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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来祝贺的人围了一圈又一圈。
    罗导给陆昭提了下自己的下一部电影,便准备离开。
    陆昭却叫住了他:“罗导,等一下。”
    罗导回头。
    陆昭晃了晃自己手里的奖杯,又抬头瞄了眼程冕,说:“恐怕我还得向您要一个奖杯。”
    罗导很快反应过来,笑道:“好,程总那个奖也在我这流浪太久,改天我让人送过去。”
    陆昭点头道谢。
    罗导转身走了两步,不知想到什么,又转头,目光在程冕和陆昭之间打量了一下。
    陆昭以为他还有什么事,疑惑看过去。
    罗导却了然地笑笑,突然聊起了往事:
    “当初《除魔》制作时,程总没要片酬,只提了一个要求。”
    陆昭一愣,看看罗导,又抬头看程冕。
    程冕垂眸,黑眸里闪过一丝浅淡的笑意。
    陆昭心里嘀咕,主动问:“什么要求?”
    罗导大笑:“他说,这部电影要让全世界都看到。最终电影的确在各国都上映,但程总似乎不是很满意。”
    陆昭捏着奖杯的手指,不自觉一紧。
    “不知道现在,程总的要求达成了没?”罗导问。
    程冕侧头看向身边的人。
    他点了点头,道:
    “他看到了。”
    颁奖典礼结束几天后,陆昭收到了罗导送来的奖杯。
    奖杯放在盒子里,保存很好。
    像是在时光里封存着,直到如今,才被珍而重之地拿出来。
    陆昭把奖杯都仔仔细细地放在了柜子里。
    得奖之后,赵凛很仁慈的给他放了个假。
    陆昭生活一下空闲下来,早上偶尔睡个懒觉。
    一个周末,他上午十点才爬起来。
    窗外阳光很盛,有鸟飞进了阳台,叽叽喳喳。
    陆昭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才起身洗漱下楼。
    楼梯走了一半,肚子便开始咕咕乱叫。
    程冕今天休息,正在厨房里忙活。
    陆昭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突然转头盯着厨房里的人看。
    他愣了很久,目光灼灼。
    程冕以为他是饿得厉害了,看了眼时间:“稍等,很快就好。”
    “唔。”陆昭咬着杯沿应了一声,眼睛依旧盯着他。
    程冕抬头看过去。
    这人突然放下杯子,趿拉着拖鞋蹭蹭蹭跑回楼上,缩进卧室里,把门关上。
    程冕被他这一通操作弄得莫名其妙。
    没几分钟,缩进房里的人又打开门,手里捏着张照片。
    陆昭低头看看照片,又抬头看看厨房里的程冕,视线在程冕五官上打转。
    “怎么?”程冕问。
    陆昭没说话。
    他伸长手臂把照片放回卧室,又跑回楼下。
    进了厨房,他又看了程冕一眼,推着程冕的肩膀往外走。
    “干什么?”程冕问。
    “你先出去!出去一下!”陆昭一直按着他往外推。
    推出厨房,又推出客厅,直接推到玄关外。
    “汤还炖着。”程冕提醒。
    话落,陆昭“砰”的一下把大门关上了。
    客厅里一下暗了下来。
    陆昭站在门后,手掌贴着门上的金属雕花。
    微凉的触感从手心传来,很快又变得温热。
    他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像是极度的紧张,又像是极度的兴奋。
    他在门后站了很久,迟迟没敢打开。
    忽而,门板轻轻震动。
    有人在门外叩击,熟悉的低沉嗓音传来,带着浅淡的温柔。
    “开门,外卖。”
    陆昭突然有些想笑。
    他伸手猛地拉开门。
    院子里的阳光如同潮水般倾泻而入,浅金色的光线刺得人眼热。
    陆昭手背在眼前挡了一下,才看向门外几乎融在阳光里的人影。
    蒙在眼前的纱一瞬间消失。
    门外的人有着漆黑的发,有着一如既往冷淡的眉眼。
    少年人的青涩稍稍褪去,轮廓多了些成年人的坚毅,黑眸却一如既往,像深邃而清澈的冷泉。
    他们一个站在门内,一个站在门外。
    像是时隔多年,再次重逢。
    “融哥!“
    陆昭突然跳起来,一下抱到程冕身上。
    程冕后仰了一下,才将人稳稳拖住。
    他还没回神,便被人捧住了脸。
    吻如同雨点般打了下来。
    落在他额头、眉间、眼睫、鼻梁,最终吻在他唇上。
    “融哥融哥融哥!”陆昭攀在他身上,近乎口不择言,“我、我认清了!融哥你好帅!我老公真帅!”
    他一次一次吻上来。
    笑了很久。
    最终埋头在程冕颈侧,安静下来。
    温热的湿意浸透程冕的衣领,阴湿肩膀,又沿着他颈线下滑。
    程冕抱着他进屋。
    伸手轻轻抚在他后脑,一下又一下。
    “没事了。”程冕说。
    陆昭紧紧环着他肩膀。
    “没事了。”程冕又拍拍他的后背。
    “融哥。”陆昭抬起头,满脸泪水,发丝全黏在脸上。
    “融哥我好喜欢你,真的超级喜欢你,我、我原本准备到这时候才告诉你,我……”
    程冕忍俊不禁,吻像他的眼睛:“我知道。”
    早在你诉说之前,便感受到了你热切的喜欢。
    他们紧紧拥着彼此。
    自十八岁开始,那场横贯数年的噩梦终于散去。
    他们失而复得,得到了独一无二爱着自己的人,也找回了全心全意爱一个人的能力。
    院子里阳光正好。
    温暖,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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