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女人愣神间将这些年的事儿想了一遍,在思考这事儿的可能性。
“可你能考上大学吗?你长的不如萧雨,学习不如萧雨,甚至做饭都不如萧雨,咋可能抢了萧雨的东西。”
“那、实在不行就阻挠萧雨考大学。萧雨考不上大学,跟冷帆条件差那么多,估计这事儿就不成了。只要拆散她们,咱就能得三百块。”
“啥?拆散他们,这到底是谁要拆散他们,居然愿意出这么大价钱?不会是冷帆父母不乐意这婚事,所以想找借口拒绝吧?”
“不知道。寄东西的是匿名。只能看出是京城寄来的,地址不具体,没写名字。”说着话萧云拿出汇款单:“看,已经先寄来二十定金。”
女人接过一瞧,顿时乐开了花。“结亲是扯淡,咱两家相差悬殊,你爷奶就是做美梦。瞧瞧,没开始呢,这阻挠的都来了。”
第二章
她们母女在家里研究那包从北京寄来的东西,在想到底是谁要阻挠。写信寄东西来的薛璐坐在书桌前,脑中响着系统机械声。
“任务正式开启,目标达成可抽取小世界气运锻造金手指。目标失败你的金手指会被小世界吸走给主角儿,任务分为几个阶段,每一阶段失败或成功都是关键的较量。这回你一下从三阶跳到六阶任务,如果感觉无法胜任现在可以选择退出。”
“安啦,我三次穿书经验丰富,再高阶的任务我也有信心。你就等着给我发奖励发到手软吧。”
“团宠女主,气运还是很强的。虽外表温温柔柔,但运气好,身边的人也给力,你还是要上心。”
“安啦。她气运不强我还看不上呢。萧云在书里就是个草包,可她是暗中喜欢男主的。我给她画大饼,她会不遗余力的去学习,去破坏。失败了也没关系,我自有后招。”
“虽是小世界,但规则还是要遵守。你的金手指被扣完,任务宣告彻底失败,你有可能面临彻底消失的危险,请宿主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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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萧云母女俩在商量怎么破坏萧雨的高考,外头听到一个女孩子喊萧雨,好像是给她送复习资料。
“萧雨,萧雨在吗?”
“在。”
来人是知青点一名知青——黄玲。黄玲比她大两岁,在她们大队插队两年了,俩人关系很好。
“给,你这数学题我都写完了,你抄了后做题,对照我的哪里不对我们再讨论。”
“谢了,进来坐会儿吧。”
“跟我不用客气。坐就不坐了,晚上宝贵的时间可不敢浪费,我得回去赶快再做一份儿。”
“那你路上慢点儿。”
“好。明天你来知青点,我们一起做。”
“好。”
萧雨拿着复习资料回家,当即点灯熬油的开始做题。她高中在县城上的,这时期的教学质量很差劲,如今要正式参加考试靠真本事,许多东西都得往扎实了夯。
她一心复习考大学,压根不知隔壁发生了什么。等第二天堂妹拿着卷子来找她,她一时都懵了。
最简单的方程式都不会,你不是说拿笔比拿锄头费劲吗,咋忽然间临门了也要考大学?
“姐、你不会不想教我吧?”
“是。”
嗯?萧云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等了一阵才明白被萧雨如此直白的拒绝了。她没说什么推辞,一开口直接说我就是不想教你。
“姐、”
萧雨摆手:“别。就咱俩了,不用做戏。”
萧云那脸变的比六月的天还快,刚还晴空万里,此时阴沉的好似能拧出水。“爷奶说了,咱们是一家人,应该互相帮衬。我跟你同岁,正是读书的时候。我也想考大学,也想以后离开这黄土地,你当姐姐的帮帮我咋了?”
说完不等萧雨开口,她接着道:“你要不帮我我就告爷奶去。”
萧雨指指门口:“慢走不送。爷奶住哪儿不用我说,想告尽管告。”
萧云气的拂袖而去,出去后还真去了后头爷奶的住处。几十米的距离很快就到,一进门看爷奶都在,她手里拿着书开口讲话可怜兮兮的。
“爷爷,你让我姐辅导辅导我吧。我也想考大学,可我底子薄,没我姐学习好。”
老爷子被孙女弄懵了,这孩子一向不爱学习,宁愿下地也不愿背书做题,这怎么忽然间转了性?
“你妈不是说给你说好人家了吗。这怎么忽然间又要念书?”
“我妈给我说的那是啥啊?一家子兄弟六个,如今还挤在一个屋里。就那条件,嫁过去怎么住?我不乐意,我也想考大学到城里去,以后端铁饭碗。”
“那就自己学去。”
“可是爷爷……”
“很快就高考了,你这临时抱佛脚还想拉你姐给你辅导。别说她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学生,她就算是满腹学问的老教师,这短时间能把初高中六年的知识塞你脑子里?”
老汉不等她再说,直接开口回绝。你小学就没好好学过,一天天的乐意跟着老师上劳动课,考试经常个位数。如今忽然间要人辅导你考大学,这任务不是为难人嘛。
老汉虎着脸,萧云顿时不敢再说。转头瞅瞅奶奶,老太太端起簸箕就走。显然没给她说话的意愿。
灰溜溜的从爷奶这边出去,她气的抬脚踢地上的石子。今儿没上工,她在接连失利后回家大扫除。拆洗被褥等物品。中午她爹妈下工回来,厨房里回头看到她妈了,她小声嘀咕。
“偏心眼,就知道偏心萧雨。”
她妈给她个白眼。“谁让你不早早出来的。本来你该是姐姐,结果你晚生好几天。倒是萧雨早产了半个月,正赶上好时候,你爷奶都说她有福气。”
“妈你真笨,你当时要是摔上一跤,那有福的不就是我了嘛。”
“行了,现在说这些有啥用。既然对方答应只要你破坏她高考就给二百块,你跟她竞争考大学估计没戏,就往破坏上使劲儿吧。”
二百块,七七年的二百块可是不少,有了这个儿子娶媳妇的彩礼有了。老大家长子正到娶媳妇的时候,这要是得了这二百块,对于她家可是一大助力。
为了能得到这二百块,母女俩吃完饭坐那儿绞尽脑汁的想计策。娘俩嘀嘀咕咕小声耳语,老大父子俩进来瞅了一眼萧云赶快停住。
她哥雁过拔毛,要是知道她能赚钱,这事儿只要他插手,那最后给她留不了几个。至于她爹,那就是个木头。压根好似没有感觉,进来看到她们连一丝好奇都没有。径自拿了烟丝又出去了。
“妈,跟我妹你俩又商量啥呢?”
萧云赶快摆手:“啥都没有。”
“嘁,不说拉倒。”他也从抽屉里拿了些晒干的烟丝。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也开始学着父亲抽旱烟。
这爷俩走了,她们娘俩继续商量。翌日大人们上工弟妹上学,萧云留在家里洗了锅碗后开始往东面凑。她想好了,自己复习也试着看能不能考个啥学校,最主要的是破坏萧雨考大学,那可是二百块呢。
萧雨洗了碗回屋做题,萧云在外找不到机会急的抓耳挠腮。大队那条大黄狗因为是她二叔喂养的缘故跟萧家人很亲,看她蹲在一旁好奇的瞅她。
“汪汪、”
萧云被吓坏了,转头冲狗狗做静声状。“别叫。叫个屁啊叫。”
“汪、”
“别叫。”
萧雨在屋里做题到忘我的境地,听到外头狗吠了但没当回事。也许是路过的,或者是狗狗看到什么新鲜的事儿了。
萧云被狗狗叫的也不敢继续蹲守,起身赶快回了自家。厨房里隔着门偷偷观察,看到狗狗跟着二叔走了,她这才再次出门。
眼看时间到了十一点,家家户户开始做饭。萧雨一份卷子写完出来烧火做饭。小火将米饭煮上,她出去到菜地里摘菜。
就这会儿工夫,萧云飞快的进了二叔家厨房。手里一把咸盐放进她家锅里,转身快步返回自家,事情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本来计划是萧雨出门后她进去偷走她的卷子,结果她卷子写完出来做饭,堂屋的门居然挂了锁。既然进不去,那就给你加把盐。吃的咸了你就得喝水,不信你一下午跑厕所依旧能每次出来都锁门。
“这饭咋是咸的?”
午饭煮的红薯稀饭,萧雨她爹好奇的问闺女。平日里稀饭不都是白饭吗,搭配炒菜下饭。今儿怎么往稀饭里放盐?
萧雨也奇怪这口感,她明明没放盐好不。再尝一口、还是咸的。回头瞅瞅小弟弟,小弟弟冲她点头。好,不是味觉的问题。
“我、难道是我背书的时候迷糊放错了?”
她爹妈都笑,这闺女最近读书都迷了。之前不能高考她闷闷不乐,想着好好表现以后被推举上大学。今年恢复高考了,她这一头扎进去,做啥都拿着书。
“下回我小心些,不一心二用了。”
家人都笑着说没事,她妈妈安慰道。“甜了甜吃咸了咸吃,没啥大不了的。”
她爹也说:“反正厨房也没耗子药,左不过酱油醋糖盐弄错了,不是啥大事。”
上小学的小弟弟也跟着安慰她:“没事姐,这样也挺好吃的。”
仨弟弟,俩大的住校,就小弟弟在大队读小学。小家伙吃完饭主动去刷碗,让姐姐继续复习。
萧雨在屋里读书,没听到家人何时离开的。午饭吃的咸了口干,她坐着喝了不少水。没一阵时间出去几趟上厕所,来回着急的门也顾不上一直挂锁。
萧云逮住机会,在她又一次出门的时候溜了进去。书桌上放着一摞书,高中语文和数学两门主课。摊开的一本上写了批注,萧雨之前在背古文释意。
她飞快的将书摞起来想拿走,结果刚摞三本门外传来脚步声,是萧雨回来了。她着急忙慌的下意识的想跑,可这样一出门肯定跟萧雨撞上。
疾步声越来越近,她情急之下掀开床单躲进了床底。萧雨进来继续背书,一边读一边在纸上写着什么。
她这里聚精会神复习,床底的萧云被床底下那些桶、纸箱子、红薯袋子给挤的缩成一团。想展开胳膊腿吧没空间,想站起来更是不够。时间长了感觉腿木了颈椎也开始疼。
萧雨,萧雨,你咋还不去厕所?
她盼着萧雨赶快走,萧雨在那儿过了那股口渴的劲儿后也不再猛灌水,坐下好长时间都没挪窝。
这可苦了床底下的萧云,她窝在低矮的床底被憋屈的四肢麻木,脑袋都开始短路。萧雨在读书,她实在忍不了偷摸掀开床单探出脑袋。
床底空间有限,她这么一动碰到了旁边的麻袋,发出轻微的声响。萧雨停住背书,疑惑的回头。
她吓坏了,赶快又放下床单。萧雨在屋里来回瞅了一下,摇摇头觉得自己幻听。拿起书来开始在屋里来回的走着背,顺带可以观察屋里情况。
得,这回萧云那偷摸钻出来逃跑的念头彻底没了实施条件。她躲在床底蜷缩着身体,四肢麻木到完全不敢动,脑袋也迷糊的当了机。
下午五点,萧雨出去上厕所。床下的萧云听到她离开的声音连滚带爬的出来,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刚才一直不动只感觉到麻木没知觉,如今一动顿时头晕脑胀,浑身仿若万根针扎。
酥酥麻麻酸疼困苦,那感觉实在难以言说。她浑身哆嗦着打摆子一样往外滚,生怕萧雨又飞快的转回。脑子早忘了进来的初衷,一心只有被困在这里时的那个念头——赶快走。
掀帘从屋里出去,身上依旧在麻木发抖。脚丫子每走一步都好似行走在钢钉床上,又麻又疼的感觉让她五官都变了形。
脚步踉跄不稳,哆嗦着一脚踩上了墙边的锄头。锄头本来是竖着放,锄头翘着。她这么一踩顿时带动锄头把朝前,当即咚的一下准确敲中她额头。
“啊、”
原就万根钢针在扎的难受,这回是实实在在的疼。抬手一摸,额头一个大包。她眼泪都不受控制的流出来,疼痛生出满心的气愤,习惯性的一跺脚。
“咚、”
得,准确的再次踩中锄头,锄把这回敲中的还是同一个地方。她大喊一声在原地转起了圈,反应不当下被锄头敲了好几下,疼的她当即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