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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y:马上来。】
    萧野打完一个半场,自觉整理好了心情,准备去找时遥拿水的时候,第一排已经没人了。
    后排的女生看萧野站在场边看着空位发呆,提醒道:“那个男生在开场不到十分钟就走了。”
    萧野点头道谢,就去书包里拿手机。
    时遥最近精神不太好,可能是太困了回宿舍补觉。
    他打开手机,里面果然有时遥的微信,不过是在宿舍群里说的。
    【sy:我今晚不回宿舍。】
    此时旁边突然递过来一瓶水,萧野立马抬头,发现是姜宏光。
    姜宏光见他期待转成失望,哪里不懂,“时遥应该是有事才回去,他一周不是总有一天回家的吗?”
    “不是回家。”萧野纠正,“他是回a大附近的住处。”
    以前没住校,时遥就是住那里的。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宿舍住不惯,时遥每周都会有一次不回宿舍,近来更频繁,一周两三次。
    萧野看着手里的水,液体流转间,他突然想起了之前在酒吧看到的那个吊儿郎当的男人。
    他对时遥说,[跟以前一样,晚上别回去了。]
    就算萧野想否认,可直觉告诉他,时遥就是去酒吧了,还大概率跟这人在一块。
    压不住的火气直直涌上心头,萧野甚至生出一股现在去酒吧把人抓回来锁在宿舍的冲动。
    身后传来吹哨声——
    “中场休息时间结束!”
    萧野喝光矿泉水,捏扁瓶身扔向垃圾桶,瓶身在桶口发出一声沉重的撞击声,坠了下去。
    他冷着脸站了片刻,转身进了球场。
    ——
    正在酒吧买醉的时遥全然不知萧野的心思,只是章子奇的调侃无比烦人。
    “我一眼就看出你们俩不是一路的,你装乖只能成功一时,你看,被人一挑拨,就崩盘了。”
    章子奇翘着二郎腿嘲笑时遥,“听我的,别一头扎这人身上,我给你留着一个呢!”
    话音刚落,时遥身旁就坐了一个人。
    卫衣休闲裤,装扮简洁利落,在时遥看向他时,没说话,而是拿起酒瓶给时遥将酒续上。
    章子奇打了个响指,“是你喜欢的类型吧?”
    时遥除了最开始愣了一下,很快回过神,他靠在沙发靠背上,抿了一口酒,“是上次在台上跳舞的那个吧?你调教的还挺成功。”
    年轻锋利的样貌,加上那股疏离冷淡的劲,跟刚开始碰到萧野的时候挺像的。
    章子奇一脸得意:“那是,就等着今天用他安慰你呢!”
    时遥偏头,看向旁边的人,眼尾轻挑,“把衣服掀起来给我看看。”
    那人一下怔住,似是没想到面前这个看起来漂亮乖巧的男生会说出这种话。
    时遥的笑淡了些,“不愿意就滚。”
    男人看了章子奇一眼,对方却根本没理他,他只能自己判断,没多犹豫,就将卫衣拉了上去。
    因为经常上台表演,男人对于给别人看腹肌没有太多羞耻心,且他是专门练过的,很多人都夸他身材好。
    可面前让他掀衣服的漂亮公子哥在他把手放到衣服上的那一刻,眼里的兴味彻底消散,甚至无聊地转过了头。
    萧野才不会这样。
    相反,他要是这样说,刚认识的萧野可能会直接上手揍他,现在的萧野则是会害羞地耳根红透,然后转移话题。
    反正哪个,都不会轻易遂他的意。
    时遥想清楚这一层,扯了扯嘴角,仰头将酒杯里的酒喝完。
    他怎么感觉自己挺贱的,送来的不要,偏去挑战不可能得到的。
    时遥给自己倒了杯酒,看向章子奇,“把人弄走,我有其他的事问你。”
    章子奇没想到这人这么不争气,挥手将人打发走,“我知道你要问什么,那人今天也在,正好收线,找点乐子。”
    ——
    陈清心惊胆战了几天,可是发现时遥除了最开始想联系他,无果后,很快放弃了。
    他打听了一下,说是时遥在准备一个很重要的美术比赛,根本无暇找他麻烦。
    陈清这才放下心来,用白得的一万块钱买了身像样的行头,在酒吧里到处撩人。
    他家里本身没这么多钱,可他却无意间尝到了纸醉金迷的滋味,加上自身条件不差,无论是在上还是在下,都混得可以。
    只是,他却再也找不到跟时遥一样合他心意的了。
    而且,最近他还一直碰壁。
    陈清坐在吧台郁闷地喝酒,一转眼,却看到旁边坐了一个面嫩的男生,一身低调的名牌,跟服务员要的酒也价格不菲。
    陈清眼睛亮了亮,连日来受到挫折让他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那人察觉到他的视线,也回看了一眼,风情万种。
    陈清立马端着酒坐到人旁边,意有所指:“一起喝一杯?”
    两人非常愉快地聊了几句,就当他的手扶到那人腰上时,胳膊突然被人大力往后一扯,陈清跌下高脚椅,手中的酒哗地泼了出来,溅了他一身。
    陈清手忙脚乱地擦身上的酒渍,大声骂道:“你他妈有病?知道我这身衣服多贵吗?”
    那一万块钱,这身衣服占大头。
    可等他抬眼看清面前的人,一下噤声。
    来了四个人,各个一身横肉,凶神恶煞。
    而他刚刚搭讪的人正缩在后方一人怀里,哭哭啼啼,“我都说了是您的人,他非要来跟我喝酒,还动手动脚……”
    陈清刚想辩解,却被一人直接扯着头发往酒吧外拖。
    本来该对此事负责的酒吧安保却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似的,在人出门前,还给开了门。
    陈清被人捂住嘴,拖到了酒吧外的深巷。
    哭啼的小美人借口去厕所洗脸,而章子奇正等在那里,摸了把对方泪涔涔的小脸,将西装上的宝石胸针塞进对方口袋,“表现我很满意,加价。”
    小美人是另外一个公子哥的宠物,章子奇跟人没什么交集,他刚才只是找人捎了个口信,对方果然立马赶过来了。
    不是对小美人多喜爱,而是不能丢了面子。
    这主意还是时遥出的,不光借别人的手解决陈清,他还能卖个人情,一箭双雕。
    巷子内时不时传来几声拳头落在皮肉上的闷声,夹杂着压抑痛苦的惨叫,却因为嘴被堵着,只能发出唔唔的细小声响。
    这场单方面的殴打持续了将近十分钟。
    陈清听到脚步声远去,才颤颤巍巍地睁开眼,拿掉嘴里的破布,“救命。”
    他的嗓子完全哑了,弓着身子捂住剧痛的肚子,躺在地上,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那些人打得毫不留情,还专挑他摸人的右手和腹部这种柔软又看不出明伤的地方打,想来没少干这种事。
    要不是他身体素质不弱,这会肯定早就昏了过去,哪还有力气求救。
    不过这里太偏僻了,在这里待一晚上,他可能会被冻死。
    手机也早就被那些人踩碎了。
    陈清一点都没想报仇,且不说对方势力如何,这件事终归是他心急,最近在酒吧连连碰壁让他昏了头,就想找个人傻钱多的,什么都没问就上了手,没成想踢到了铁板。
    要是以前,以他谨慎的性子,不可能犯这种错误。
    陈清扯着嗓子叫了好多声,可这里太偏僻,没有听到任何回音,就在他差点绝望时,前方终于出现脚步声。
    他松了一口气,看来上天还是眷顾他的。
    那人蹲在了他跟前,轻声问:“怎么被打得这么惨?好可怜。”
    陈清耳朵已经出现了耳鸣的症状,根本没听出那人是谁,只伸手拽住人的裤脚求救,“求你,送我去医院。”
    时遥看着自己裤子上几个脏兮兮的手印,以及对方将他当做救命稻草的语气,轻笑一声:“陈清,你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
    陈清闻言身子一震,瞪大眼,费劲地抬起头,逆着光,他好半天才看清时遥的脸。
    陈清立马松开拉着人裤脚的手,跟人保持距离,咬牙道:“时遥,原来是你害的我!”
    时遥拍了拍裤腿上的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死狗一般的陈清,“要是我没记错,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惹萧野。”
    “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我没做绝,这不是比出门被车撞要好很多吗?”
    面对时遥的威胁,陈清又气又怕,“这件事是时宇恒让我做的,你行事这么嚣张,时宇恒知道了,绝对不会放过你。”
    时宇恒肯定会保他的!
    谁知时遥只是低头轻飘飘看了他一眼,“时宇恒是这样承诺你的?他能做的,最多就是把我揍你的事告诉我妈,让我妈对我的印象差点而已。”
    “还是你觉得,这点不痛不痒的事,能反过来威胁到我?”
    他说完勾唇笑了笑,“其实我说的也不对,今天你挨打,跟我半分关系没有,你告什么状?”
    是陈清先犯的贱,也是别人出的手,怎么都赖不到时遥身上去。
    就算是时宇恒,也不会只凭着一句空话上刘雯丽跟前嚼舌根。
    这番话让陈清强撑的底气散了个干净,没有时宇恒,他根本惹不起时家。
    光时遥的哥哥都能扒掉他一层皮。
    陈清没有骨气地哀求道:“时遥,我只是个传话的,所有一切都是时宇恒策划的,他说你很喜欢萧野,可你们不是一路人,只要告诉萧野你的只是跟他玩玩,图他身体,想跟人上/床,你们肯定会分开。”
    陈清一股脑全说了出来,“他就见不得你好!想用这个来打击你,破坏你的这次比赛!”
    他知道时宇恒也参加了那个美术比赛,在这个节骨眼上挑拨萧野跟时遥,如果成功,肯定会影响时遥的状态。
    相比于他,时遥更应该找时遥麻烦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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