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往后两周三次元的工作都随时待命,没有周末。
人菜瘾大,尽量有时间就戳几个字儿,谢谢你们没抛弃花花和小临子,当然还有崽崽。
最近看了某女星的孕肚,才大胆让花花也凸肚了。
第107章 壹零柒
福临终究年轻, 闭着眼睛躺了一晌,精神头又回来。偷偷歪头眯缝着眼睛看金花,她斜倚着躺着, 手闲闲搭在肚腹上,不知正想什么, 小巧的鹅蛋脸,又粉又白, 两条尖尖的羽玉眉, 一会儿皱着拧到一处,一会儿笑着弯弯向下,像是时而忧虑时而欢喜。嘿,她在想什么?她的忧喜, 他都想跟她一起担。
看她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全没留意他已经醒了, 觑着眼睛偷偷瞧她, 他蹑手蹑脚展着一侧的手脚朝她缠过去,冷不丁地,手脚叠着她的腰,用他扇面样的宽膀子,把她牢牢箍紧了。俊脸凑到她玉白的粉面上,薄薄的嘴唇一碰,微微哑的嗓音说:“哪里来的绝色小娘子, 杂家记得要给我做主。”
刚挨上她,她就觉得了。妙不可言的桃花眼,黑白分明, 像宝石一样莹莹闪耀, 将睁未睁, 似醒非醒地嗔怪似的睨了他一眼。这一眼惹了祸,他没吃药,却被她勾走了魂儿,身上火辣辣的,凑到她耳边:“杂家身上难受,小娘子疼惜疼惜。”于是去摸她的手,从滑腻腻的袍子上捉住她柔软的手,就往他身上凑,呼吸浓重,急急地往外哈气,委屈地在她耳边咕哝,“肯定是跟那次一样,身上的药还没散。”摁着她的肩就往她身上纵,嘴噙住她柔软的唇,不等她出声,先把她低低呼出的声和气吸走了。
她下意识撑着胳膊隔开他的腿,护住她缓缓突的腹。另一手不防备,被他牵着摸到一块光滑柔软的衣料。是中衣,她刚在养心殿伺候他穿的,明黄色绸裤子,松快柔软。裹着一身健硕的腱子肉。
她含混地轻叹了一声。被烫了一样,迅疾地抽了手,唇上仍被他吸着,忍不住地应他。年少的小夫妻,情起时原由不得两人多想。互相都是他人的蜜糖和醇酒,啜着对方的味,咂么着刚刚他孩子气的哭和她的气壮如牛,他软弱时她适时地强硬,她还要替他作主……呼吸交缠着,他强硬,她被他揉搓得浑身绵软。极合衬的两个人,像严丝合缝的榫卯,她只来得及护着肚子,另一头脸面被他箍着,挣扎着从间隙里吸进一口气,心里晕着,溺在他怀里。
可这不成。肚子隐隐约约紧着,腹里的“豆儿”还没扎稳,宝音在殿外听到他俩纠缠的动静,轻轻叩着窗棂……她强屏住一口气,张着手伸到他颌下,挠他的脖颈。之前屡试不爽的,他身上的“痒痒肉”她了如指掌,一挠他就松口,结果这次他鼻子“咻咻”出气,手像钳子似的抓住她的手,仍急急地往她唇间探,弓着身,蜂腰猿背的,把她从头到脚捋了个遍,她被他一身腱子肉起的浪裹着,不知不觉颈下的纽扣松了,白馥馥的颈上一阵凉。
她趁势摁了一把,哼一句:“不成。”
他跟一块铁板似的塌下来,压在她身上,头埋在脖颈窝里,喑哑着黯然说:“别人都想着法子要的,你怎么又不成?”
她多喘了两息,张开眼睛望着殿顶,温热的小手抚在他后脑勺上,一歪脸,唇就碰在他耳上,她弯着唇,笑意盈盈的:“您今儿不是跟宁妃来过一回?怕您累着,咱们还要养好了‘种痘’。”撸过两下,听听他的鼻息,“伤风似是好些了。”
他听她提宁妃,明知道他为这事儿别扭,她还要提。是他们没有隔阂,夫妻一条心,才能全然不避讳,可他还是受了十分的惊;被人扯脱裤子这事儿非常羞耻,他为着证明自己的“名节”,并不瞒她,老老实实说了,她如何还这样调侃他。他发起狠,舔摸到她颈处,照着如玉的皮肤狠嘬一口。这原是他的趣味,很久没施展,以前都是没轻没重的,现在对着她……嘴上使力,留心听她淡淡“唔”了一声,在他身边蠕了蠕,说不出是疼还是痒的一声。他忙松了口,就着光看,若有若无的一个血印儿。忍不住长叹一声:“朕对你连这一下都不舍得……哪像你,在南苑给朕咬那么大个疤。”
是他俩在南苑“荒唐”,一边怕吵着福全,一边恐太后听到动静,她才衔着他的肩不出声,咬了整整齐齐一圈牙印儿。想起两人的旖旎,她又笑,唇去找他的脸,用他的胡茬蹭着檀口红艳艳的肉,说:“那一下跟以后比,如何比得过,要说疼,还有什么比……疼。万岁明明得了便宜。”心里涌着暖流,什么疼能比得过生产,可是会生出一个小小香软的人儿,肉乎乎的一团,抱在怀里暖烘烘的,会哭会笑,长大了还会叫她“娘”或者“妈”,说不定长得还极像他。此刻正孕在她肚儿里。这么想着她想哭又想笑,又怕大喜大悲对那个小人儿不好……笑着长吸了一口气,闭着眼把鼻尖戳在他肩上,“我不怕。”她要当妈了,她也不能怕。
不等他吭声,她又说:“帮万岁作主?”
“朕就好奇,你怎么作这个主?”他低头亲她,“噗”一声,从她身上翻下来,手撑着头,瞪着眼睛看她。
“领着万岁去找宁妃,把她扯出来,罚她跪在地上,质问她,你怎么能这么欺侮我家夫君?”用非正常手段,妄想违背“妇男”意志与之发生性)行为,妥妥强)奸。虽然宁妃算是福临的小妾,那也不能这么强他。她转着眼珠,想着譬如自己的娃娃被邻居家坏小孩打了,她给娃娃撑腰,去找坏小孩的家长,要坏小孩赔礼道歉。那宁妃的家长,是身为皇后的自己?还是太后?或者夫为妻纲,就是皇帝自己?
这么想着,他就是“祸首”了,要是他没娶那一屋子小老婆,就没这么多烦恼,宁妃不会起那些争宠的念头,更没机会下药。
他听她说“我家夫君”,喜滋滋,她的夫君,他愿意当她的夫君,只当她的夫君,什么宁妃、佟妃,都做不得数。偏偏她们花样多,努力上进,一力在他眼前晃……再看看金花,老实又单纯,安心在后宫等着他,从来不肯去养心殿变那些花样。今儿他吃了这么大亏,若不是他叫吴良辅抬她,她还懵然不知。装得这么强悍,要替他作主,他若是对不起她,恐怕她也不知道,都不懂在他身边安插个自己的人,随时盯着他的动向。
正想着,额上挨了她一下。柔软温热的小手拍得他一懵,太后对他管教严厉,但是碍着祖制,冒犯龙体的举动并不敢有。又听她娇声说:“宁妃的‘家长’是哪位?宁妃闹妖儿,我该找谁给万岁作主,教训宁妃一番?”
“这就是你给朕作主?这跟朕自己做主什么区别?”他把她捞在怀里,闻闻她的发顶,凑在她头发上说,“越发胆儿壮,还敢拍打朕了。”
“谁让您之前那么多美人儿,乌压压一屋子,第一次见面时把我吓坏了。当时想着不招惹就行,现在我不招惹人家,人家招惹你。”她伸手去戳他的肩,鼓鼓的肌肉,弹手的。
“原来在这儿等着朕,是吃醋?”他把她在怀里搂紧了,“那些都是认识你之前,以后她们来招惹咱们,朕给你作主。之前,是因为这个嚒?”他一直好奇她之前为什么不乐意,可又怕她说出什么他不愿意听、听过放不下的缘故,所以每次探究的念一闪而过,并没有问出来。今日他受了至大的委屈,又被她伸手拍了一下,心里虚弱,斟酌着还是问出这个在心里过了几个个儿的问。
她弓着一指用指甲在他胸上抠,波光粼粼的衣料,滑不溜出。金花同时忌惮着乌云珠和他俩的血缘亲戚,才一直不乐意。后来乌云珠嫁人,她只一意忌惮他是她远房的表舅舅,柔柔唤一声:“表舅舅。”也不抬眼看他,又开始搜阿拉坦琪琪格的回忆,她初到京入宫后有一阵灰暗的日子,刚要顺着思绪再往前捋,被他捏着手打断了:“有日子没这么唤朕……”他俩第一次见面,她就这么唤他。听着刺耳,实在又怪亲切,这一声里囊括了太多复杂的情绪,两人关系的忽远忽近。他捉着她的手送到唇边,眼睛盯着她的眼睛。
“咱俩要不是亲戚就好了……”想着他和她那遥远的甥舅关系,她捂着肚子团成个球。
不知是不是想到乌云珠,忆起乌云珠出现时她的憋屈难受,兼忧虑肚儿里这块肉的眼睛鼻子嘴巴手指头全不全乎,她心里拧巴,身上隐隐约约抽着疼,眼睛避开他,转着往肚上望。
她现在最关护肚腹里的,犟着不说给福临知道,独自护着她疑心保不住的胎儿,她心里脆;经历过上次的“血崩”,伊有风吹草动她先怕。深吸一口气拱在他怀里:“万岁,护着我们。”
抬头盯着他的眼睛,波光在两人间流转,把他的修长的胳膊拉到自己身上,团团抱住,仿佛他抱着她,就能护住她娘儿俩。他不是天子嚒?他要真是神就好了,保佑她孕一个健康伶俐的娃娃。
日复一日,日子过得既快又慢,她恨不得马上到孕九十天,然后一刻不耽搁,告诉他这个喜信儿。
作者有话说:
快完结了。
第108章 壹零捌
帝后笑闹归笑闹, 宁妃的丑事儿绕不过,总要管一管。若不,后宫那么多美人儿, 乌压压站一屋子的,排着队, 今儿她来,明儿换个人, 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再用这些邪药歪招, 福临的身子该叫她们掏空了。前朝已然事忙,很耗精气神儿。金花倒不怕他做下对不起她的事儿,他对她的心思她有数儿,半年相处下来, 他也不是那样人。
她挣扎着要起来, 说:“一会儿我跟万岁去给皇额娘请安, 宁妃的事儿请皇额娘做个主。哪怕只是申饬一顿, 让别人都息了这心思,别来弄这些有的没的。”手捂着肚子揉了揉,躺这一会儿肚子像是安稳些。
他不放人,拉她搂在怀里,闭着眼睛说:“再躺会儿。”顿了顿,“不是撺掇她们去养心殿招惹朕的光景了?”
“万岁再别提那几样事儿,怪不好意思。”她双手环着他的腰, 把脸埋在宽阔敦厚的胸上,把自己拉到他身边,紧紧依着他。
颌角贴着她的额头, 浅青的胡茬露了嫩尖儿, 他使坏地轻轻蹭, 说:“你还有不好意思?闹过多少回,专门逗朕玩儿。”他像是打定主意,提的都是往常的事儿,还锲而不舍探她以前的心思。她抬头看他,才发觉他还带着淡淡的幽怨:“怨夫”,怨她以前“不乐意”,冷淡他。
她本意分明不是逗他,是不敢招惹他。正史野史记的他那些轶事,他跟乌云珠,跟静妃,跟太后,全是糊涂烂账,哈姆雷特式的悲剧人物。她上辈子当了太多次怨女,不想缠进他的爱恨里。
可她千算万算,步步警醒着,仍身不由己溺进他怀里。俊脸在她眼前晃,男子,却生着这般润白细腻的脸,长长的浓眉,流转的眼波,微微皱着下巴,薄唇翘着。下午闹了呕吐,面色和唇色都透着白。他一副小孩受了委屈的样儿,等着她去哄他。他明明不该这样,最杀伐果决的人,对别人冷冷的不露痕迹,对她即便一直纵着,护着,也是“万岁”,所以她唤他名字总别扭,难得叫一次“福临”,也像是惧着他的威风,应他的令才放肆一次;要不就是看他剥去帝王的外壳,终于像个普通人。如同他现在,像胖大橘一样蹭着她,她忍不住拿他当个普通人,“胡噜”他身上的毛儿……大约之前,她亲他时,他也是这样像猫儿似的求着她爱他,她才心软着了他的道儿,又一步一步滑下去,一直到上了他的“贼船”,肚儿里还揣上他的骨肉。
“我错了,我们……我们一起给您赔不是。”她把头顶在他胸上,额角几乎蹭起油皮,爱娇地在他怀里鼓踊。除了撒娇无计可施,她如何跟他解释她上辈子看的他的故事,她肯说,他未必肯信。
他紧紧抱着她,被她拱得心里暖烘烘,每每她对着他撒娇,他除了接着也想不出法子。在前朝后宫做惯了主、事事说了算,偏到了她处,处处被她做了主,揉圆捏扁,他毫无反抗之力。回回立志把两人关系的主动权拿过来,结果还是被她夺了先机,占了上风。她说什么是什么,他反而顾不上问她什么“我们”,她分明是她,她怎么“我们”“我们”的。
是宝音?她们互相倒致密,一个只认金花当主子,一个单跟宝音是亲戚,以前宝音没来时,皇后也没“我们”挂在嘴边……这么想着,他连个老奴的醋也吃,手把着丰腴柔软的腰肢,把脸凑到她脸上。结果刚嘬了几口,被她银牙啮舌,听她哼了句:“我们不成。”
又是“我们”!
*
十一月二十。
福临下朝,又在养心殿跟博果尔聊了几句才回坤宁宫。一踏进宫门,吴不服奔上前,禀:“万岁爷,娘娘在耳房。”
他看了眼耳房的门虚掩着,里头还传出金花和宝音的笑声,于是走到门口立住,听里头蒙语絮絮的:“姑姑,这块好不好?蓝色的,以前老听老人家说蓝就是‘拦’,意头好。”
“夏天用蓝凉快。就是不甚好看。”宝音两手扶着皇后,两人正站在阿拉坦琪琪格的嫁妆箱子前翻衣料子,皇后嘟囔:“男孩儿用蓝女孩儿穿粉是刻板印象,偏要女孩儿着蓝,瞧着干脆爽快。”说着就要抽那块料子,宝音忙去帮她,说,“娘娘仔细着。”
主仆两人聚精会神对着布料翻找,皇后一抬手还没使劲儿,宝音先护住她抢着帮忙,都没留意皇帝已经到了身后。负手弯腰,只把一张脸凑到皇后耳边,动作俏皮,声音却深沉,问:“忙叨什么?”
她手上正拽着一块宝蓝色绸布,听到他的声音一顿,扭头灿烂笑着:“可巧拽不出来,劳圣驾,万岁搭把手。”
她往旁边退一步,倚在宝音身上,把地方让出来,给他余地施展,她要那块压在好多布料下的薄绸。他得手,细看是提了暗花的一块薄料子,说:“寒冬腊月,费劲吧啦翻一块这么薄的料子做什么?”
她就他的手,抖着料子在他身上比了比,眼睛盯着他,却跟旁边的宝音说:“姑姑看,万岁穿这块也清爽,咱们给万岁也一式一样做一件。”
孕两个月,站着时分明感着小腹隆胀,肚儿里的娃娃日日新地长大。精神好,她就预备预备娃娃用的小衣服小被子小枕头。喜事还没声张,只能挑挑料子,缺什么让内务府办去。实际上她的嫁妆包罗万有,没有缺的,她先选出来挪去殿里箱奁,没事打开箱子看看,忍不住地笑。她现在爱肚儿里这位爱得什么似的,不敢想她以前还想不要伊。
福临手上这块暗纹绸布,轻薄柔软,她想给小娃娃做件夏天的罗汉衫,巴掌那么大,等伊出生就能穿。给小娃娃的爹爹也做一件常服,到时亲子衫,看他用大手托一个娇软的小娃娃在肩上拍奶嗝儿。
这么想着,她捏着帕子掩嘴笑,粉红的暖意从眼角眉梢流淌出来,他从宝音手里接了她,示意众人都退了吧,一手攥着绸布一手用胳膊去搂她,说:“做件衣裳,你笑什么?而且现在什么季节,就开始做薄衫子衣裳。”
她垂着头别在他胸上,说:“到穿的时候不就知道了?”说着随着他转个圈,腿就被他挤在嫁妆箱子上,后头是箱子,前头是他,动弹不得。她看他一眼,忙低了头,小声说,“这是怎么……”
还没说完,腋窝给他一提坐在箱子上,面对面被他吸住了唇,断断续续的呼吸,他小声说:“襄亲王福晋有‘喜信’了。”
她抻着脖子躲,抢着气说:“那是好事儿。”可他分明反常,刚刚她就觉得他通身都不对,深沉的声音里是说不出的意思,眼睛像姑娘似的横波流转;刚他俩为着一块料子对着笑,明明没说什么,可是在旁边的宝音看得莫名面红耳赤。
襄亲王福晋,襄亲王,不就是博穆博果尔,福晋就是乌云珠?成亲就有喜,懿靖大贵妃该高兴了。
“朕不服气。”他两条长胳膊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今儿都是好消息,皇弟新婚添口,云南的孙可望降了……越是喜事多他越觉得像缺什么,心里空落落的,特别是博穆博果尔带着一丝不好意思低着头跟他说:“福晋有喜,想请大贵妃娘娘去府里一探”的时候,他又喜又气。喜的是皇弟新婚,福晋立马有喜了,眼见着子嗣上顺利,先平顺生一胎,是男是女反而不重要;气在他跟皇后说好了不产育,可是外人无从知道,两人大婚半年还没动静,博穆博果尔看他的眼神就带着一丝道不明的怜悯意味。若是他跟皇后关系不好就罢了,后宫还有那么多嫔妃生的阿哥公主;偏他俩关系最好,整个大清朝都找不到比他俩情更真更浓的两个人,可他们没子嗣。他不喜欢小娃娃也罢了,可他幻想了无数次,他跟皇后的娃娃肯定生得浓眉大眼,男俊女靓。
他心疼皇后被佟妃生产吓破了胆,不敢轻尝产育之苦,可是他想要,他不服气。宁妃、佟妃她们都“一举得男”;他跟金花,若不是她用了那么多法子避子,肯定也“一举得”。这么想着他身上像是有一团火在滚,时而在胸口上,过会儿又顺着肚脐儿往下,他咂么着她,整块柔软的饴糖,又甜又黏;手握着她的细腰,之前两手一圈就握紧的腰,现在丰腴了,拇指接不上,前头空着一块突。
她倒是越来越有分量,像是突然长开了,先蹿个儿,又在细处堆积女人味道。手松了她的腰顺着脊往上,架着她的胳膊把她整个硬挤在胸前,自从她上次病了,他们就素素的,今儿被襄亲王的好消息激了,又吃了前线好消息的“补药”,他精气神焕发,她也早好了,不再用月事那些东西。
“朕不服气。”他送着细细密密的吻,伸手去撩她的衣裳。
作者有话说:
回来了~感谢你们等我~十一天加了五十多个小时的班,还没算早上五点从床上弹下来做表,我觉得写文也应该这么努力。
最后一个风波起了个头儿,再写又该锁了,周日出远门怕没空改,这章先到这儿。
ps:我还是不敢信我的文有读者看,但是,真有读者看,还有亲读者催更。开心!
第109章 壹零玖
福临炽烈的呼吸喷在她脸上, 细细的吻在头脸颈间印得密不留白,摇摇欲坠。她顾不上深想,腰先软了, 被他从背后箍住,送到弓一样形状的薄唇下。歪歪头, 她趴倒在他肩上,耳边颈侧露了破绽, 他垂着头啜饮蜜一样的她, 细胡茬刺剌得她浑身起颤栗,曲着胳膊想捧住他的头,结果只是软软的两条胳膊无力地搭在扇面似的宽膀子上。脑子里一片空白,身子不自觉地迎上去。
他说的话, 她没细想。乌云珠有喜, 他有什么不服气。古代没有避孕的观念, 新婚燕尔的小夫妻, 十六七岁,都大了,身子没毛病,动辄怀孕是常事儿。难的是想不怀就不怀,看看她,不想要,偏生有了。
难道他对乌云珠重新生了意思?乌云珠养了襄亲王的骨肉, 强抢福晋进宫不易?念头何其可怖,一旦闪现在脑海里,便生根发芽, 想再连根拔起几不可能。
历史, 已行之事必将再行, 日光之下从无新事,他的感情也要循迹过往嚒?最终使了无数的手段把乌云珠赚进宫,独宠,生他唯一的孩子……皇后终究只是福临跟乌云珠爱情故事里的插曲,是终究要淡出的调门。
金花突然明白为何每次想到乌云珠,肚上就揪着疼,是肚里的“豆儿”先探知了父母感情的危机?还是她一直忌惮乌云珠?
这么想着,她觉得他手上的动作就鲁,殊不温柔,掌上的茧挠着如脂如玉的滑腻肌肤,激起一层一层密密的小疙瘩。偏她就是挣扎不出来,一落到他手里就像是脱了骨,念头也断断续续拢不住,只能像是叹气似的轻轻唤他:“万岁。”
她硬挣扎出的这一句,在他听着就像是激他似的。身上越发兴头,那团火也越烧越旺,起头还想捧她回寝殿,如今掰着她的腿,自己也纵到箱子上,一团软绵的滑腻,湿漉漉的……
她分明想要他,迷离的一双眼,白白的脸上聚着两团粉云,白馥馥的颈,兔儿粉透的小尖嘴,隐在衣裳里,朝天撅着,还颤巍巍的跃跃欲蹦,会跳的雪团子。
手也不安分,先是柔柔搭在他肩上,后来就咬着牙推他,时而在肩头时而在胸上,五指紧抠着,又皱眉。
她长胖了。指尖摸不到根儿的雪团团,现在越发摸不到;人躺着,小肚子仍微微鼓着,他大手挪上去摸了摸,生得瓷实,硬,冷,不像她的别处,都是软和的,温热的……
得手前他抻着脖子看了她一眼,她早松了手,垂在箱子边上,侧着脸,眼角淡淡的泪。
心里的火一下灭了。他重重栽在她身上,听她“啊”了一声,手推他,眼泪一下蓄满了眼眶,断线珠子似的往下滚,两眉的尖尖蹙在一处,挪着身子躲,眼睛里都是惊,抽着气说:“疼……”可只出了个唇形,她收了声,她宝贝这娃娃,娃娃的爹爹却未必,等乌云珠的孩子出生,伊是被亲爹权当不存在的阿哥或公主,也许还有残疾……
福临外袍的大带硌在金花的小腹上,她苦笑着张开臂,虚虚搂着他,樱唇一碰,在他耳边小声说:“为了何事不服气?天下都是表舅舅的,何况一个女人。”
这一句重把他激起来了,天下都是他的,偏这一件事落了下风,不如意。他把她囫囵裹了个卷儿,扛在肩上从耳房到寝殿,重重叠叠的锦绣,他像头一回似的,将她往帐子里抛,可她紧紧拽着他衣裳的后襟儿,等他立住了,自己捧着肚子从他肩上轻巧地跳下来,白胖的脚丫在冷地上一闪,又滚进帐子里。
他抢上去亲她。饮着她的唇,她紧咬着牙关。手顺着她的胳膊去找她的,结果终于在小肚子上找到了她的手,交叠着,暖暖地焐在那个小丘上。
他顺势也焐上去,他的手心更暖,大手贴着抓了一把,她“唔”一声,他捂着孩儿,她心先软了,松了齿,由着他侵夺,把胸上唇间的一腔气都与了他。
他也觉得她瞬间变了,就在他捂上她微胖的小腹的那一刻,她骤然懈了全身的绷,咬着的牙关、紧着的全身都松了软了,心里说不出来的认命。
大约,这就是阿拉坦琪琪格和福临逃不脱的命运,像是彗星划过大气层,短短的相逢,全是火焰。烧成一堆烬。然后呢?至少他们爱过。现在仿佛也还爱着,正爱着,纠缠、颤抖。
若是幸运,还能有个健康聪明的小娃娃,长一双同他一样的眼睛,每次看到伊就提醒她,爱过。只是敌不过宿命。
想到这儿,她又柔情似水起来。蘸着泪的眼偏要笑得眼角向下,弯弯地戳在腮上;若有若无悲凉的脸,却笼着浓得化不开的笑。
开心过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