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久点头:“可以。”
江安将小蛇抱起来,亲昵道:“你们的孩子比你们还有灵气,难怪司阑说濒危动物都是越变基因越好。”
夸孩子就相当于夸自己,大小蛇都高兴:“谢谢神君。”
它们自动爬回箱子里,又被抬着出去了。
所有人陆续离开,连久走在最后,刚要踏出门,忽的听司阑喊了一声:“连久。”
再一次听到他这么叫自己的名字,连久怔了一瞬,随即莞尔:“嗯?”
司阑问:“要不要我给你检查一下身体?”
“你还会检查身体?”
“嗯,会一些。”
连久欣然点头:“怎么查?”
“伸手。”
连久将自己的手伸出去,随后被他轻轻用掌心托住,她笑了下,没说话。
手背上是司阑掌心冰冷的温度,像是之前自己取血时他给自己治愈伤口那样,像是有一阵凉风将自己裹住。
连久笑意微敛,看着自己的手心,问:“怎么突然要检查身体了?”
“不是想活到八十岁?”司阑笑了下,“自然要定期检查,人类似乎也有这个说法。”
“体检啊。”连久点点头,挑着眉问,“查出来了?我能到八十岁吗?”
“能。”司阑含笑抬眸,又唤了一声,“连久。”
“你今天叫了我名字两次,有什么事?”
司阑托着她的手,凉风一直没有停过,他缓缓说:“你以前说想跟我们住在同一个小区。”
“对,但我现在改主意了。”连久说,“我想在山里建房子。”
司阑轻笑,温声问:“那我的房子,能建在你家旁边吗?”
手上的凉风不止,静了几秒后连久却收回了手。
司阑的手还保持着手心向上的动作,略微不解地看着她。
连久转身踏出门口,声音传到身后的司阑耳朵里:“不能哦。”
司阑跟上去,走在她身边:“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连久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轻叹一口气:“因为我在生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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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第九十五章
◎司阑走了◎
生气?
司阑还是第一次听到她说自己生气, 还是对身边的人。
他顿时紧张起来,自己难道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但仔细回想好像也没有什么,沉默了好一会儿:“是因为我今天多吃了一袋薯片吗?”
“……”连久转过头, 一时不知道是惊讶还是无奈,“你去抓人还有功夫吃薯片?”
看来不是这个原因, 但都已经自爆了,司阑也没有再隐瞒:“当时心情不太好,吃了一点。”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肚子, 强调:“没胖。”
活到八十岁是完全可以的!
就算如今已经免疫了他这种没头没脑的“身材管理”执念, 但连久还是没忍住, 无可奈何地揉着眉心, 笑问:“为什么心情不好?”
司阑没说话。
见状,连久抬头温声说:“司阑, 如果你想成为我的邻居,那我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是越来越近的, 而不是越来越远。”
她认真地问:“以你现在的情况, 你觉得我们的关系是越来越近吗?”
为什么不近?
虽然自己不满足,但司阑觉得这已经是自己能克制的最大限度了,他可以尽自己所能为她好, 为她着想,给她一切她想要的。
这样不行吗?
可是被自己一直捧在心尖上的连久问出这样的问题, 司阑却觉得自己做错了, 如果不是自己做错了, 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司阑心里堵着一股气,从很早以前就堵着, 一直发不出来也不能发出来, 如今这团起已经快让他窒息, 喘不过气来,他低声道:“我不明白。”
“每次我问你发生了什么,你总是闭口不言。”连久说,“就像之前你说自己献出法相镇压那些妖兽一样,如果不是我问你,你也不会告诉我其实那会儿还有别人,还有其他事情发生过是不是?”
这一点司阑没法否认,好久后,他轻声道:“那不重要。”
“不重要吗?”连久望向他的身后,“可你至今都叫司阑,每一天都戴着那条红色发带,这是你说的不重要?”
司阑哑口无言。
连久笑了下:“司阑,你一直在把我推开。”
“所以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愿意让你成为我的邻居?”
见他一直没说话,连久便也没再问,而是重新回头:“他们该等急了,我们回去吧。”
回到山里,江安敏感地发现今天司阑吃饭又吃少了。
之前在南禺山时就有过这么一次,这是遇到什么大事了?连饭都吃不下?
自从知道司阑对久久怀着那种心思以后,江安和元青对他的关注度就变得更高了。
尤其是司阑这么多年,一直把这件事藏在心里,一边讨厌他一边又同情他,见他吃不下去饭都下意识担心起来。
而且今天特别奇怪的是,久久居然像是没发现他的异常一样。
一般司阑有什么特殊情况久久都会第一时间去关心他的,今天却看都没看他一眼。
吵架了?
这……
原本应该高兴的江安却有些高兴不起来。
为什么觉得狗司阑更可怜了?
她轻哼一声,将肉端到他面前去,恶狠狠地说:“吃!”
司阑:“……”
江安狐疑地看着他,将凳子移到他身边,压低声音:“你不会是想像以前一样装吃不下,让久久给你开小灶吧,你心眼子怎么那么多?”
“没你脑子里的水多。”司阑没想应付她这些异想天开的脑洞。
吃完饭后就回了房间,一直在想之前连久说的话。
可怜神君到了如今的地步,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做什么,最后只能再次找到狗头军师。
蔺七接到电话后第一时间就开口问:“那两人什么情况?”
“没异常。”
当时抓到人时,司阑就探过了,这两人身上一点妖气都没有。
蔺七纳闷:“但我们这边送来的动物都是这种情况,都有灵气,而且孩子都不见了,难不成都是巧合?”
又问:“你没有什么感觉吗?”
“没有。”司阑沉声道,“所以过几天会回一趟浮玉山。”
“这样也好,保险一点。”蔺七问,“那园长怎么办?”
“我在她身上留了神印。”
这么听起来,蔺七感觉司阑好像什么都安排好了,但是听他的语气又像有点不太高兴。
虽然这只犼不高兴的时间常有,但一般的表现都是“拉几把倒,爱谁谁死”的状态。
而他现在的状态却更像是“是我要死,我怎么死”。
已经非常有经验的蔺七立刻起身去拿了一包瓜子,边磕边问:“说吧,出什么事了?”
听到那边传来清脆的嗑瓜子声,司阑很想立刻把电话挂了,但奈何对面是唯一一个自己能说话的妖神。
他淡淡道:“她说我跟她关系很远,说我在推她。”
这个她蔺七用脚指头想都能想得到是谁:“前情提要呢?”
司阑默了默:“有些事情,她问我时我没说实话。”
“什么事?”
“过去的事。”
蔺七轻啧一声,这就有点难办了。
别说司阑了,现在整个妖界的人都在瞒着园长有关于她身份的事情,这就意味着有些真相是要对她有所保留的。
但一个谎永远都需要下一个谎来圆,根本就没有处理办法。
但总要有个漏洞什么的,园长才会察觉到啊,蔺七疑惑:“你是不是说漏嘴什么了?”
还真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