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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冬生就在这里工作,想也知道是为了啥。
    虽说是假结婚,冯莱莱还是很别扭。
    穿来将将五天,她就预订了离异妇女这一头衔,穿越大军里,她也算头一份了吧?
    李重润又何尝不感概,人生无常,如今沦落到靠着假结婚破局,他也是滋味儿难明就是了。
    几乎是不约而同,两人把结婚证随手揣到兜里。只看动作,就知道都有眼不见心不烦的意思在里。
    “去供销社看看吧?搬出来需要添不少东西吧?”李重润征询着。
    冯莱莱为难地开口:“嗯,锅碗瓢盆都要买。李副总,我得说一下,冯家的东西我不想要,所以我帮不上什么忙。”
    “不说好了开销都我来吗?你负责决定要买什么就好,这些事我真的一窍不通。”李重润哪会在意这个。
    想了下,冯莱来说:“那好,不过也不能一气儿都买了,自行车一次带不了多少。”带人都够累了,她可不想逞能连东西都要拉着。
    李重润却笑了:“你带我都够辛苦了,哪好再给你加码。买了东西咱们就去停车点儿,让马车帮拉回去,咱们付车费就好。”
    对哦,还可以这样操作的。
    冯莱莱这会儿意识到她和大佬的差距有多大了,遇到问题,大佬分分钟就能想出解决之道。
    她看过去的眼神里不由带了点点闪亮。
    过去,佩服他的人海了去了,李重润从来是无感的。
    可这会儿,小员工这样,他竟有些受用。
    眼神不由温软下来。
    两人去了公社供销社。
    礼拜一,里面人不多。
    冯莱莱因为魏冬生,在公社里可说无人不识。
    最近换了卫生站的冯英英和魏冬生出双入对,两人又是堂姐妹,公社不少人等着蹲后续瓜呢。
    昨天下午又传出来,魏干事和冯英英已经订亲了,婚期也定了,就在“五一”劳动节。
    魏家是真舍得啊,彩礼和置衣裳,给了足有一百四十块。
    很多人在羡慕冯英英的同时,更想知道,原来一副魏干事未过门媳妇自居的冯莱莱现在是啥光景了。
    肯定很不好过,很可怜吧?
    没想到真不经念,刚还说着呢,人就来了。
    却不是可怜样子,相反人家精精神神的,虽只是半旧的土红皂衫配黑色裤子,看着比城里来的女知青们还打眼。
    再看她旁边跟着的,也不陌生。
    出了名的俊美青年李知青,两年前初见时,多少姑娘对他芳心暗许的。
    后来是看他和顾湘走得近,顾湘又确实不是乡下姑娘能比的,自惭形秽下,才都歇了心思的。
    现在,这样不搭边儿的两人怎么走一起了?
    等见到两人竟有商有量地买起了锅碗瓢盆,毛巾香皂这些过日子的家伙什儿,倒底是咋回事啊?抓心挠肝地太想知道了。
    终于有一位之前跟冯莱来还说得上话的大姐问了:“冯莱莱同志,你和李同志这是帮谁买东西?还以为你俩说不上话呢。”
    这会儿其实回一句“我们结婚了”是最管用有效的,还能让魏冬生和冯英英在公社这边别那么得意。
    可谁说效果好呢?
    揣着结婚证,假结婚也是结婚不是吗?。
    假丈夫也得让他发挥能效。
    冯莱莱做出尴尬抠手,我不会的样子,妙目汪汪地看向李大佬。
    “我们结婚了,来买家里东西。”李大佬果然无缝衔接接住了。
    随后就是此起彼伏的惊呼声,问话的大姐嘴张得都合不拢了。
    半天来了一句:“那感情好,大喜呀!”之后再不会说了。
    姐姐和妹妹对象好上了,妹妹转头就嫁了有对象的李知青,这样的事儿,编故事的也不敢写吧?
    再展开联想发散一下,这里可琢磨的就太多了。
    间接打了渣男女的脸,耳根也终于清净了,冯莱莱一样样指着,很快就把需要的东西点齐。
    算好账,一共是一百零三块钱,李重润眼都不眨地从包里拿出钱付了。
    两人大包小裹地提着出了供销社,去了村里马车的停车点儿。
    “李知青这么有钱,咋娶冯莱莱了?知青咋会看上乡下村姑?”
    “那个顾知青呢,谁有认识沅溪大队的,去打听下咯。”
    “妈唻,听不到全乎儿的,晚上睡不着咯。”
    供销社里已经炸了锅一样了。
    推着自行车到了等车点儿,马车已经停在了那里。
    还有两个等坐车回去的大嫂。
    跟车把式老王头说了给六分钱,他很痛快地就接了货,约好了回去在等车点接货。
    冯莱莱再骑上车,李重润已经可以很顺溜轻巧地跳上车。
    两人先一步回程。
    ——
    东西都买好了,可房子还没着落。
    又吃了好几顿杂粮饼子配红薯粥,鸡蛋也没机会煮,两人现在想法一致,就是以最快的时间搬出来住。
    “小冯,还有办婚礼的必要吗?”李重润在后头问。
    “看我今天回去,如果是我想的那样,我能说服他们不办婚礼。”冯莱莱也不想办什么婚礼。
    想到那天冯家所见,李重润很快有数:“你想借着冯老头一碗水端不平,让三房分家?”
    冯莱莱服了,“是,烦死了他们的指手画脚。”
    虽不想应付,可李重润也知道,只要冯莱莱在村里住着,就不可能完全脱离冯家。
    既然这样,三房四口人和冯家那一大家子,很好取舍。
    “可以,如需要,我随时帮忙。”身为合作伙伴,李重润表达了诚意。
    两人都是有界限感的,这样已是足够。
    ——
    再一路无话,还是四十分钟后,村口已遥遥在望。
    老远看着,路口处,有个人站那里,似在等人。
    等近了,看清楚是谁后,冯莱莱赶紧捏刹车,李重润也从后座上跳了下来。
    “姥……爷?”冯莱莱迟疑地喊道。
    “赵大爷?”李重润几乎是同时出声问候起来。
    然后两人对视,眼里都是询问。
    “哼”一声,是老赵头嫌弃地回应。
    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地看着两人,“去领个结婚证磨能磨蹭到现在,叫我好等。”
    便宜爹妈和哥哥弟弟都认了喊了,再多喊个姥爷也行叭。
    “姥爷你是等我呢?”冯莱莱问。
    “不等你们,我闲的?”赵老头回完,又冲着李重润来了,“你不是瞧中了那间石头屋吗?给你们住,别再满村找房子,丢不起那人。”
    说完,老头儿再啥也不说,自顾走了。
    啊?这是啥时候的事儿?李重润找房子找到了他便宜姥爷那里?
    李重润就跟冯莱莱说了那天看到石头房子的事儿。
    便宜姥爷的石头房子确实好,那边也很适合背着人吃好的,可前提是两家能互不打扰。
    现在和老赵头做邻居,两栋房子又隔着有好几米,若没有冯莱莱便宜姥爷这层关系,避开些,也还可以考虑。
    话说,村里就没有完全隔开人的房子,说起来,老赵头的房子是最远离人群的了。
    咋选呢?要不要去?
    第14章 石屋
    再十多分钟马车也该到了,两人索性停好车,等在路边。
    “小冯,说说赵老头的事儿。”李重润一副分析商业案例的口吻。
    “要从哪儿说?”冯莱莱困惑问。大佬这么问,她完全没有头绪。
    “你不是方凯文的助理?”李重润也疑惑了。
    这是多么离谱的误会,冯莱莱赶紧澄清:“不是,李副总,我只是名小小的游戏剧情策划,你太高看我了。”
    李重润哑然失笑:“我看你遇事冷静,处事条理清晰……看来是我误会了。”说完重新转回话题,“说说冯家和赵老头怎么回事?知青院里也没人知道他和冯家是亲家。”
    他这样说,冯莱莱就明白了。
    她脑里先整合了一下,“里边其实是有故事的。赵老头是外来户,名字叫赵四海,据说是有点传承的拳师,有家传的整骨接骨的技艺,对了,还有独门的针灸术,反正赵水柳平常是这么跟三个子女念叨的。李副总我只是把我听到的说给你听,不保证真实。”
    不确定是不是李大佬要听的,冯莱莱先只来了个开场。
    只寥寥几句大概,李重润却被吸引,催着:“你说,很有意思。”
    冯莱莱才又继续:“他是在一九四六年初次来的沅溪村,带着当时八岁的赵水柳,只父女两人,简单的行囊,对外说是死了妻子,想找个清静的村子定居,好好养大女儿。
    因为他接骨整骨技术一流,慕名来医治的人络绎不绝,他日子好过了,就在东边山脚下盖了两栋石头屋。说是另一栋给女儿一家住,他早放了话将来要招上门女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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