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楚偶尔觉得周绥这个人很奇怪,就拿现在来说,明明是他自己的房子,他自己发短信叫她来陪睡的,却表现得好像是上别人家拜访一样。
姜楚从浴缸里跨出去,本来想正经些穿个睡袍再出去的,但转念一想,让金主在门外久等似乎不太好,而且她来这的目的就是要让他扒光的,穿多穿少根本无所谓,就只随手拿了条浴巾,边往身上裹,边走到门口去给周绥开门。
口中说着“我刚才在洗澡,你可以直接进来”,姜楚打开了房门,看见周绥梳着大背头,穿着身妥帖笔挺的西服,黑色的外套已经脱了下来,折了一折搭在臂弯上,正经体面的模样更像是来做客的了。如果左手上再拿点烟酒补品,说他是来提亲的都有人信。
“抱歉,临时有点事耽误了。”他笑眯眯地对姜楚说,“你等很久了吧?饿不饿?要不要先叫点东西吃?”
耽误了三个多小时都还要来睡我。姜楚在心里笑了一声,感慨他的深情。
将周绥迎进门,姜楚自认体贴地询问:“你也等很久了。是直接开始,还是你想先去洗个澡?”
周绥把西装外套扔到沙发上,背对着姜楚,脱下黑色背心,解开了衬衫袖口的纽扣。
他开始卷起衣袖的时候,半转过来同姜楚说话,神态很温和,嘴上却说着截然相反的话:“到床上去,楚楚。”
在性事上姜楚一般是不会反抗周绥的。所以既然周绥这么说了,姜楚就把浴巾扯掉,赤裸着身体,坦然地越过他走进卧室,坐在床边上,等着他下一步指令。
周绥洗了手才进到卧室里来,刚进房间时还被发胶牢牢固定着的头发,这会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散乱了,几缕碎发垂下来,挡在眼前,划过眉尾,显出几分颓唐的狠劲。很罕见。
他是做惯生意的人,总是舒展的平眉透着书生气,天生下垂的眼角像是无害又温柔的动物,和他那个张扬跋扈的哥哥不同,圈里的人提起周绥,都是夸赞周家有个好儿子,偌大家业不愁后继无人。
如果姜楚没在第一次爬床的时候被周绥掐着脖子逼问‘幕后主使’的话,大概也会和其他人一样相信他的假面。
姜楚的视线跟着周绥移动,看着他走到床头柜边,拿出几个成人玩具后朝自己走来。他的小臂上还沾着水珠,正沿着淡青色的经络缓慢下滑,滑过骨节分明的手掌后,挂在了某一个玩具表面。
周绥站在姜楚面前,和淡淡的酒味一起靠近她。
“你喝酒了?”姜楚自觉地向后躺倒,方便周绥动作。
“喝了一点。”周绥说着,把手中抓着的玩具丢到床上,单膝跪上床垫,左手撑在她耳边,低下头,给了她一个很长很慢的吻,右手却顺着她收紧的腰线,一寸一寸地向下,划住胯骨,撑开鼓囊囊的肉穴,大拇指摁住敏感的肉蒂揉弄。
姜楚望着天花板,呼吸重了些,不自觉抓紧了手下的床单,听见周绥继续道:“跟凌霄喝的。”
快感在身下堆积,很快就湿了。姜楚喘了一声,大概明白了周绥说这话的意思,难受地挺了挺腰:“是吗?拍完《祸国》之后我就没跟他联络了。”
“嗯。这样。这部剧讲的是什么故事来着?”
“报仇……哈……讲古代报仇的……”
“你演的什么?”
“未婚妻……哈……凌霄、哈……凌霄的未婚妻……”
“难怪有吻戏了。奇怪,我没看过剧本吗?”
“看过——嗯,你,你当时——啊!”
就在姜楚即将高潮的时候,周绥突然撤开了手,俯视着她,耐心追问道:“我当时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