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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户门开锁的声音让她扭头看过去。
    岑颂站在门口没有直接进去。
    他身上依旧是那件她亲手熨烫的黑色衬衫,领带有些歪,该是在门口和那个男人争执时弄到的......
    闫嗔收回视线,没有说话。
    而在她看向岑颂的那一瞬,岑颂已经一秒察觉到了她的情绪。
    她通红的眼底,冷漠的眼神,都在向他传递一个信息:她都知道了。
    其实下午的时候,岑颂就想好了,这件事不可能瞒她一辈子,但现在不是他坦白的最好契机,起码要等到他和她一起去英国见到她父亲,当着她父亲的面手举求婚戒指,单膝向她下跪,直到她点头答应,最后和她拿到结婚证。
    对,他想用那个薄薄的小红本当做自己的护身符,他需要一张免死金牌!
    但现在都被关明辉搞砸了!
    或者说...是被他自己搞砸了!
    客厅里静谧,他一步一声响地走到闫嗔面前。
    “嗔嗔,”因为她没有开口质问,所以他在猜,或许关明辉只说了他回到岑氏的事,其他的......
    “骗我有意思吗?”
    她突然开口,浇灭了岑颂心里的最后一丝侥幸。
    “把我养在这个房子里做你的烟雾弹,好让别人都知道你沉迷女色,然后对你放松警惕,看着我像个傻子似的幸福其中,”她看着他,笑出苦涩:“很有成就感吗?”
    岑颂心脏瞬间揪紧,一个大步跨到她面前,慌忙抓住她手,声音是一耳听尽的焦急:“不是的,嗔嗔,不是这样的,你别听他胡说,我没有......”
    他只在闫嗔面前露出过慌张和无措,可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在酒吧门口,他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试图让她心软。
    所以这一次,不奏效了。
    闫嗔将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抽走:“那你告诉我,你现在已经回到岑氏了吗?”
    他迟疑了一瞬,点头。
    “什么时候回去的?”
    “上午。”
    “那你中午回来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这是好事,如果他真的坦荡,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跟她说?甚至在下午,她催他走的时候,他也都一字未提。
    岑颂低下头:“本来想跟你说的,可当时你在生气。”
    对,当时她在生气,气他瞒着她这栋别墅的事。
    不知是不是天意,不过短短一天不到,她就发现了他两个谎言。
    如果当初是好心想让她有一个好的居住环境,才向她撒了房子的谎,那后来他离开岑氏,演了这么一出大戏的目的是什么,掩别人耳目不假,可为什么要连她一起骗?
    说到底,要么就是不信她,要么就是:他在利用她。
    可他现在已经回到岑氏了,她对他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可是中午他为什么还要惊慌失措地害怕她生气呢?
    闫嗔凝看他低垂的眉眼,又问:“抛开你回到岑氏不说,那之前这段时间,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你看不出我每天都在担心你吗?”
    岑颂被问得哑口无言。
    要怎么说,说这一切都只是巧合,还是说他故意借此让她心软好让她重新接纳他?
    第一种她不会信,第二种,她听了只会更生气。
    所以他没说话。
    也正是因为他的沉默,让闫嗔仅存的一点幻想消失殆尽。
    “那现在你利用完我了,打算什么时候将我一脚踢开?”
    岑颂瞬间抬头,睫毛慌乱地抖动:“我没有利用你!”他重新将她的手握到手里,用力地握住:“这件事没有你想的这么复杂,你信我,我对你从头到尾都是认真的!”
    认真,他对她真的有认真过吗?
    的确,他很会说一些甜言蜜语来哄她,会因为她不开心丢下手里的工作特意从香港赶回来,也会给她做一日三餐,会在她来例假的时候把掌心覆在她小腹,无论何时何地,只要觉察到她不开心就会低下身段放下姿态,想方设法地逗她笑。
    认真......
    还是说他在认真演戏?
    “嗔嗔,是,我承认,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我骗了你,但我对你的感情都是真的,从头到尾都没有骗过你一分一毫,我是爱你的,你信我好不好?”
    他爱她吗?
    爱一个人难道不是要坦诚相待,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展露给对方吗?
    可他却不止一次地骗她。
    闫嗔压下眼底情绪,目光沉静地看他:“你还记得我中午跟你说过的话吗?”
    他记得,她中午对他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记得,她说——
    “不管你的初衷是什么,骗人就是骗人。”闫嗔将自己中午说的这句话又重复一遍给他听。
    也正是因为这句话,将岑颂原本想对她坦白回到岑氏的事往后压。
    可现在看来,她真正在意的并不是这件事,而是开始他就对她的隐瞒。
    “你被卸任总经理那天,我发了疯似地满城找你,甚至怕你会想不开,所有神经都绷紧,我怕你晚上偷偷来看我却又不跟我说,我就在车里待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去找医院找你的秘书要来你可能会去的酒店餐厅酒吧,我一家一家地找,生怕和你错过,我甚至来回跑了两趟。”
    那是她长这么大,除了知道母亲身患绝症后第二次惊慌失措。
    “在酒吧门口找到你的时候,你应该能看出我满脸的担心和焦急吧?可你却只字不提这一切只是你的计,你告诉我,这就是你的爱吗?”
    见他低头沉默,闫嗔偏开脸笑出一声嘲讽:“现在想想,那段时间你经常表现出来的失意...真想夸夸你的演技!”
    那段时间,岑颂的确经常有过片刻的失神,不过那都是他对他们这段关系的战战兢兢,可落在闫嗔的眼里,全都变成他在失去事业后会有的茫然和不安。
    闫嗔扭过头来看她,她眉心蹙拢,却又似笑非笑:“你是不是觉得我没你不行?”
    她眉棱稍挑,并不否认:“是,我是爱你,但我的爱也不是没有底线!”平时那双对他露尽温柔的一双眉眼,此时只剩失望后的冷漠。
    商场上那么擅长运筹帷幄的人,在她面前,想辩解却只剩无力的词穷。
    “嗔嗔——”他掌心压上她肩,试图想融了她眼里的冰冷,可却被她抬手重重地推开。
    “我们分手吧!”
    她眼底出奇的冷静,深咖色的瞳孔里映出岑颂发红的眼睛还有紧绷的轮廓。
    就在闫嗔抬脚的下一秒,岑颂用不容她挣开的力道抓住她手:“我不同意分手!”
    他眼里除了慌,还有坚定:“这段关系,从开始,我就没想过结束。”
    可闫嗔听了却只觉得可笑:“那你骗我的时候就没想过后果吗,还是说,你准备骗我一辈子?”
    他的确有过这样自私的想法,如果能把她骗在身边一辈子,那就骗一辈子好了。
    如今呢,连继续骗她的机会都没有了。
    “嗔嗔,我知道你现在在气头上,气头上说的话都是气话,这件事是我的错,我跟你道歉,你可以生我的气,气多久都可以,”他把姿态放到最低,就要低到尘埃里:“但你不要和我分手,我不想分手。”
    可闫嗔已经听不进他的话了,她试图挣开他的手,可是用了力却怎么都挣不开。
    “松手!”她声音都带着彻骨的冷意。
    岑颂哪里敢松开,他知道的,如果这个时候松开她,她肯定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嗔嗔,”他一边握紧她手腕,一边小心翼翼走近她一步:“不分手好不好,我求你,不要跟我分手。”
    ‘我求你’三个字让闫嗔抬头看他。
    他在她面前扮过可怜装过惨,可却从来没求过他。
    心刚一软,突然又想到中午他落在地上的膝盖。
    他连下跪都能做到,说求她不更是动动嘴皮的事?
    带着嘲讽,闫嗔朝他笑了笑:“那我也求你,岑总,我求你放过我!”
    作者有话说:
    跟宝们求收下一本《温柔潮汐》呀,先婚后爱,男主是靳洲。
    男主蓄谋已久/步步为营,女主先婚后爱
    文案:
    安枝予没想过谈了两年的男朋友可以恶心人恶心到这个地步,出轨也就算了,还能厚着脸皮给她发来婚礼请柬。
    看着礼台上羡煞众人的一对新人,安枝予扭头看向靳洲。
    那个她只见过寥寥数面,但被很多财经杂志争相报道的男人,她前男友的顶头上司。
    婚礼结束,安枝予走过去:“靳先生,我可以答应你,但我有一个要求。”
    在这场各取所需的婚姻里,安枝予本想走走过场,毕竟一年后,他们终将回到各自的轨道,却没想,婚后的他温柔且绅士,对她耐心也极好。
    凛冬长夜,他裹挟一身寒气追到她所在的城市,声音低哑的都不像他: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
    后来她才知道,当天的机票售罄,他开了九个小时的车。只因天气预报说她所在的城市会有暴雨。
    被他的温柔从朝到夕包裹,安枝予看着自己一步步泥足深陷。
    合约到期那天,两人凝眸对视许久,眼看她垂下眼从他身边越过,靳洲抓住她手腕,声音带着央求:“可不可以不走?”
    没人知道,像靳洲这样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也会有不可言说的暗恋,更何况还是下属的女朋友。本想克制,奈何爱意过于强烈,纵了掠夺的心思。
    第55章 追妻到英国
    岑颂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松开她的手。
    “求”这个字, 本身就是卑微的代名词,他把自己低到尘埃里,卑微地求她不要和她分手, 可她却用同样一个“求”字让他放过她。
    他的爱对她来说, 是枷锁吗?
    他双脚好像灌了铅地绕过屏风走进去。
    摆满家具的客厅,落在他眼里,只剩偌大的空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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