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顿,随即悬崖勒马改口,“小学妹啊,在这儿等车?”
唐毅旗也朝她客套笑了笑。
顾云合嗯了声。
这就算是双方打过招呼了。
最后面,周惮的眼神在她身上一晃而过。
顾云合察觉到了。
她往旁边站了站,把门口等车的地方挪了点位置出来。
然后垂眸,看着水泥地面。
一群男人聊着,说等会再找个酒吧待待,难得的周末大家能聚这么齐。
声音顺着晚风一点一点传过来。
但顾云合总能从一堆声音里精准无误地听出来某个人的声音。
听着那熟悉的腔调,她垂在身侧的手轻动了动。
车到了,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出租车扬长而去。
周惮靠在门口石柱上,从出租车离开的方向沉沉收回目光。
正巧郭自横撞他胳膊:“不是惮哥,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叫你几遍都没得个响。”
“唐毅旗搁那儿和他们商量着说去酒吧,你去不去?”郭自横边挑了根烟出来抽上,顺道也万宝路烟盒里滚出来一根给他。
周惮盯着那万宝路的盒子看了半晌,示意不抽。
郭自横还当他是喝多了酒现在烟瘾还没上来,神色自然地把万宝路烟盒揣了回去。
“那就是要去咯,我叫唐毅旗他们定卡座了。”郭自横说着就找唐毅旗去了。
等车的间隙,周惮掏出手机,点开某个群聊,不知道翻了些什么,像是在找着某条消息。
手机屏幕冷白的光打在男人面无表情的脸上。
……
唐毅旗这小子从小富二代暴发户的命,在吃喝玩乐这几件事情上就从来没亏待过自己。
今天他订的酒吧,又是宁圳市里消费颇高的一家店。
一群人走进去的时候酒吧经理笑着迎上来:“哎哟唐少,盼星星盼月亮可总算是把您给判来了!”
唐毅旗朝着后边甩甩下巴:“后面还跟着位您平时根本盼不来的。”
“啊?”
经理听他的话,转头向后望,瞬间望进一双深邃淡漠的桃花眼里。
宁圳市响当当的就那么几位,平时这些店里的经理老板早就把那几位的脸记得滚瓜烂熟。
经理瞳孔一颤:“哎哟周总!”
他脸快笑成朵菊花。
带着一堆贵客落座后,他连拉扯一旁的服务生,说给这卡座里的客人上最新鲜的果盘最纯正的酒。
周惮漫不经心应着。
“哦对!”经理一拍脑袋,叫回服务生,“把店里珍藏着的那几条烟也给带过来!”
服务生点点头应下,小跑去吧台。
“这不用!”
唐毅旗又喊住经理。
他可一直记得周惮抽烟只抽万宝路。
这么多年,这一圈人里谁不知道周惮抽烟的习惯。
平常大家散烟、送烟,轮到周惮时都会换成万宝路。
“这位爷抽烟只抽万宝路,你可得记着了,其它烟就用不着拿来了。”他对着经理说。
经理明显有点懵,但还是跟着点了点头,说:“行,我让服务生去看看有没有万宝路……”
“就拿其他烟也行。”
坐在众人最中间的男人忽然出声。
一群人都挺震惊的。
“什么时候改的,你不是只抽万宝路来着?”郭自横这个平时和周惮玩得最好的都不知道。
他疑惑问。
酒吧内光影明灭,照在周惮立体深邃的五官上。
他低头随散地笑了笑。
男人声音漫不经心,像是在说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
“戒了。”
第58章 五年
◎小没良心的◎
“戒了?”
唐毅旗在旁边睁大眼。
他可还记得周惮以前啥好烟都不抽, 就逮着万宝路猛抽的样子。
周惮无所谓应了声。
“那行,有啥烟都拿来吧。”唐毅旗对着经理挥挥手。
一群人喝起酒又慢慢进入了状态。
刚刚吃饭时做周惮身边那女人一直在暗戳暗戳地问周惮要联系方式和地址。
瞧那样子就是今晚想跟着周惮走。
这些女人眼睛最是毒,一眼就能看出今晚场内谁是最有钱有势的那位。
就在女人第十次开口,拿着手机二维码想让周惮扫了加好友后, 在一旁看了半天的郭自横终于没忍住开口。
他说:“妹妹你省点力气吧, 这位爷可不会加你好友的。”
女人一脸不解地问为什么。
她想说现在圈子里的男人不都这样, 单身的玩得花得不行,有对象的稍微收敛着点, 但仍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路边再丑的花也能拿来尝尝。
“周总难不成结婚了?”她问。
印象里网上没报道过周惮已婚的消息。
郭自横睨她一眼, 笑笑不说话。
他没给这女人解释, 但话到底也是不假。
这几年,就算周惮身边不缺各式各样的女人围着,但没再带过任何一个女人回去。
起初郭自横还以为这人是短期时间状态没对,没想到还真就几年没碰过女人。
“惮爷。”
想到这儿,郭自横嬉皮笑脸地靠近,声音拉低, 十分欠揍地问, “这几年手动挡开爽了没?”
“滚蛋你给我。”
周惮笑,一脚给他踢去。
郭自横灵活躲开。
那女人计划了一晚上都没成功, 此时心情不佳起来。
郭自横干了杯酒:“别伤心啊妹妹,别管他了, 这人我瞧着好几天都没对劲,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吃错了什么药。”
他说着就去搂那女人肩膀,豪气道, “来妹妹, 哥给你再介绍点其他人, 没必要在这一棵树上吊死嘛。”
……
最后一群人喝到凌晨才回去。
唐毅旗有套房子也在临江壹号,不过不是周惮那种顶奢的顶楼。
他喝得醉醺醺叫人:“惮哥,咱俩一块车回去呗,就临江壹号。”
周惮正拿着手机叫车的手顿了顿。
一群人在他身后喝得东倒西歪的,连哭带嚎在酒吧门口围成一团,跟牛鬼蛇神没什么两样。
周惮算是为数不多还清醒着的。
这么些年,郭自横唐毅旗他们就没见这人喝醉过。
也不知道酒量是有多好。
周惮说了个小区名。
他回那儿住。
一旁抱着石柱企图缓解头晕站不稳的郭自横听着那小区名,砸吧嘴:“不是,惮爷,你怎么还住那老破小里呢?”
他一直以为周惮在临江壹号里面住着。
直到有一次有人提议开室内party,商量着要去谁家办时说到了周惮家。
周惮当时说挺久没住那儿了,家里落灰挺多,大家也就换了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