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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段曦泉是想直接去医院好好查一查的,但是白柠怎么都不愿意去,段曦泉脸拉老长,也没办法,只好先回家。
    等到了家门口,白柠下车都困难,扶着车边很慢地走下来,段曦泉绕过去又要抱他,被白柠推了一下:“不用了,可以走。”
    段曦泉抬手就绕过了他的膝弯,很轻松地把他抱了起来:“别啰嗦,就你这一步一挪的,挪到明年去。”
    白柠蜷着不说话了,低着头脸都不抬。
    这几天他吃饭都是送到房间里来吃,好几天脸上的肿才消了,阿姨看着心疼的直哎呦。
    这天阿姨又来给他送饭,还悄没声儿地偷偷问他:“这是咋搞的?你……你是不是又跟曦泉闹矛盾了?”
    白柠愣了一下,笑说:“不是的。”
    阿姨一副了然的神色:“他脾气不好,但是人不坏的,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白柠忙摆手:“真的不是……”
    “说我什么呢?”段曦泉嘭地一敲白柠的房门,走了进来,“我他妈没打他,你们都什么毛病。”
    阿姨看了看段曦泉,又看了看白柠,笑说:“那就再好不过了,小柠可打不过你。”
    段曦泉:“……”
    段曦泉翻了个白眼,说:“我看你这脸也不肿了,要不要去学校,再请假你课跟不上了。”
    白柠低头戳碗里的米饭,也没说话。
    段曦泉看了他一眼,说:“阿姨,今天炖的排骨?”
    阿姨笑了声:“对,你下来吃吗?我给你盛饭。”
    段曦泉点点头:“好,我待会儿就下去。”
    等阿姨走了,段曦泉去把门关上,靠在边上看他,说:“你不想去学校?”
    白柠看着他,神色有些为难,说:“我有点害怕。”
    段曦泉啧了一声,说:“这次真没事了,我前两天找周煊宸问过了,你放心。”
    白柠低低地嗯了一声,半晌抬眼看他,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说了句什么。
    段曦泉没听清,说“什么?”又往他边上走了走。
    白柠的脸红起来,支吾着说:“你上次跟他们说,我……我跟你……”
    段曦泉一下子明白过来,忙往后退了几步,说:“那不是为了糊弄他吗?我不这么说,他也不一定给我面子啊。”
    白柠直搓筷子,说:“那……这种事是能看出来的吗?”
    段曦泉不解地啊了一声:“什么意思?”
    白柠又开始抠自己的手指,说:“那天他们扒我衣服,说要看看我到底有没有跟你睡过——这也能看出来吗?”
    段曦泉一头黑线:“我他妈上哪知道。”
    白柠哦了一声,像是吃饭也没胃口了,一直戳着碗里的米饭。
    “行了,”段曦泉突然开口,“以后中午跟我一块去吃饭。”
    段曦泉抬手敲了一下他的头,说:“放学就去吃饭,行了吧?”
    白柠揉了揉被他敲的地方,像是有点高兴了,说:“好。”
    *
    楚颢越来越摸不着头脑了,段大少爷竟然改变了自己两年的高中作息,就为了陪白柠去吃午饭。
    段曦泉还跟以前一样,跟地雷似的谁碰炸谁,但是白柠也不生气,也不跟他呛了。
    楚颢心想,这难道就是英雄救美的好处?
    白柠没来乔城之前一年也吃不上一顿肉,到了这儿也不怎么爱吃肉,开始段曦泉夹给他菜,他还吃点,后来怎么夹过来的白柠怎么给他夹回去。
    在外面段曦泉就是瞪他,在家里马上就要骂人:“这也不吃那也不吃,你修仙?”
    白柠就看看他,说:“我不想吃鸭肉。”
    段曦泉说:“鸭肉有毒还是怎么着?给你吃豌豆,行不行?”
    白柠也不理他,自顾自吃饭。
    段曦泉要再说话,白柠就给他夹一筷子菜,说:“你能不能有一顿饭不骂我?”
    段曦泉:“……”
    餐桌上的气氛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阿姨也觉得越发舒心,他俩再吵也不插嘴了,还跟着段曦泉劝两句。
    这一学期白柠在这里待了也不过将近三个月,到来的暑假很长,段曦泉一家照常会飞国外玩一段时间,但今年段曦泉却没走,说跟朋友约好了一起,其实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里。
    做饭的阿姨不在,白柠都会自己动手,他厨艺还不错。
    段曦泉也不出去,白柠就多做一人份的,段曦泉还会很自觉地刷个碗。
    他们有时候挤在一起打游戏,段曦泉刚开始手把手教他,后来会莫名地握他的手腕,白柠最初还会很别扭地立刻抽回来,后来心里有些隐隐的猜想,也不再有什么反应了。
    盛夏的阳光炽烈,穿过轻薄的浅色窗帘落在室内的地板上。
    午后的卧室很暗,空调缓缓运转着,只剩下一些很轻微的、机械的声响。
    白柠午觉睡醒觉得口渴,眼睛都还没睁开就往床边爬,却突然碰到了温热的手臂,被吓了一大跳。
    看清楚才发现段曦泉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躺在了他床上,腿还半耷拉在床边。
    白柠看着他微动的眼皮,想了一会儿,伸手去拽他手臂:“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段曦泉就翻个身,面向他:“我屋里空调遥控器找不着了,太热,来跟你蹭蹭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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