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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昭容羞红了脸。
    “陛下,妾身亲自炖了人参鸡汤,这冬天正是进补的好时候呢,您尝尝?”
    萧直瞥了一眼黄大伴,他便接过许昭容的食盒,将那鸡汤拿出来先验毒,再放到桌案旁。
    鸡汤很香,热气腾腾的,萧直却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喝。
    “你要见朕,就是为了送汤,汤也送到了,你回去吧。”
    萧直的态度并不算冷漠,至少现在说话的语气还是很温和的。
    周昭容不甘心,从前就算她犯了一些小错,看在姐姐的份上,陛下也只是小惩大诫,并不会罚她。
    她生了许多妄念。
    “陛下,姐夫,您好几天没来看妾身了,妾身想您想的紧,您批奏折也累了,不如妾给您捏捏肩?”
    她自顾自的就想凑到跟前去。
    萧直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那一眼中的漠然和压迫感,叫周昭容僵硬的站在原地,不敢再动弹。
    帝王的气势,久居上位者的冷意,可不是周昭容能抗的起的。
    “朕刚才听见了,你在外面对贵妃说了许多不敬之语。”
    周昭容咬咬嘴唇,她是个憨的,虽然察觉到萧直的不悦,却也并未往心里去,毕竟陛下可是对姐姐一往情深,她这个妹妹进宫便是婕妤,没过一月直接被封九嫔的昭容。
    要知道现在的九嫔之首郑昭仪,可是潜邸时就跟在陛下身边的良媛,这么多年了,也只是昭仪。
    她却因为皇后的情分,升位份的速度这么快。
    “姐夫,妾就算说了不敬之语,哪里是冤枉她了,贵妃本就在我姐姐之下,是个妾妃,他们谢家给姐夫填了多少麻烦,姐夫没处置她已经是宽大恩典了,贵妃却不知好歹,还给姐夫添麻烦,妾哪一句说错了啊。”
    萧直定定看着她,却并不是什么欣赏,更不是起了旖旎心思,这个妻妹进宫,是看在周侯爷当初鼎力支持的份上,至于皇后的面子……
    萧直冷笑。
    直到现在,他都没临幸过这个女人。
    周昭容娇羞的低下头,还以为萧直对她有了什么心思。
    萧直语气淡淡:“纵然贵妃有什么不周到之处,朕将凤印赐给了她,代掌宫闱,便是后宫的女主人,你只是昭容,却对贵妃不敬,理应该罚。”
    “你跪下吧,就在乾元殿,跪满两个时辰。”
    “陛下!”周昭容没想到,姐夫对她竟不怜惜,居然因为贵妃而罚了她,然而对上那冰冷的眼神,又不敢不从,委委屈屈的跪在地上。
    她没脱大氅,乾元殿里又热,不一会儿她就全身冒汗,有些支撑不住了。
    一个小黄门从外面跑进来,在黄存礼身边耳语几句,他脸色难看,对萧直禀告。
    “陛下,贵妃娘娘昏倒了。”
    第2章 承宠
    昭阳殿中的地龙烧的很旺,谢期感觉到身体很暖和,额头和脖子在出汗,但膝盖却冷得刺骨,疼得受不住。
    有人在她被子脚下放了个汤婆子,让她感觉好受了一些。
    这种冷热交替的感觉,很是折磨人。
    她睡得并不安稳,很快就醒了过来。
    因为燥热,觉得口渴的很,帘子外影影绰绰,她只能嘶哑着嗓子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月儿,给我倒杯水来。”
    大手伸进重重幔帐,扶着她起来,被子抵在唇边,水喂的急,有些都撒在了衣领和被子上。
    但谢期并没有急吼吼的怪罪,就算是她年轻时性格最张扬的时候,也不曾苛责下人,更何况是月儿这么个小丫头。
    喝完了谁,那双大手又抚摸着她的胸口,给她顺着气。
    她感觉有些不对劲,抬头一看,落入一双漆黑的毫无光亮的眼眸之中。
    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月儿,是萧直!
    陡然吓得一激灵,谢期想要下来跪下请罪,可全身都没力气,膝盖针扎一样的疼。
    “陛下……”
    她一个趔趄,就要从床榻上栽倒到地上,然后就落入一个崖柏香气的怀抱中。
    很熟悉,却让谢期感觉到一阵的发寒。
    萧直的体温明明很高,因阳气很重,终年都像个温热的火炉,然而谢期却只感觉到冷,冷得她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哆嗦,身子也下意识往后躲。
    “妾身失仪,请陛下恕罪。”
    她被他揽着,不能下跪,只能低着头以示恭敬,萧直居高临下,就看到她后颈露出一截白皙的不行的肌肤。
    眸色变得更加幽深了些,萧直现在是万人之上的皇帝,再也无人可以辖制他,对他造成威胁,自然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伸出手,去摸那截肌肤。
    谢期更加瑟瑟,只差没有当场发抖。
    “爱妃怕什么,你我夫妻多年,又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难不成还像那些新入宫的稚女,人事不知,什么都不懂吗?”
    她怎么可能不怕他,她全家十八口全都被他定罪下狱,只有未满五岁的小侄子和嫂嫂平安无事。
    她爹畏罪自尽于狱中,这个曾经与她也恩爱不已的夫君,却是个说翻脸就翻脸,丝毫不顾忌他们多年情分的男人。
    他是掌握生杀大权的君王,不是她的丈夫。
    她怎么可能不害怕。
    而且因为有求于他,谢期就更加谨慎小心。
    “陛下……陛下折煞妾身了,妾身只是贵妃,又如何能跟陛下夫妻相称。”
    萧直揉着她脖颈那块肌肤,听了这话,忽然一顿,狠狠的捏了一下,谢期轻轻嘶了一声,立刻便忍住。
    “这么多年,你父亲虽然做了诸多错事,但是你并无错处,与朕也有情谊,说是夫妻,也并无不可。”
    “……”
    “那陛下可否念在妾身兢兢业业服侍这么多年,饶妾身叔叔一命。”
    萧直挑眉,手上稍微用劲儿,就让她吃痛,受不了一样的抬起下颌。
    “昨日晾了爱妃一天,爱妃竟丝毫没有静思己过,还执拗的对朕求情?”
    因为疼,谢期眼眶不受控的流下泪珠来。
    萧直见过她年少无知时,穿着红衣纵马骑射的模样,真是好不潇洒,而现在她这样柔弱的引颈受戮的样子,也十分惹人堪怜。
    他后宫有各式各样的美人儿,贞静贤淑的,活泼单纯的,爱娇任性的,然而就样貌上,却没一个能比得上眼前这个旧人。
    谢期不敢看他的表情,哪怕被捏着后颈抬起头,也依然低垂的眼睫。
    这副乖顺的样子,也是假象。
    萧直很明白,若她真正变得乖乖的,就根本不会提饶恕她叔叔这件事。
    “宫里的女人,都学会怎么顺从朕,看来爱妃入宫多年却一直没有学会。”
    谢期的脸上忽然露出乞求的神色,眼中的蒙蒙雾气,叫他心神一动。
    “你可知道你叔叔贪了多少钱,若不杀了他,朕如何给天下人一个交代?这么冷的天,你跪着求朕,熬坏了自己的身子,想要要挟朕同意?”
    谢期深吸一口气:“妾,知道叔叔犯了滔天大罪,按照朝廷律法,该罚便罚,可是……可是妾已经没了父亲……”
    她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萧直的拇指还在掐着她的脸颊,就这么直接滴落到拇指上,那么的滚烫。
    萧直脸上,那游刃有余的笑容消失了。
    他嘴角微微朝下撇了撇:“爱妃说的倒是轻巧,只是饶恕你叔叔,朕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叔叔家,家赀万贯,抄了家后,能弥补国库些不足,妾身只求陛下开恩,饶恕他们一家老小的性命。”
    萧直打量着她,昭阳殿内,安静的连一只蚊子的声音都能清晰的听到。
    忽然,他嗤笑一声,捏着她的下巴更加用力,留下两个清晰的指印。
    “你知道,朕要的不是这个。”
    谢期有些迷茫。
    萧直冷笑一声,将她打横抱起,扔进床榻之中。
    他们并不是没有过亲密的行为,这么多年,她也早已习惯萧直时不时的所谓的‘宠幸’,也正是因为这‘宠幸’,在谢家落败后,她在宫里尚不算难熬。
    可她宁愿没有这种‘宠幸’。
    这一次,萧直比以前更加狂躁,完全没有温柔可言,每一次都很深,还恶意的去按她小腹,让她难受,不得不主动去抱他,哀求他。
    后宫妃子们有时会偷偷在背后说私密话,认为陛下虽生的英俊,说话温和,对于这种事却不大热衷。
    萧直登基近十年,唯有潜邸时一位宋孺人生下了皇长子,那位宋孺人福薄,没等萧直登基,便去了,因顾念着皇长子,这些年才追封那位宋氏为贤妃。
    这些年也就是郑昭仪,为萧直生下了一个女儿。
    萧直子嗣实在不茂,谢期也觉奇怪,他既然与周皇后那样恩爱,恩爱的全天下都知道他们故剑情深的故事,两人之间却没有孩子。
    后宫女人说他冷淡,不爱临幸后妃。
    可谢期却根本不信,萧直对她,不算特别宠爱,也不算全然冷待,每月都有五六天来‘临幸’她。
    他对后妃一向如此,只要排的上号的,家世好的有资历的,每月总能见到他几面,赏赐东西也是按照位份,绝不会有偏爱,出现谁多谁少,或者特别偏爱的那一个。
    可就是这每个月的五六天,他对她,却很重欲,几乎总要将她弄得下不来床。
    而今天,尤其如此。
    谢期苦透了,哀求着他轻一些,再轻一些,萧直却根本不听,不仅如此,还故意将那些留在她的身体中,不准流出来。
    直到她再也受不了,沉沉的睡过去,已经是第二日的晌午了。
    “娘娘……”
    月儿照顾她起床,烧了热水帮她洗漱,那全身上下青青紫紫的掐痕、吻痕,让月儿流下泪来。
    她家小姐,明明是谢氏贵女,生的又国色天香,为何命这么的苦呢。
    月儿强忍着泪水,用香胰子给她擦洗着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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