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朋友的婚礼上,乔诗甯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放下捧花转身走了出去。
没了婚纱大裙摆的束缚,时锦南行动方便了许多,于是快步追了上去,牵住了乔诗甯的手。
六个人回到婚宴厅,开始挨桌敬酒。
第一桌上坐的是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以及大伯一家与小外公一家。这一桌老人家多,几人也没敢喝的多过分。
第二桌是双方的父母,以及时锦程与薛美含,还有她的父母。
时锦南略过薛美含的父母,对着几人举起酒杯后喝了一口。
有表姐与乔诗甯拦着,时锦南每次也只是象征性喝一口而已。她们两个人一个是职场应付惯了酒量好,一个是还在气头上不管不顾,于是两人一门心思只管喝酒。
段寻拦了几次都拦不住乔诗甯,只好每次都抢过帮着喝。沈东庭作为新郎,也一直在被众人灌酒。轮到信华集团的领导还好,那些人也不怎么会极力劝酒,肆无忌惮的都是一些亲戚或者朋友同事同学。
时锦南与一直态度不热情的林易安反倒是没怎么喝,每次都是应和着抿一口了事。
一百多桌,才应付了三十桌,看着那一眼望不到头的宾客,时锦南有些担忧。她悄悄拉了一下沈东庭的手臂,提醒:“少喝点,还有好多桌呢。”
沈东庭安抚拍拍她的手背,“不用担心,只是红酒的话,不会那么快醉的。”
怕坚持不到最后一桌,后面每一次有人劝酒,时锦南在几人喝下第一口的时候都要提醒一句可以了,惹得大家纷纷笑话她护夫。
时锦南:“………”
明明五个人都提醒了,怎么就是只护夫了……
轮到乔景川这一桌时,他站起身,端着几乎满了的酒杯,对沈东庭道:“我敬你。”
沈东庭感觉得出他有挑衅的意味,于是也不甘示弱,一口气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其他位置上的几个人见此都前后站起来,开始敬酒。
赌气的乔诗甯挤上前,醉眼朦胧道:“我跟你们喝。”
既然伴娘爽快,几人也都不客气了。
眼见着姐姐又要和第二杯,乔景川蹙眉夺下她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别闹了。”
“臭小子,都管到我头上来了。”乔诗甯夺回酒杯,示意旁边的服务人员帮她满上。
乔景川再次夺走刚满上的酒杯,对众人道:“我代替她跟你们喝。”说着一杯接着一杯,也不管众人的反应,每一次都一口气喝完。应付完这一桌,甚至跟到了下一桌继续喝。
对于姐弟俩的操作,时锦南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劝,她知道乔景川心里也憋着一口气。纠结半晌,她悄悄扯了一下他的袖子,低声提醒:“行了,你快回自己位置上吧。”
乔景川对时锦南粲然一笑,他不止是想护着姐姐乔诗甯,也是想要为她做最后一件事情。从沈东庭坦白多年暗恋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了,能因此醉一场也好。
沈东庭余光察觉到两人的小动作,脸色沉了沉,伸出手臂揽住时锦南的腰身,以示提醒。
猛然被拉进怀里,时锦南先是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她轻拍了一下腰上的那只大掌:“我只是提醒他回自己位置上,没别的意思。”
沈东庭放在她侧腰上的手并未松开,显出醉意的眸子浮上笑意。在她耳边低声道:“我知道。”
周遭敬酒敬的乱七八糟,也没人注意到两人的耳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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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婚宴结束
◎酒后犯错◎
到最后, 喝的最多的是乔诗甯、乔景川与夏相思三个人。
夏相思会喝的烂醉,是因为帮时锦南挡酒所致。她职场酒局应付惯了,自诩酒量很好, 可宾客实在太多,她最后也是醉到分不清东西南北,更分不清男女老幼。
乔诗甯与乔景川姐弟俩只是因为心里郁闷, 喝到最后, 直接趴在备用桌上站不起来。
醉的稀里糊涂的段寻还不忘坐到乔诗甯身边, 对她又是劝又是哄, 结果得到的却是几巴掌。
还能继续坚持的只有时锦南他们三人, 她自己还好,因为有表姐护着, 几乎没喝下去多少。反观沈东庭与林易安,眸中醉意明显, 之所以还能应付众人,也是凭着一股自制力。
林易安平常应付酒局, 根本没人敢灌他,就算偶尔有一两个不识相的, 助理也会悉数帮他挡下。今日来参加好友婚宴, 他并未带助理, 且他作为伴郎的身份, 酒自然是躲不掉的。
时锦南看到老板有些狼狈的模样, 心里忐忑,暗暗祈祷未来一周都不要在公司与老板打照面。
还剩最后五桌宾客需要应付, 在轮到张秘书与周秘书那一桌的时候, 她悄悄示意她们二人电话联系老板的助理, 让其过来接人。
两人做了一个ok的手势, 不动声色起身走到角落去联系老板助理了。
终于应付完最后一桌客人后,时锦南松了一口气,搀扶着沈东庭走到备用桌坐下。
无人搀扶的林易安甩甩脑袋,晃晃悠悠也跟了过去。
六个人围坐在备用桌上,只有时锦南没有醉。胃里被烧得难受的沈东庭把脑袋靠在她肩头,蹙眉闭目休息。最后五桌差不多都是他自己应付的,虽然极力拒绝,但也被灌了不少。
在陆续送走其他宾客后,偌大的婚宴厅便只剩了双方的亲戚。
外公给周市那边过来的亲戚朋友提前包了机,是傍晚五点的航班。
林易安的助理很快过来把他接走,剩下另外四人无人来接,横七竖八趴在桌上。已经三点了,外公安排的那些司机还要赶着送一众亲戚们去机场,根本腾不出人送他们回家。
父母与弟弟这一回去,下次见面可能就是过年了。虽然有诸多怨言,但时锦南还是想要亲自送他们去机场,所以也抽不出时间送四人回去。
她俯身轻声唤乔诗甯与表姐,两人抬头冲她露出一个傻笑,又再次趴下。
心疼女儿的大姨,蹲到夏相思身旁,推了几下她的手臂,“相思……相思……”
大姨叹了一口气,对大姨夫道:“要不你跟大家先回去,我留下来照顾女儿一天。”
知道表姐不喜爱唠叨的大姨陪在身边,时锦南眼珠转了转,想出一个办法:“大姨,表姐现在醉着,我们一时也问不清她住在哪。要不就在酒店给表姐开个房间,等她清醒了再说。现在时间不多了,您还是和大家一起先去机场吧。您放心,酒店是沈东庭外公的,很安全。”
说不清楚表姐的住址倒是真的,表姐过来这边一个多月,一直在忙,偶尔见面也是约在外面,她确实不知道表姐住在哪里。
在听到安全两个字后,大姨才算是放了心,帮女儿理了理鬓边的碎发站起身。
见大姨点头,时锦南随手拉了一个服务员,让她给四人安排了房间。
女服务员先是看向沈东庭的外公,等他点头示意,才露出标准式微笑点头保证:“您放心,我这就去前台开房间,安顿他们。”
四人事情解决,时锦南屈膝在单掌支额的沈东庭身前蹲下,摇晃了一下他的手臂。低声道:“我想一起去机场送程程他们,要不让服务员也给你准备一个房间休息,等我回来就过来酒店这边接你。”
听到那温柔细腻地声线,沈东庭睁开迷蒙的双眼。定定凝视了她片刻,粲然一笑:“我也要一起去。”
那略带孩子气的任性语气,让时锦南一怔,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沈东庭。
“你醉了,还是留在酒店比较好。”
“不,我要一起去。”
沈东庭说着晃晃悠悠站起身,似是想要证明自己没醉。
郑心柔这时上前,对时锦南道:“就让他一起去吧,反正我们也要送你们爷爷奶奶他们,我让人去买解酒药了,等他吃了,我们再出发。”
婆婆都发话了,时锦南也没继续坚持,抬手搀扶住沈东庭的手臂。
一旁在与表哥大舅闲聊的时锦程余光瞥见姐姐的吃力,忙一句话结束了话题,过去帮忙一起搀扶。
薛美含跟着走过去,亲昵挽住郑心柔的手臂,乖巧喊了一声:“姑姑。”
上了年纪的外公外婆没有再过多逗留,与众亲戚招呼了一声就提前离开了。
郑心柔的助理很快拿着现买的解酒药走了进来,她接过递给时锦南。
时锦南看了说明之后,倒了四粒在掌心,伸手到沈东庭面前,示意他自己吃。
沈东庭张开嘴巴,等待她喂。
纠结了须臾,她凑近那因酒精而泛红的嘴唇,把四粒解酒药放进沈东庭嘴巴里。柔软温热的唇让她的手心有点痒,她如烫到般霎时缩回手,抓起桌面上的矿泉水喂沈东庭喝了两口。
喂完解酒药,她从乔诗甯那里拿过自己的包,才跟弟弟一起搀扶着沈东庭走在前面出了婚宴厅。
沈父沈从林留下来与婚庆公司做最后的对接。
去机场的路上,时锦南与父母弟弟大姨他们一起,薛美含则跟着郑心柔同沈家爷爷奶奶们乘一辆车。
沈东庭上车之后,一直歪头窝在时锦南肩头睡觉,棱角分明的脸上还有着未褪去的红晕。
张静淑伸头越过时锦南,看了沈东庭一眼,见他像是熟睡,才试图打破安静的氛围。
“小沈在婚礼上说的那些话是真的?还是婚庆公司那边提前安排的?”
当时沈东庭回答时锦南时放下了话筒,台下的人并没有听到两人最后的对话,所以张静淑才会怀疑那些话的真实性。
时锦程抢先回答:“是真的,之前相亲就是姐夫主动找美含帮忙把他介绍给姐的,当时美含还误以为姐夫是觉得姐长得像他以前喜欢的人,事后又愧疚又害怕。五月一婚礼之后,我与姐夫在楼下说的就是这件事情。”
车里的四个长辈恍然大悟,坐在最后面第三排的大姨这时酸溜溜开了口:“南南真是好福气,幸好没同意我介绍的那个。小沈是个好孩子,不但长得好,家庭条件也很不错。”
“在婚宴上,我听隔壁桌他外公与爷爷的谈话,好像他爷爷是咱们市上一任的市.委.书记,就是三年前退休的那位沈书记。”
大姨说着有点兴奋,倾身抓住前排的椅背,问时锦南:“小沈外公是做酒店生意的?”
“不是。”时锦南记得之前婆婆说过信华是做实业的,但具体是什么她不清楚,她只知道酒店是副业。
大姨也没有过多打听,而是笑呵呵道:“南南,你看现在你姐也跟你在一个城市工作了,以后你们多互相照顾。如果有好的男孩子,你就给她介绍介绍。”
时锦南听得出大姨的弦外之音,她回头抱歉解释:“大姨,不好意思,外公只有我婆婆一个亲生女儿。沈东庭的小舅舅也已经结婚了,孩子都很大了。”
大姨不死心追问:“沈家那边呢?”
“沈家只有一个堂姐,也已经结婚了。”
其实如果真的有好的异性,时锦南肯定会主动介绍给表姐的。不论亲戚父母如何,从小到大表姐还是待她很好的。
大姨失望闭上嘴。
一直依靠在时锦南肩头的沈东庭睫毛微颤,之前吃的醒酒药让他醉意减轻了不少,大姨那些话他一字不落听了去。他明白一个母亲为女儿着想的心情,只好继续假装沉睡。
坐在副驾驶的时国强回头看了女儿一眼,张了几次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打消念头。
酒店那边,服务员很快便把四人分别搀扶到十二层的两个房间。但……酒店人员却误以为他们是两对情侣……
两个服务员把夏相思与乔景川搀扶到床上躺下,还贴心帮两人拉上窗帘遮挡光线。最后服务员见两人还算睡得安稳,便放心离开了。
身上修身的礼服让夏相思有些难受,她烦躁扯着,蛄蛹了半天才把身上那件伴娘服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