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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娃娃们从来在冷天里,不但没有袜子,更没有鞋子。
    幸好她手巧给孩子们编织了草鞋,二夫人赏的这些东西,正好可以让她在小公子睡午觉时,做一下针线打发时间,也正好可以把所有的想法依托在物品里。
    “奶娘”小公子午觉睡醒,在床上爬了起来,坐在李氏顺便看她在做的小鞋子,双眼看了一下自己的脚,又看了一下那双小鞋子,怎么感觉都不合适自己穿。
    “小公子,你醒啦?你饿吗?要出贡吗?”李氏刚来府上的时候,像在家里对娃娃说的拉屎拉尿,后来被丫鬟提醒说这个拉屎拉尿不文雅,要和公子说“出贡”。
    “嗯”两岁的小公子被教得很好,一些日常的言语已经懂了,不会在床上乱拉屎拉尿。
    李氏抱着小公子进去房间里面的茅坑,再次出来回到房间坐下。
    “小公子,你喝水吗?”
    “我要吃奶……”小公子主动爬上李氏的身子。
    “好”李氏在这几天里,早已经没有把工作当成工作,在小公子的身边能把她对娃的爱转移到小公子的身上,不会日夜的哭泣,只会在心中记挂。
    小公子吃饱后,看一眼李氏放在床边的小鞋子,把还没做好的小鞋子放在自己的脚上。
    “小公子,小心,有针……”
    “啊!”李氏话刚落下,小公子的小手被针丁了一下。
    “疼吗?”李氏查看小公子的手,有一个小小的针孔,却没有出血,小孩子的血量比较少,小小的一个针孔没伤到。
    “奶娘,我不疼了。”
    “嗯,买两把东西收起来,免得又弄疼了你。”
    “奶娘,鞋子这么小,是不是做错了?不合适我穿呀。”
    “小公子,我听他们说你的衣服和鞋子都是家里的绣娘做的,奶娘的手艺不好,少奶奶可能看不上。”
    “那是做给我娘还没出生的弟弟吗?”
    “不是,少奶奶的东西,有人帮忙做,这是大夫人赏给奶娘,做鞋子,衣服给奶娘的娃娃。”
    “奶娘家也有小弟弟吗?”
    “不是,奶娘家有三个姐姐,两个妹妹,最小的才一个多月。”
    “哦,不是弟弟呀,那我不能和她玩,小妹妹爱哭不好玩。”
    “小公子,奶娘家的姐姐和妹妹们都不爱哭哦。”李氏说到此时,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那一定是很可爱的姐姐和妹妹,我要去看妹妹。”
    “小公子,奶娘家很远很远,听说要一个月才能回去一次。”
    “那我要跟着奶娘回去探望姐姐和妹妹,要不然把姐姐和妹妹带来这里和我玩。”
    “不能……”
    “奶娘为什么不能?我要嘛要嘛。”
    “小公子听话,你可知道,在这里做的任何事情都要少,奶奶和夫人同意,你我都做不了主。”
    “哦”小公子似懂非懂。
    在她们说话的时候,在门外的一个丫鬟和另外一个丫鬟对视一眼,她转身走了出去。
    院子里的人都是少奶奶的心腹,见到里面有情况,去少奶奶那边禀报。
    “什么?李氏做私活,针伤到小公子了?”
    “是,听到他们的言语,我们走近看了一下,小公子的手没有流血。”
    “哼,那也罪大恶极,敢伤到我的宝贝,就要受到惩罚。”
    “李氏也真是的,敢在房间里干私活,夫人送了她那么多东西,还赏了钱,不就是看见她太贫穷,又是做小公子的奶娘,特别开恩的,李氏真是不识好歹。”
    一位新来的奶娘,刚来干活就被赏了那么多东西,这么得宠,全府上下的人都传开了,对于李氏这样没有根基之人,嫉妒心使然,有人想把她弄走,安排自己人。
    “把李氏叫来,我亲自审问她。”少奶奶本来是宽厚之人,小公子是她的宝宝,加上又感觉到她的小宝宝依赖李氏,让她在做娘的心中不是滋味。
    丫鬟福身退了出去,来到小公子的院子,和另一位丫鬟对了一下眼神,走进小公子的房间。
    李氏和小公子看小人书,看图讲故事,这是她这个不识字的人都懂。
    “嘿嘿”小公子快乐的笑着。
    李氏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这一刻她是开心的。
    丫鬟见李氏如此开心的表情,心中有些不快,甚至在想,现在你笑得多开心,等一会你就有多悲伤。
    她不保证,少奶奶会不会让人打李氏。
    “李氏,少奶奶让你去请安。”
    “好”
    李氏正想要抱起小公子一起去请安。
    “李氏,少奶奶说只要你去。”
    李氏轻轻的把小公子又放了下来,小公子却要纠缠着李氏,拉住她的衣角不让她走。
    “奶娘抱抱。”
    “小公子,李氏一会儿就会回来,奴婢来抱小公主。”
    另一个站在门口的丫鬟主动抱起小公子。
    “不嘛不嘛,我要去。”小公子在挣扎着。
    “小公子乖,奶娘一会儿就会回来。”
    李氏安抚完小公子,在小公子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好像生离死别的样子,她的脑海里怎么会现出这样的词语?
    另一位丫鬟撇撇嘴走在前面,她在心中嘀咕,少奶奶惩罚也许会掉一层皮,或者赶出府去,能不能回来是一回事。
    李氏跟着那位丫鬟来到少奶奶的院子客厅,和她一起来的那位丫鬟对少奶奶行礼之后,站在一旁看戏。
    李氏唯恐唯诺的弯腰行礼,愚蠢的她都能感觉到客厅的气氛不对,在主位上的少奶奶很严肃,她低垂着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心惊胆跳的说道:
    “少奶奶,李氏来请安。”
    第十章 咱家穷
    少奶奶严肃的眼神瞧着李氏,像刀子一样刮着她:“李氏,你可知罪。”
    李氏惊悚的对少奶奶跪了下来,身体有点发抖,她就个小人物面对这位富贵人家夫人,自卑之中带着胆怯。
    “少奶奶,李氏不明白少奶奶所说的是什么罪?”
    少奶奶面对李氏这种像笨,又像是装糊涂的模样,更是气恼说道:“李氏,别以为你在小公子的房间做什么本少奶奶不知道,你居然敢在那里做私活,还用针扎了小公子,该当何罪?”
    “少奶奶,我知错了。”李氏知道她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收人钱财本来就是低人一等,帮佣的身份和她穷民的身份得罪不起富贵人家的夫人。
    少奶奶原来很生气的想让人打李氏,却又觉得要用李氏,况且她现在肚子里有孩子,不能乱打人。
    “哼,念你是第一次犯,给你一个警告,如果下次再犯,家法伺候。”
    “是,少奶奶,李氏以后不敢了。”李氏跪在地上叩头。
    “起来吧!以后对小公子上点心,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少奶奶说完这句话,对李氏和那个丫鬟挥挥手。
    “是”
    李氏颤抖着心,从地上站起来脚步软软的一高一低的走出去,以前听说富贵人家的规矩严,亲身领教过让她全身冒汗。
    “李氏,你真好运,少奶奶没有惩罚你。”丫鬟鄙视着瞧低头走路的李氏。
    “是,少奶奶慈悲。”
    李氏知道告她黑状的也许是这个人,却不敢对这个人有任何意见,府上的人忠于主子,成为他们的眼线,特别是那么小的小公子身边的人,主子会更关注。
    “哼”丫鬟嘟嘟嘴,却又不敢得罪的太狠李氏,如果一朝她腰板硬了找她报复,得不偿失。
    李氏从这一天之后,再也不敢在小公子的床前做私活,只会在晚上小公子熟睡后,在油灯下给娃娃们做鞋子,做衣服,做手帕袜子。
    ……
    李氏去了富贵人家做奶娘,她之前做的活压在了大丫,二丫,三丫身上,这几个最大的孩子是八岁,最小的是三岁多,在尝试着干大人的活,特别是大丫,去干母亲以前上山割草挑回来。
    八岁的孩子力量有限,她挑着30多斤的两捆草,走一段歇一段。
    另外的两个妹妹捡到的柴火,小胳膊抱着和她一起走一段歇一段。
    天气越来越热,娃娃们身上衣服都汗湿,有时候摔倒也咬着牙爬起来继续干。
    “大丫,好勤快,要不要哥帮你?”狗蛋带着一帮熊孩子也是去捡柴火,爬树摘鸟窝,玩的不亦乐乎。
    “哼,打我娘的坏蛋,不理你。”大丫还记得那一次狗蛋他们丢石头。
    “哈哈,挺记仇的,见你这俏模样,想帮帮你,你叫我一声哥,我就会帮你。”
    狗蛋那个邋遢的脸蛋和衣服,见到大丫汗湿的衣服,挺干净的俏脸模样,想到了他们做游戏的娃娃亲,学着戏文里的流里流气撩妹的神情。
    “走开走开,脏死了。”大丫对于狗蛋这一种年纪比她大一岁,顽皮的很,更是这么大都流鼻涕,这么脏的模样,连她刚出生的妹妹都不如,嫌弃的挥手。
    “哼,我娘说啦,长大了要娶也不要娶你,可不能像你娘一样生女娃不生男娃。”狗蛋说完这句话,自认潇洒的,一挥手带着那一串男娃娃走了。
    “哈哈哈哈”
    男孩们嘲笑的声音不绝于耳。
    大丫在原地跳脚,赌气的又挑起柴火,带着两个妹妹回家。
    “这几个懒货,干这么一点活回来,这一点柴火够咱们家一天使用吗?要是到了雨天,想要咱们夹断了柴火不成?”
    赖氏三角眼冒火,李氏以前都洗全家人的衣裳,并且洗的很干净。
    自从李氏去了县城,赖氏早上起床的时候,拍门让大y洗衣做饭。
    大丫那个慢动作,能煮的了早饭,又洗不了衣服,洗的衣服已经到了太阳升上高空,别的活又干不了。
    赖氏只能让两个女儿承包洗衣服的工作,她承包煮饭的工作,外面田地的活和割草,捡猪菜的活交给了大丫和她的两个妹妹。
    赖氏煮三餐饭,在厨房这么热的地方干活,也感觉又热又累,现在已经不能去大女儿那里带孩子,被大女儿埋怨。
    家里那两个小的娃,赖氏懒得去看,置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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