼迫的几乎要靠在他身上。
鼻尖与他的嘴唇只差釐米距离。
刘裕身子微颤,表情比刚才更僵硬了。
「坐好,注意安全。」他低哑着嗓制止。
「不要。」我气势汹汹瞪他,「你先回答问题。」
前头的计程车司机忍不住透过后照镜瞥了一眼。
我扯出笑容,轻声以日语说了句「很抱歉。」
然后压低了声音,在受安全带束缚的条件下,丝毫不放弃与刘裕凑得更近,「不管你说重不重要,我都要你回答我的问题。」
我逼视着双眼渐渐染上通红的刘裕,僵持许久,他依缄口不语。
最后刘裕的表情稍稍有些松动,低声叹息,「柚琳,你总是拿捏我。」
语气听起来极尽委屈,甚至似乎染上了些许鼻音。
我愕然,眼睁睁看着他转过线条凌厉的侧脸,靠在车窗边单手支着头,明摆着宣告拒绝与我交谈和对眼。
「喂,刘裕。」我摇他的肩膀,「干嘛不理我呢。」
忽而他回过身来抓住我的双手,以近乎箝制的态度将双手摆回我膝上,然后慢慢靠过来,身体虚碰着我的肩。
他复杂的看了我一眼,那双平时沉着黝黑眼眸朦胧的湿意,让我一时哑言。
「??介意。」刘裕说。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惊讶的望向他。
他低下头,哑音低低地重复,「我介意。」
我心跳微乱,怔怔地问,「那为什么??」
大掌轻轻覆上我的唇,刘裕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是属于男性的气息。
「不许问为什么。」他滚动喉结,隐隐散发着一股危险氛围。
我微微被慑住,愣了几秒,又壮着胆子追击。
「好,不问为什么。」我拉下他的手,扯着他衣袖阻止他逃跑,「告诉我你有多介意。」
问出这个问题实在需要勇气,我的心怦怦乱跳,紧张地几乎止住呼吸。
「你??」刘裕低眉瞅着我,眼神依旧写满复杂难辨的情绪,我下定决心不退缩,抿着嘴唇和他四目相望。
「你不能这么霸道。」他叹息,大手轻轻抚上我的脸。
我的脸颊瞬间热的发烫。
他的温度太高了,手心好热,我感觉身体像被抽走力气似地有些发软。
「我才不霸道。」我不自觉将脸埋进他掌心上,弱弱地闷声嘟噥。
刘裕温柔的捏了捏我的脸颊,轻轻揉着我的后颈。
我瘪着嘴赌气不语,身体却很诚实地靠向他的怀里。
「??刘裕。」一阵静謐沉默之后,我试探性唤他。
「问题只有一个,答完了。」他平板着语气。
「凭什么不能问两个问题。」我哼了声,有意试探底线。
刘裕突然变得兇巴巴,脸却依然红着,半吊子的凶狠。
算什么嘛!我感到不服气。
「没有凭什么。」他见我还想闹,抬高眉宇,凝起面孔加重语气,「再问就让你拿初吻来??」
他倏然止住话音,神情懊恼。
我止不住惊讶地仰头看他,他刚毅凌厉的脸庞先是刷了白,又慢慢变得好红。
然后他闭了闭眼,神情复杂难辨。
「喝醉了。」他略显浮躁抓了抓头发,车子驶近闹区,窗外斑斕灯光打在他的脸上。
「乘客们,即将抵达涩谷商圈。」计程车司机微微侧首,说着英语,和气向我们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