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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起扫帚后,她双手负后,开始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指责一直不回家的某人:“哟,你还知道回家呀?这两天连个影子都没看到,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知道吗?佩佩娘家那边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吗?”
    “都知道。”谢屹径直往房间走。
    魏春兰愣了一下,上前追问:“你都知道?”
    想想应该是谢雪容这丫头嘴多,传了话,魏春兰义正词严:“既然你都知道,你还躲外面不回来?你说你这样做过分不过分!你好歹出来给佩佩帮帮忙啊!”
    “她应该不喜欢别人插手她的事。”谢屹语气笃定。
    这一句如愿让魏春兰闭了嘴。
    魏春兰心里也明白,自己儿子是了解于佩的,于佩的确不太喜欢别人插手她的事情,可这毕竟是两口子嘛,现在处得跟陌生人一样,这像什么话。
    魏春兰心里不愉快,瞪着谢屹,挑毛病:“你说你,是不是专门挑佩佩不在家的时候回来?佩佩在老房子那边照看老爷子,你回来了正好也去看看老爷子。”
    谢屹推开房间门,接话:“我回来是拿几件衣服而已。”
    这几天天气变化大,时而骄阳时而阴冷,他之前只拿了几件短衫,不够用。
    外面的魏春兰一听,立即提高音量:“什么?你只是回家拿衣服?你还要走?”
    谢屹没理会客厅外面的叫唤,他走进房间,想要拉开柜门,突然嗅到一阵不寻常的香味。
    这香味不是原来房间的味道。
    他停下动作,仔细扫视一圈四周。
    房间里没有太大变化,依旧是以前婚房的布置,于佩的行李少得可怜,只一个黑色行李袋,孤零零摆在红漆木箱上。
    其他什么都没改变,唯独房间里多了一股没闻过的香味。
    淡淡的花香,很好闻。
    比之前卫生球的味道要好。
    连带着整个房间似乎也变得温柔一些,不像他从前感受的那样冰冷。
    谢屹眸子微颤,压下心里的情绪,缓缓打开柜门拿衣服。
    一抬头,他脊背兀地一僵。
    如电流闪过,整个人瞬间无法动弹。
    衣柜上面,大大咧咧挂着一件女士内衣,蕾丝边的时髦款式,轻薄通透,风情独特。
    是看一眼会脸红的那种。
    深呼吸一口气,谢屹移动颤动的手,硬着头皮从衣柜里扒了几件衣服,匆匆忙忙走出房间,脚步略微凌乱。
    听到谢屹还要走,魏春兰正准备去房间找他理论,哪知还没靠近,就瞧见谢屹耳根子冒红,着急上火地从房间里快步走出来,直奔门外。
    眼看人就要消失在楼道,魏春兰急急忙忙跑过去,追着他的背影叫喊:“明天晚上你爸和你大哥回来,你到时候别缺席!”
    没听到回应,魏春兰又追出两步:“你要是不回来,你爸和你大哥发火,我可不替你兜着!”
    楼道里只剩下杂乱的脚步声回应她。
    魏春兰飞快转身回屋子,走到客厅阳台上,俯身朝下,精准探寻到目标。
    她朝着底下谢屹高大的背影嚷道:“明天记得回来!”
    谢屹抬起胳膊,左右摇了摇。
    魏春兰梗住。
    这是什么意思,表示听到了,没答应?
    呵!
    魏春兰气呼呼地握紧拳头在阳台上捶了两下,一脸恨铁不成钢。
    正要收回目光,发现隔着一定距离,也能瞧见谢屹脖子底下绯红一片。
    她盯着远处谢屹红透的脖子和耳尖,心里纳闷,这天也不热啊。
    第12章 打听 我是他妻子
    平静的天气突然刮起一阵旋风。
    院子里晾衣绳上的几件衣服张牙舞爪地迎风起舞。
    于佩停下整理的动作,刚探出脑袋查看屋外动静,胡春芳已经急急忙忙从厨房里跑出来,利索地将衣服一件一件取下,捧回屋子里。
    叠好衣服之后,胡春芳瞧见于佩蹲在纸箱子前,走过去主动询问道:“这是在整理什么?要不要我帮忙一起整理?”
    “哦,整理以前一些旧物,不需要帮忙,你去厨房忙吧。”于佩接话。
    胡春芳憨厚地笑起来,“也行,这些旧物我不知道哪些有用哪些没用,说不定还给你帮倒忙,那我先去厨房忙了。”
    “嗯,好。”
    等人一走,于佩继续手上的动作。
    纸箱里是她以前留在家里的东西,大哥二哥搬出去时,两人已经把各自的东西掏了干净,只剩一些她的旧物,搁在角落里默默吃灰。
    她掰开纸箱,翻了几翻。
    上面是一些小物件,底下厚厚一沓,放着以前来不及张贴在墙上的奖状。
    全部抠出来一看,只上面一张和底下一张四角翘起,微微作旧,中间那部分崭新如初,和刚发下来的没什么区别。
    仿佛未经时光浸染。
    过去的荣誉终究是过去的,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一叠废纸,糊墙都嫌难看,留着并没有什么用处。
    于佩捧起这沓奖状,扔在门口垃圾篓里。
    刚转身,老爷子突然从房间里拐出来,嘴里不知叨叨些什么。
    于佩看他脸上透出一丝着急的神情,心里一动,“饿了吗?胡阿姨已经在厨房里准备了。”
    老爷子并不搭理她,晃着身子慢慢悠悠走到门口,从垃圾篓里捧起那叠奖状,紧紧搂着,头也不回地往房间里去。
    于佩:?
    于佩追上前拦住去路,准备把奖状从老爷子手里抽出来。
    老爷子一脸抗拒,死死抱着奖状不放,嘴里又开始吱吱呀呀的念叨。
    听到动静的胡春芳以为老爷子遭到困难,急匆匆跑出来,两眼一打量,瞧见是爷孙俩对峙的这样一副光景,立即缩回脑袋,当作无事发生,回厨房继续忙活。
    “都扔进垃圾篓了,你又捡回来做什么?”
    于佩盯着僵持着的老爷子,一脸疑惑,“这又不是你以前收集的那些旧报纸,你藏起来做什么?给老鼠做窝?”
    老爷子不听,捧着当宝贝似的,死活不肯放手。
    稍一用力去抽奖状,他嘴里就冒出一连串旁人听不懂的絮叨,仿佛受到欺负。
    于佩没办法,松了手,任由他把一沓奖状往房间里抱。
    算了算了,由他去吧。
    于佩懒得再计较,返身回去继续清理东西。
    纸箱里去除一沓奖状之后,空了不少,于佩一眼瞧见底部静静躺着的高中毕业证书。
    红皮小本本,薄薄一张纸。
    翻开来,右边一整页写着姓名、性别、年龄,以及入学时间和毕业时间,底下戳盖学校的红印章。
    左边是贴照片的地方。
    嗯?照片呢?
    于佩盯着左边空白区,眉头微皱。
    没记错的话,这里应该有一张一寸大小的黑白色照片。
    那次拍照片轮了很长时间才轮到她,她心里不爽快,拍照时木着一张脸,面无表情,成品出来,活像人欠了她几百万。
    总之,是一张不太美观的照片。
    她记得她当时在照片背面抹了满满一层浆糊,死死贴在毕业证上,现在怎么不翼而飞?
    难不成掉了?
    于佩没太在意。
    高中毕业证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用处,上面掉落一张证件照更是无关紧要。
    她放下毕业证,又在纸箱里刨了半天,发觉都是一些现在用不上的东西,干脆拿了胶布重新封上,默默搬回角落。
    在老房子里没待多久,和胡春芳打过招呼后,于佩起身回家。
    回家时,魏春兰正在家里进行大扫除,捧着一把扫帚,恨不得钻进桌子底下去打扫。
    于佩见状,走过去道:“妈,我来帮你扫吧。”
    “不用不用,我一个人就够了,这也不累,你不用帮忙,你歇着,你去忙你的事情。”
    魏春兰薅住扫帚不放,满脸拒绝,她生怕于佩过来帮忙,连忙推着人往房间里去,“客厅里灰尘多,你去房间。”
    将房间门合上时,魏春兰不忘叮嘱:“对了佩佩,明天晚上你爸和你大哥回来,咱们一起吃晚餐,提前跟你说下,免得到时候有事情,撞到一起。”
    “嗯。”于佩应了一声,“我应该没什么事。”
    她现在唯一的当务之急是需要去商场买几套衣服。
    回国时懒得带那么多行李,只拣了几套换洗的衣服,很显然不太够用。
    她拉开衣柜,准备数数自己的衣服存货,一双眼睛立即注意到衣柜里的不同寻常。
    有人从里面拿走了几件衣服!
    于佩目光一凛,合上衣柜,叫唤外面客厅的魏春兰。
    “妈,谢屹回来过?”
    魏春兰拿着扫帚的手一顿,缓缓转身,直面于佩的质问。
    她没法当着于佩的面撒谎,只得老实承认:“回来过,拿了几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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