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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听到这话,苏可一口气没喘上来,看到姜念的表情和想到之前的种种,苏可立刻跪了下来,“苏可对天发誓,我和那个人清清白白,几次接触都是随从在场的,若有谎言天打雷。”
    苏可虽是自己从花楼中赎身回来,但是却有着他的自尊,这件事你在经历了两世人生不是不清楚,只是这个时候你或许还在介意上一世的结局,不由得这么说了出口。
    在听到苏可这么说的时候,你确实松了一口气。或许是你的内心从一开始就想要相信他吧。
    苏可的眼睛亮晶晶的,一如当初第一次在花楼见到的模样。
    “竹叶!”
    听到姜念的话,房间门被打开,只是进来的并不是竹叶,而是一直跟在苏可身边的随从小吉。
    小吉穿着一袭丧服,头上帮着白色发带踉踉跄跄走了几步,被按着跪在苏可身边。
    姜念站了起来,绕过书桌走到他们面前,微微俯下身重复的询问了一下刚刚的问题。
    “账本是不是你经手的?”
    苏可脑内飞快的打着小算盘,徐韶触犯家法,妻主此时又问账本的问题,莫不是和账本有关。
    若是妻主知道账本是小吉写的,那难道小吉和此事有关。但是徐韶为何要诬陷我?不对,他为何要调拨我和妻主之间的感情?
    小吉毕竟是在花楼事情就跟在自己身边的人,苏可实在是无法将他供出去。
    “那我告诉你另一个消息吧,你最想知道的事情。”见他未曾开口说话,姜念站起身,“徐管家是如何逝世的。”
    这番话让原本垂着头衣服死气沉沉模样的小吉瞬间抬起头看着姜念。
    “管家徐韶私通侍夫。”姜念只是这么说了一句,然后看了一眼苏可,不知道竹叶是什么时候来的,刚刚的话这人是否听见了。“这一点就足以按家法处置了。”
    “不是的!”小吉激烈的反驳道,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被刚刚押进来的卫兵压了下去,将头抵在地上,“徐韶和侍夫没有关系,是我!是我和她有染……”
    小吉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也不做挣扎了,姜念摆了摆手,卫兵才松开手退到后面。
    “小吉……”苏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双手捶打着地面的小吉,这个自己看着长大,陪着自己时间最长的人为何会变成这样。他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
    “仆从小吉和管家徐韶私下有染,联合变卖府邸财产,勾结外党,将我府邸信息对外透露。”姜念声音冷冰冰的,没有带一丝感情,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小吉,“徐韶已经按家法处置,脊杖五十板。”
    “小吉,小吉他身子骨一直很弱,打五十板吃不消的!”苏可听到徐韶的下场不由得抖了一下,抬起头红着眼睛看着姜念,挪了过来伸手抓住她的裤腿,“妻主,求求你,小吉他,他毕竟跟了我那么多年。”
    “来人!”
    听到姜念这么喊道,竹叶走了进来,“仆从小吉,欺上瞒下,行为不端。私通管家,变卖家产,现在赶出公主府,不得踏入府邸一步。”
    “谢谢妻主。”苏可松开手,伸手抚着跪在地上哭着一团的小吉,“对不起,要是我早点发现就不会这样了。”
    姜念背过身,继续说道:“苏侍夫管教不利,闭门思过,没我的命令不准出门。”
    站在门口端着汤水的招财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听到竹叶说话才赶紧过来扶苏可起来。
    至于小吉,或许是之前听闻徐韶逝世就已经失去了大半求生欲,在今日之后就仿佛一具行尸走肉一般。苏可只能将自己的大部分首饰当做他的盘缠,帮他打点好行李站在自己的院落门口目送他离开。
    徐韶因为勾搭侍夫不成,转而勾搭上他的贴身随从小吉,两人合伙变卖公主府财产,篡改账本。
    不消片刻,这件事已经传遍了公主府,大部分都是新面孔对此事件的当事人并不了解,但是却对于自己的新主人有些新的认知。余下的一些旧人,都只是低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听到传闻的随从快步跑进小小的院落,敲了敲门之后推开主屋的门踏步进去,进去的时候还小心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其他人才快速关上门走进屋内。
    随从将手中提着的餐篮放在桌上,来不及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就快步绕过屏风来到内屋,面色清秀的男子衣着整齐散着乌黑的长发坐在一旁的座椅上,手里还拿着一张刚刚开始的绣布绣着未成形的图案。
    “公子。”随从匆忙将手里的东西放下,从怀里掏出一封有些皱巴巴的信件,“瞿家来信了。”
    听到这话的瞿清宴不小心将针刺到自己的手指,但是他像是丝毫不觉得痛一般转过头有些不解的歪了歪了反问了一句,“你刚刚说什么?”
    “我是说,老爷来信了!”随从有些激动的跑了过来,跪在瞿清宴面前,将手里的信件递了过去,“是老爷的字迹,是刚刚收到的。”
    瞿清宴手里拿着刺绣,并没有接过这封信件,自从府里知道自己嫁到了三公主姜念之后就再也不曾联系自己。明明都快一年了,但是他看到这信封上熟悉的字迹,心里变得五味杂陈。
    自己不过是爹娘用来笼络四公主的道具,但是自己未能完成爹娘的希冀,不仅被四公主拒之门外,甚至嫁给了和四公主关系不好的三公主,爹娘一定是对这样的自己感到失望透顶,所以才未曾对自己的书信有过回应。
    只是这次突然来信,让他有些害怕。
    “公子?”
    “我……”因为太过紧张他的声音沙哑的像是沧桑的老人,他立刻闭上了嘴,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一旁的桌上,接过信件,一边慢慢拆开一边安抚有些紧张的随从说道:“没事。”
    随从眨着眼睛期待的看着自家公子,声音压抑不住的高兴,“怎么样,老爷是不是有办法接您回去?”
    对于自家公子在这里一年间所受的委屈,他看在眼里,但是却也无能为力,只能寄希望于瞿家老爷能够想办法将公子从这水深火热中解救出去。
    看到公子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量是他也发现了不对劲,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道:“公子,您还好吗?”
    “爹爹病危,娘亲说希望我尽快赶回去。”他瞿清宴的脸色煞白,他紧抓着那份信件,呼吸急促,仿佛下一秒就会向后倒去。
    随从虽然对于刚刚瞿清宴说的内容也过于震惊,但是看到自家公子这幅模样赶紧起身搀扶着他,用手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
    过了一会儿缓过来的瞿清宴将信抚平摊在桌上,重新一字一句的阅读这封信,像是想要看到后面还有什么内容是自己漏掉的,刚刚看到的只是自己思乡过度产生的错觉,但是重新在看一次内容也没有发生改变。
    “公子……”随从小声呼唤着出神的瞿清宴,“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要回去探望夫人才行吧。”
    “先收拾行李吧。”瞿清宴小心翼翼的将信件折好装回信封,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的说着,“待会儿还要和妻主说一下……”
    随从虽然很担心瞿清宴现在的状态,也只能先去收拾行囊,以防止突然出发而来不及收拾的情况。
    瞿清宴从小厮那里得知姜念已经离开书房回到自己卧房,只能硬着头皮前往她的卧房寻人。
    卧房门口此时没有留下一人值守,瞿清宴站在门口深呼吸一口气,抬起手却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时候如何开口。
    他放下手,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听到不远处传来的说话声音打算转身离开,门里面却传来姜念的声音,“直接进来吧。”
    听到妻主这么说,周围却无其他人,瞿清宴只能说着“失礼了”直接推开门。
    卧房内暖空气一下涌了出来,扑在他的脸上,他暗暗给自己打了下气跨步走了进去。只见姜念身着贴身中衣,长发披散在身后站在屏风前背对着他,并且正在着手解开腰带,白色的中衣随着她的动作缓缓滑下。
    瞿清宴一进来就看到这一幕,虽知道应该避让但是却不由得随着衣服滑落而关注着逐渐露出来的后背和腰身,乌黑的长发遮住了大半的皮肤,但是仍然可以看到白皙皮肤上留下的点点红色。
    “为何不过来?”
    听到姜念的话,瞿清宴突然感觉一股热流涌上脑袋,立刻跪了下来,低下头说道:“妻主……瞿清宴无意冒犯,请妻主……请”
    或许是太过突然,他脑子一片浆糊,无法顺利组织语言,就在姜念快速捞起衣服披上,转过身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公主,阴大人带着华服来了。”
    竹叶的声音在门口传来,姜念看着仍然跪在地上的瞿清宴,微卷的发丝垂落在耳侧,娇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像是一只等待发落的动物一样,“过来服侍我更衣。”
    姜念这么说完让竹叶进来,竹叶像是根本不在意慢慢走到姜念身边的瞿清宴一样,领着三位女性就走了进来,一前一后的两人身份一下就显现出来。
    注意到边上的瞿清宴,竹叶将其中一盘木制托盘装着的华服递到瞿清宴面前,瞿清宴从托盘上面取下配套的发冠放在一旁的桌上,从里面拿起一件白色的里衣走到姜念身后。姜念一边将刚刚临时披上的里衣褪下,正巧走到姜念正面的瞿清宴看着她白皙皮肤上留下的点点红痕,不禁涨红了脸,立刻低下头。
    或许是因为低着头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没怎么做过帮其他人更衣的行为,瞿清宴动作有些笨拙,姜念低下头可以看到正在给自己系腰带的瞿清宴微微透露出粉丝的耳尖,或许是注意到姜念的目光,也或许是单纯的不好意思,他将头埋的更下。
    将华服完全穿好之后瞿清宴松了口气的后退一小步,姜念毫不客气的往前迈一大步,整个人仿佛贴在他身上一般,呼吸扑洒在他的脖颈处,姜念用手嵌住他的下巴迫使他面对着自己,然后微微踮起脚尖在他唇边落下一吻。
    在场的其他人全都像是没有看到发生什么一样低着头,只剩下脸红的仿佛熟透的番茄一般的瞿清宴愣在原地。姜念像是刚刚什么都没做一样的松开手,抬着手臂转动腰身,试着摆了摆手确定衣服是否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确定衣服没有什么还要修改的地方,竹叶和站在最前面的阴大人说着衣服合身,并且打算送他们离开。
    “那这身驸马的衣服?”阴大人的声音虽小,但是在场的人也可以清楚听见。
    “先收下吧,放到驸马卧房。”就在大家打算离开的时候,姜念叫住了负责裁衣的阴大人,“阴大人,还请您帮我这位侍夫裁几身衣服。”
    听到姜念这话,在场的人无一不露出震惊的表情,毕竟这位从宫里来的阴诗是宫内专门为皇女皇子负责华服裁剪的宫人,虽然在宫内是个女官,但是因为掌管一半的内务府,外面还是会对其称为大人。没想到,在这里姜念却开口让她为自己的侍夫裁衣。
    “公主,奴婢的职责是为各个皇女皇子裁衣。”她语气恭敬,态度温和的说着,让人挑不出她的毛病。
    “所以呢。”
    “这事不在奴婢的职责范围内。”她不卑不亢的回应,态度丝毫没有畏惧,姜念像是要开口说什么,后面传来的响动让她止住了话语,阴诗说着华服既然不需要调整自己就先行告退,离开了房间。
    姜念也没多做挽留,转过身看着不知道为何摔在地上的瞿清宴,走了过去,他却改成了跪在地上。
    “谢谢妻主好意,只是不必为了瞿清宴做到如此地步。”他低着头,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
    姜念其实只是打算趁此简单为难一下阴诗,并没有考虑那没多,只是听到瞿清宴那么说却也想到刚刚为自己更衣时在极近距离看到的他的衣物有些相对来说有些陈旧,开口说道:“等下让裁缝来帮你量下身段裁几身衣服。”
    “妻主。”他抬起头,眨了眨漂亮的浅蓝色眼睛可怜巴巴的说着,“比起衣物,瞿清宴有一事相求,请妻主同意。”
    “你未说明我如何同意。”
    他噎了一下,低下头,“我今日收到家书说家父病危,故请妻主同意瞿清宴回家一段时日探亲。”
    “瞿家……我记得是永安城。”
    “是的,母亲在永安城任命县令,所以我们一家定居永安城。”
    姜念看到回来的竹叶吩咐道,“等下去清一趟兰姑娘过来,帮瞿侍夫裁几身衣服。”然后砖头询问瞿清宴准备何时出门,得到越快越好的答案。
    “让人把马车准备一下,明早出发吧。”姜念看了眼外面天色,“现在出发有些暗了。”
    在得到姜念的同意之后,瞿清宴高兴的抬起头看到姜念的侧脸,正巧她这个时候转过头和他对上视线,姜念笑了笑,将他拉起来,“帮我把衣服换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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