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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办,要怎么示警?
    没等李丹青想出办法,洞口已传来尔言的声音道:“你们是谁,为何在此处?”
    威严的声音道:“我们路过。兄台又是哪位?”
    尔言手底戒备着,视线扫过洞口,见石块放的位置如前,没有移过,先稍稍松口气。
    石洞前一共三个人,身上有佩剑,瞧气势,是会家子。
    为首说话的男人,三十出头年纪,鹰钩鼻子,一脸精明。
    另两个,侍立在他身侧,应该是下属。
    这三个人的口音,不像石龙镇人。
    瞧着,不是魏氏家族的人。
    尔言一方面松口气,一方面又有诡异感觉。
    因为这三个人的神态,似曾相识。
    似乎,曾在哪儿见过。
    李丹青听着外间说话声,紧急判断着,尔言的敌人,应该是三人。
    人少的话,尔言一跑,三人应该会下意识一起去追,不会留下一人来搬石块捉自己。
    她一下运足力气,大喊道:“尔言快跑,他们是来捉你的。”
    她话音一落,便听得一阵刀剑交鸣,尔言和敌人的喝声,接着是追逃声,很快声音远去。
    敌人已听到她声音,知道有女人躲在洞中。
    她若还继续躲着,敌人回头来推开石块捉她,可就危险了。
    李丹青把怀里枯草扔到地下,“呼”一声躺上去,移身子对着洞口石块,屈膝,用力蹬去。
    她估摸着,用手推,以自己的力气,是推不开洞口石块的。
    唯有用足蹬,足部力量承载体重,才有希望蹬开。
    蹬开了,赶紧出洞,另找地方躲藏。
    尔言机灵的话,自会把敌人引开,过会儿绕回来找自己,再一起迅速逃离这儿。
    李丹青奋力蹬着,蹬得一头汗,双腿酸软,依然没能蹬开石块,一时只急得暗暗骂娘。
    力气太小太小了。
    若能逃出去,须得好好练一□□能。
    她正咒骂,石块突然松动,被人搬开了,尔言的声音道:“快出来!”
    李丹青大喜,连滚带爬出洞。
    尔言手里举着一件男装袍子,往她身上一罩,抱起她就跑。
    几个起落,蹿到石洞不远处,蹲到树下一个石坑中,藏了起来。
    这处石坑,原是放着堵石洞那块石头的。
    恰恰好,能藏下他们两个人。
    一阵咒骂声,却是三个敌人又追过来石洞这边。
    “跑了,又叫他跑了……”
    “洞里原来藏着女人的,也跑了。”
    “搜,搜,不能再叫他跑掉。”
    鹰钩鼻男子的声音喝道:“分三个方向搜。”
    脚步声远去了。
    尔言一动不动。
    李丹青也不敢动。
    又隔一会,响起鹰钩鼻男子的声音道:“还真跑远了!”
    说着喊另一个人道:“走,往那边搜。”
    李丹青暗道一声好险。
    适才他们故意制造跑远的假象,若尔言上当,就会跑着她跃出石坑,正正好被捉。
    又等一会儿,外间没有声音了,尔言方才跑着她跃出石坑,奋力往林外跑。
    李丹青伏在他怀里,问道:“马呢?”
    尔言一个起跃,落地,方才答道:“这儿不好跑马,适才把马系在林外了,亏得系在林外。”
    他脚上已穿了靴子,抱着李丹青跳跃时,似乎不费力。
    解答间,还体贴道:“把头埋下,小心被树丫扫到脸上。”
    李丹青便埋头到他怀中。
    这回两人都穿了衣裳,没那么羞耻了。
    嗅着他身上味道,有点安全兼安心的感觉。
    哎,野男人其实是一个不错的男人。
    终于出了树林。
    尔言却猛然止步,脸色大变道:“马呢?”
    他话音一落,迅疾把李丹青往树林边沿一抛,同时抽下腰带,向前甩去。
    李丹青被摔在地下,晕头转向爬起来,一抬头,便见魏凌希和杨飞羽不知何时出现了,正举着剑,刺向尔言。
    不远处,还有人策马跑来。
    李丹青看马上身影,呵,是季同。
    这个时候,身为弱女子,帮不上半点忙,还可能成为累赘。
    李丹青半点不犹疑,转身就跑向树林内。
    先找一处地方藏起来。
    尔言若能脱身,自然来寻自己。
    前提是,这期间,季同等人没有捉到她。
    李丹青才跑一小段路,斜刺里,过来一人,喝道:“哪里跑?”
    有光芒一闪,一柄剑架到她脖子上。
    李丹青吓得腿软,一动不敢动。
    她努力镇定,抬起头看眼前男子。
    男子长一个鹰钩鼻,眼神幽深,嘴角噙着笑。
    旁边又蹿过来两个男子。
    其中一个问道:“严老大,这个女人是?”
    鹰钩鼻严老大道:“你们没留意齐三身上穿的袍子么?女人身上这件,和齐三身上那件,款式一模一样。从袍子看,两人便是一伙的。”
    他手上的剑紧了紧,喝问李丹青道:“你是齐三什么人?为何出现在这儿?”
    李丹青恍然,这三个男人,是适才在石洞外和尔言激战的人。
    奶奶的,这一回,自己还是逃不掉,尔言也逃不掉了。
    她老老实实答道:“我是魏家妇,和心上人私奔,藏在这儿,准备晚上再逃出镇。你说的齐三是谁?”
    严老大问道:“你心上人姓甚名谁?”
    李丹青道:“他叫尔言,因失忆了,忘记自己姓氏。”
    又道:“他有一块玉牌,上面刻着一个‘齐’字,或者他姓齐。”
    旁边男子道:“严老大,齐三果然失忆了。”
    李丹青一脸惊疑道:“尔言就是你们说的齐三么?他给我看玉牌时,说玉牌价值不菲,自己定然是京城贵公子。你们为何要追杀一位贵公子?”
    严老大“哈”一声道:“你这女人有意思得很,剑架脖子上,不惊惶,竟还想从我们这里掏消息。从来,只有爷几个从别人嘴里掏消息的。”
    说着,喝道:“转身,走!”
    李丹青不敢反抗,乖乖向前走。
    她赤足,走动时足底一阵一阵刺痛,却不敢吭声,怕人家索性结果了她。
    林外,尔言把腰带舞得风雨不透,无奈魏凌希和杨飞羽剑利,身手了得,他一下子脱不开身。
    正激战,季同已至,拨剑上前,喝道:“尔言,三娘救了你一命,魏家人待你不薄,没料到你恩将仇报,竟敢睡了嫂子,还把嫂子拐跑。你十条命也不够死的。”
    说着加入战团。
    尔言一人战三人,心下知道不妙。
    这个时候,林边传来一个声音道:“齐三,你看看我们捉了谁?”
    接着一声脆响,是衣裳被撕开的声音,伴随李丹青一声惊呼。
    尔言瞬间分神,魏凌希一下斩断他手中腰带,季同把剑架到他脖子上,杨飞羽上前反剪他双手。
    魏凌希看着尔言束手就擒,方看向严老大,怒喝道:“你是谁?敢来我们石龙镇撒野?还捉了我嫂子,撕她衣裳。”
    严老大一柄剑架在李丹青脖子上,另一只手撩撩李丹青衣领,不怀好意笑道:“这是你嫂子?她不是齐三的女人么?”
    魏凌希意识到对方说的齐三,是尔言。
    他眯了眯眼睛,自己这边三人,对方三人,真要打起来,不一定有胜算。
    严老大也打量对方。
    适才围观战况,已了解过对方三人身手。
    真打起来,不一定有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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