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耳朵的手轻颤了下,蒋晟目光轻移,然后学着她的样子,面无表情地捂住她的耳朵,仿佛刚才说出那句话的不是自己般淡定:
“嗯,你也别听。”
他掌心滚烫,和那天托着自己下巴的温度一样,温袅不明所以地仰头,对上那双凉薄的眸子。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对她说这些似是而非的话?
两人近的呼吸可闻,温热而带着湿度的呼吸撒在额头,烫得温袅不自然的缩了下,耳畔不堪的声音渐渐变低,直到消失。
她神游天外,疑惑的蹙眉。
这才多久,有三分钟吗?秒男?
“在想什么?”夲伩首髮站:po18 ma. com
“他有病,得治。”
低低一声轻笑从头顶传来,温袅飞快回神,连忙松开手,无措的垂在身侧,揪着衣摆,“蒋、蒋先生,你可以先放开我吗?”
“可以,”蒋晟回答得干脆利落,却丝毫没有放开她的迹象,“但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来这里,又或者,我该称呼你为——柳小姐?”
温袅脑袋嗡得一下,懵了。
万万没想到,自己马甲掉得如此快。
她微微抿唇,问:“你怎么知道的?”
“听见的。”蒋晟收回手,指腹无意间擦过少女白嫩耳垂,瞬间敏感地颤了颤,晕染开一层薄薄粉色,娇怯如桃花。
温袅不清楚他所说的听见指什么,但她觉得两人门边说话危险,于是指了指沙发,提议道:“我们过去聊?”
蒋晟欣然同意,率先走过去。
脱离他充满占有意味的怀抱,温袅长舒口气,缓步坐到他对面,和他聊起自己到底如何被扒马甲。
当听到他问自己怎么会来休息间时,温袅慢半拍啊了声,点点心脏位置,无奈地扯出抹虚弱笑容,“这里疼。”
蒋晟蹙眉,“原因?”
“被气的。”
温袅说着,目光狐疑地看向男人,猜想他会不会就是那位抬价的蒋先生。
有财力还姓蒋的人,在南川没几个。
岂料蒋晟脸色微沉,示意她先坐着,走到旁边打了个电话。
温袅乖巧等着。
“你困吗?困的话可以先睡会,我让人把外面那两人带走。”
蒋晟打完电话,见她小脑袋一点一点,困得几乎睁不开眼睛,还要强撑精神应付他的问话,不免有些心疼。
“那我就睡一会。”温袅拇指和食指比着一会的距离,盖好被子蜷缩进沙发里,沉沉睡去。
蒋晟微怔,随即无声失笑。
她就那么心大,放他一个大男人在屋里,自己睡觉?
不怕他图谋不轨吗?
他曲起长腿蹲下去,懒懒垂眸看着她,纤长眼睫低低的映进眸底,神情间带着点好奇的探究。
鼻尖嗅到淡淡地涩苦药味,糅杂经久未散的檀香,很浓,之前却没闻到过。
握住她露在被子外的手,搁在唇边隔着一丝礼貌的空隙,他悸动的想碰上去,理智拉扯神经让他适可而止。
那股无法把她占为己有的失落的烦燥愈发浓烈,开口嗓音因为情绪变得沉而暗哑,失了温和:“如果你不是蒋亦澜的未婚妻就好了。”
蒋亦澜那个混不吝的,凭什么能娶你呢?
为了钱、权?还是名声?
他难道不比蒋亦澜更名正言顺,更值得讨好吗?
蒋晟摩挲掌心柔夷,脑海闪过无数个违背道德的念头,克制着,压抑在深处,太荒唐,会吓到她-
夜色深浓,群星漫天。
温袅醒来时房间只剩自己,蒋晟不知所踪。
她也没在意,找到手机就看见宋清梵打来十几个电话,顺手拨回去。
“人找到了?”她拉开被子,刚准备走,眼尖的看见桌面摆着几个拍卖行用来存放拍品的盒子。
宋清梵的声音从另一端响起:“我的小宝贝!给你打那么多电话怎么不接?吓死我了,你还好吧,在哪呢?”
“没事。”
温袅弯腰打开盒子,璀璨精致的珠宝首饰霎时映入眼帘,她略微惊讶地眨眨眼,终于确信和她抬价的蒋先生,是蒋晟。
不过,这些珠宝怎么放她这?
“我找到那个专家了,但是她很忙,急着赶飞机,我就帮你问了联系方式,发你微信了。”宋清梵说:“不过你到底在哪个休息间?我找遍整个拍卖行都没看见你。”
“还有你没碰到什么奇怪事情吧?刚有人在这里招嫖,被人举报抓走了。”
“”
所以蒋晟所说的带走,是这个带走吗?
温袅端详面前几盒子珠宝,轻声道:“没有,你在哪?我去找你。”
宋清梵报了位置,温袅挂断电话,联系侍者帮忙把东西收好送她车上,然后去找他回合。
一见面,宋清梵就拉着她上下打量,确定她真的没事才松口气。
回到车里,又瞥见车后座的东西,问她那是什么。
温袅原本想如实回答,话到唇边却硬生生拐弯,说是拍卖行送的礼物。
“哦,”宋清梵果然没兴趣追问,开着车摆弄手机,突然阴阳怪气的哟了声:“明天有好戏看了,蒋家那位蒋三爷来南川了。”
他示意温袅看屏幕,“圈里刚传开,蒋老爷子催婚,让他去全国最权威的灵济寺求姻缘。”
而灵济寺在南川。
温袅:“他来南川求姻缘?”
“对啊,据说蒋家那位小外孙都有未婚妻了,他作为长辈还单着,老爷子着急,用生病找医生的理由骗他来的。”
宋清梵打转方向盘,“今晚和我们抬杠的那个人是不是也醒蒋?是他么?”
温袅点头,“可能吧。”
“真惨。”宋清梵毫不留情的嘲笑,他对蒋家人没什么好感,能见蒋三爷倒霉,心情爽得很。
他没注意到温袅复杂神情,自顾自八卦着,把她送回老洋房。
下车前,拉住她手腕,语气凝重的叮嘱:“有事还给我发信息,别总是忍着受欺负,该还手就还手,懂吗?”
温袅嘴角微勾,笑容温软:“好,我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