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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好像是预感到了什么,綦准没有想象中的暴怒,反而异常平静。
    感觉辛年就是下楼丢垃圾,吃个早餐结果忘记带钥匙了,她等会就会打电话让綦准开门。
    或许同样给他带一份,进门抱着他说,“你起来了”。
    綦准静静走到沙发上拿起手机,好几条信息,而那一条凌晨3点的,看的他心间一颤,手指轻微抖动,回了一个字过去,【哪】,一个鲜红的感叹号。
    他吞下口水,喉结干涩得不行,紧张点开了定位,没了,号码打过去,无法接通,拉黑了。
    这一刻他还是无法相信,是不是自己做了什么事情惹辛年不高兴了,偷偷跑出去溜达,晚上就会回来。
    想到这里綦准快步来到卧室打开衣柜,虽然辛年的衣服本来就少,但他还是看到少了一半当季的衣服。
    就算离家出走,连外套也不带一件,天气突然转凉怎么办?
    他动作迟缓而平静,只是雷鸣般的心跳无法忽视。
    来到书房寻找辛年装着私人物品的书包,可怎么找都找不到。
    其实所有的都有迹可循,只是他最近被幸福的情绪迷惑了思考,从而一次次被辛年蒙混过关。
    他往座椅上靠去,手背压着眼睛沉思,脑子里不断想着她可能会去的地方,可除了稍微有点可能的辛家,毫无头绪。
    她压根没有可投靠的人。
    难道是说她偷偷联系到了哪个人给她提供了帮助?那个人可能是谁?
    綦准的脑子已经懵逼了,真的不知道她能去哪里?她说她想家了,所以是回来老家吗?
    这些天辛年动不动就哭,原来她的离开是蓄谋已久。
    ——你想离开我吗?
    ——不想。
    綦准回忆这段对话,轻笑开来。呵,好一个不想。
    十分干脆的离开,理由也不给一个,完完整整的把他给抛弃了。
    綦准思绪混乱根本理不清,他警告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冷静下来,在各种事情上好好分析。
    他回到房间穿上衣服,进了浴室洗漱,看着洗手台的手机,他又打了一遍电话,依旧是机械的女声。
    綦准没反应,而是拿着剃须刀给自己刮胡子,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下一秒他狠力把剃须刀砸在镜子上,当场镜子破碎。
    他双手支撑在洗手台大口大口呼吸,好样的,辛年,真是好样的。
    狂乱的心跳“咚咚”传递到大脑神经,跟着一起跳动直到麻痹。
    离开的时候他站在玄关,死盯着那双辛年的拖鞋良久,手指捏紧门把手,关节用力到发白,心绪漠然到麻木。
    綦准坐到车上的第一句话,“师傅,您能不能帮忙打一个电话,我打不过去,不知道是不是我手机的问题。”
    “行。”司机把手机递给他,綦准默默输入那倒背如流的号码,通了,连着“嘟”了几声。
    “喂。”
    电话拨通的时候綦准的神经有点发紧,辛年只说一个字,他听到后整个心脏部位热烈蔓延至全身。
    “你在哪?”他说不了其他,只这三个字都是忍耐过后说的,他觉得自己好像下一秒就要失控了。
    那边沉寂两秒迅速被挂断,綦准狠咬牙关,沉重的一声呼吸过后把手机还给了司机。
    手指不断来回搓弄按捺住情绪,他就说嘛,他的宝贝真是好样的,很有能耐。
    綦准下车来到那破旧的老小区,很久没来了,自从把辛年带回家之后就再也没有来的理由。
    他还以为自那以后都不会有机会踏进这里。
    说起来并不认为辛年会回来这里,只是说綦准现在有一个地址必须要知道。昨天她哭着说她想家了,她和奶奶的那个家。
    踩着肮脏的台阶一步步向上,他觉得浑身都沉,而那紧闭但是又破旧的老门,如果不是外面有一扇铁门护着,他可以轻易踹开进去。
    綦准深呼吸,尽可能让自己情绪稳定下来。
    “叩叩叩”……
    等了一分钟没有动静,他继续敲门,声音开始加大,他想过父母可能不在家上班了,但是今天周日,这家的小孩应该是在家的。
    依旧没有反应,綦准内心逐渐暴躁,忍着踹门的念头,闭上眼睛缓解。
    他现在真是无能为力,不知道该怎么做?
    报警?警方不会受理这种自主离开的事情,对方还是成年人。
    綦准拿出手机看着班级群,辛年已经退了。
    他无奈点上一根烟,手指来回打字,在群里发出信息,【你们谁能联系到辛年,知道她在哪里?付酬劳一万。】
    瞬间群里就炸了,大家私下开始各种讨论,就是没人敢在群里讨论,毕竟綦准看的到。
    什么情债?或者恩怨想要报复,各种猜测。
    这件事情确实没有哪个同学可以做到,辛年早就被同学孤立了,不会有哪个人和她关系好找得到她,只是綦准已经慌了神,想不到这方面了。
    不一会儿吴坤几人打来通话,綦准靠在墙边容色萎靡,弯着腰眼神放空。
    “说。”
    “准哥,我们能问问是什么事情吗?你不会是……要报复什么的吧。”
    他们是觉得万一是辛年惹了綦准,人跑了,綦准恼羞成怒想找到人做点什么,那帮忙的人就是同伙了,发生了什么事不就被连累了吗?
    钱是好东西,但是得良心过得去才行。
    “不是。”
    “那我们能问问原因吗?”
    “……喜欢她,想表白。”
    这话一出,给吴坤几人瞬间整不会了,说难以置信都低估了“难”这个字。
    虽说考前两人的关系不一般,但是怎么也想不到某一天可以从綦准嘴里很平淡的说出来喜欢她想表白。
    “那个,准哥啊……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是我还是得说点事实。就是辛年在咱班……那个……没有被同学们……就是那啥,你懂得……所以我建议你去问问班主任,你看啊,我们是没有辛年的号码的,联系方式就算有,也说不上话,她估计都不想搭理我们,我觉得如果是老师联系,就没问题,你去问问呗。”
    吴坤说了一大段,綦准一字一句听得明白。
    他脑子真的静不下来,无论面上多平静,綦准都有一种像是随时要爆发的盛怒,想要尽快找到辛年。
    綦准一直到现在这一刻,还是不能接受辛年背着他偷偷离开的事实,到底为什么?
    他双手狠狠揉搓自己的脸,紧闭双眼发出浓厚的喘息,心里就是各种焦躁、烦躁、烦闷乱七八糟的负面情绪。
    下唇还有辛年昨天咬破的伤口,他重新咬上去,伤口再次裂开,无声把那流出的新鲜血液咽下。似乎那是辛年留下的味道。
    他眼皮轻抬,漠然看了辛家的门许久,决定晚上再来。
    下楼的时候按顺序操作,看定位,发消息,打电话。
    然而没有变化,他打了车,直奔班主任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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