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辛:“……”
原来那个“有人”,说的是学生会会长啊!
他莫名想起初中,那个带了邵臣三年最后握着枸杞保温杯目送他毕业的班主任,眼中是三分不舍三分骄傲,余下四分怨怼,跟他抱怨:“年级第一在我的班级里,我却一次都没能说服对方参加竞赛为班级争光,简直是班主任的耻辱。”
好在,人形滑铁卢不会消失,只会转移,现在这个油盐不进的烫手山芋终于要去附中了,让附中的老师们自求多福吧!
忆及对方最后那幸灾乐祸的表情,再看看学生会会长这硬刚到底的态度,应辛表示:老师,这盛世如你所愿!
其实学生会会长的急切也能理解。
高三学习繁重,学生会长要物色新的苗子继任,军训就是最好的时期,谁知她眼光太好,一眼就相中了邵臣,奈何对方又是个油盐不进的,他们只能另辟蹊径。
于是这天,好好在角落里喝着小茶,吃着小饼干,欣赏哥哥英姿的应辛就被一群人堵住了。
“……小卷毛,你是这一届的新生?”
女生穿着校服,叼着根牙签,十足大姐大的派头。
应辛心想自己难道遇到了霸凌?默默寻找逃跑路线。
他看了眼在走正步的邵臣,点点头。
女生附身过来,压低声音,用能吓哭小孩的表情吐出几个字:“有没有兴趣加入校学生会?”
防备着对方突然出手应辛:“?”
她身后的人捂脸,清了清嗓子:“这是我们学生会会长,窦诗茗。”
窦诗茗拍拍他的肩膀:“很好,你的颜值通过考验了,待会儿我跟主任把你的名字报上去,职位副会长,开学记得来学生会报道啊……喏,就那边那栋楼。”
“看好你哟!”
一帮人浩浩荡荡来,又浩浩荡荡离开,余下应辛一个人捧着那杯茶,怀里被塞了几只粉红信封,一脸茫然。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嘛?
一声哨响,吉帆跟野人似的甩着胳膊腿跑过来,抱着水桶一通牛饮,袖子一擦,惊奇道:“应辛,你怀里什么东西?”
邵臣的队伍离这边远,来迟了一步,听到吉帆大喝一声“情书?”,脚步一顿。
“小老弟你怎么回事,”吉帆要哭了:“哥们儿我在大太阳底下奄奄一息,你却在这儿喝着小茶吃着小饼干读情书?太打击人了……呜,我酸了。”
邵臣端着自己的水杯,像是忘了喝,视线落在那几封情书上,下颌微微绷紧:“哪来的。”
他终于想起被他遗忘的性教育书籍,到现在还没拆封。
应辛这时才反应过来,面红耳赤地坐起来:“我我我也不知道,他们那么多人,我都没注意是谁给的。”
吉帆哭唧唧:“你少凡尔赛,早知道我就向你看齐,练什么肌肉,现在帅美男当道,肌肉男不符合大众审美了。”
应辛瞪他:“少假嚎了你。”
吉帆立即换了张脸,嘿嘿笑着:“让我来帮你拆开看看。”
“不行,”应辛抢过来,一封封放进包里:“这是人家的心意,不能让别人看。”
“哦,懂了。”
吉帆挤眉弄眼:“是不是要晚上躲在被窝里偷偷看?”
邵臣目光微动,不知想到什么皱了皱眉。
应辛脸颊微红,想否认,但立马又想到一件更严重的事情:“刚才学生会的人来,硬要我做他们副会长,我还没拒绝呢他们就跑了。哥,你陪我走一趟吧!”
突然,一只手搭上应辛的肩膀,吉帆目光危险:“你是说你在这儿喝茶吹风,突然来了一群人,硬要塞给你一个学生会副会长坐坐,然后你不愿意,他们还跑了?”
应辛:“……”
他知道这听起来有点离谱,但事实就是这样。
“这个时间点,他们大概已经跟教务主任通过电话,把我的名字报上去了。”
吉帆:“……”
“我有他们会长的电话,”邵臣语气变淡:“这件事是我引起的,你不用管。”
一听他的语气就知道对方要倒霉,吉帆缩了缩脖子。
应辛恍然明白过来,好家伙,这是拿他当筏子呢——他们真正的目标是他哥。
初中老师至少还知道商量,高中的同学就直接多了,说不通你,我就把你弟弟拐过来,到时候你为了看住自家弟弟不来也得来。
然而没想到这人还有两幅面孔,面对应辛时——“你通过我的考验了。”
到了邵臣面前——“校草,我们通过你的考验了吗?”
邵臣说话一向干脆利落,最后还是对方先受不了:“好了好了,你这个语气好可怕,我们就是跟你弟开个玩笑,没想真的勉强他,就当交个朋友嘛!改变主意的话记得随时来找我哦!”
应辛鬼鬼祟祟爬上床,往底下看了眼,他哥在打电话,于敬在玩游戏,吉帆躲在被子里不知道搞什么名堂,他“喂”了声,吓得对方从立马从被子里钻出来,惊疑不定地打量,发现是他又立马钻回去。
“肯定没干好事。”
应辛嘀嘀咕咕上床,利索地将被单套过头顶,转身面对墙壁,拿出中午收到的那些情书。
人生中第一次收到这种粉色的信封,他有点紧张,咽了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