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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轻轻还没到家门口,就听到大哥打二哥的棍棒声,她急忙跑回家,看到二哥趴在板凳上,正被军棍一下一下打着后背,大哥问二哥为什么要去他办公室偷文件,二哥一声都不吭。
    她跟二哥说,她需要大哥办公室里一份举报材料,因为她也是受害者,如果曝光出来她就活不下去了,二哥被她说服帮她拿,她把二哥害惨了。
    “大哥,你不要打二哥了。”韩轻轻趴到韩云青背上,帮他挡着。
    韩长风丢了一份举报文件,其实作风问题的举报信,他们刑侦队没时间管,没来得及下放到辖区派出所,就丢了。
    谁能在市局偷东西?一问,同事说他二弟韩云青来找过,在他办公室坐了十分钟左右。
    突然去找他,扯的理由也很可笑,韩长风不能原谅他的谎言和偷盗。
    “韩云青,你从小的教育都喂狗了吗,那廖春兴非礼威胁妇女,你拿走举报材料,以后还会产生多少受害者,你能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韩云青为了妹妹,咬牙不承认,“你们单位人来人往,凭什么认定是我拿的,说不定是你某个同事拿的呢?”
    韩长风也不啰嗦,嘴硬是吧,那就去局里走正常程序的审讯好了。
    他拿出手铐给韩云青拷上,韩轻轻不敢相信大哥会为这点小事抓二哥,如果二哥被拷着从家里抓走,进去公安局审讯,二哥就完了。
    她后悔了,不管不顾的说:“是我叫二哥帮我拿的,大哥,我被廖春兴非礼威胁了,他叫我把举报信拿回来,我只敢和二哥说,不怪二哥,要抓就抓我吧。”
    韩长风先是震惊,几秒钟后冷静下来,她撒谎了。
    她和廖春兴没有认识的机会,廖春兴是个很聪明的人,再好.色也不可能找刑警家属。
    廖春兴手里有韩轻轻的把柄,才能威胁到她,这个把柄还严重,严重到韩轻轻让老二去公安局偷文件。
    但这时候他不能拆穿,拆穿了很难查出动机,放鱼饵先钓着吧。
    解开手铐,韩长风说:“你们俩好自为之,想通了就去自首。”
    韩长风出门绕到后门,正看到秦家那个小保姆从内翻上了后院墙,他今天心情真的很不好,每个人都有秘密,连小保姆都翻院墙偷听。
    他又气又无奈,“你爬墙翻进我家,我是可以抓你的知道吗?”
    姜阮一下子就怂了,她自认为身手敏捷,还是被发现了,她跳下一米多高的院墙,稳稳落在警官面前,伸出手说:“你抓我吧。”
    她竟然都不狡辩一下,韩长风一口气憋了回去。
    “你为什么要爬我们家墙偷听?”韩长风耐心询问道。
    “抓韩轻轻捉坏事的证据。”警官跟前,姜阮是不敢扯谎的,要么打死不说,说了就得是真话,不然骗了警察后果很严重,可能会有无辜的人遭殃。
    韩轻轻能做什么坏事?连韩长风目前都没想明白。
    韩轻轻确实有秘密,或许这位听墙角的小姑娘知道点什么,韩长风问道:“那你觉得她能做什么坏事呢?”
    姜阮如实回答:“我不知道,我还在查。”
    “谁让你查的?”
    “不能说。”
    还能有谁,只能是那位坐轮椅的少年,那少年报复心真是强,真怕他查出来后不走法律途径。
    “你还抓我吗?”姜阮双手都举累了。
    韩长风气不起来,只能当没看见,“快走吧,以后不许翻墙进别人家里。”
    “嗯嗯,我不敢了。”姜阮认真道歉,“谢谢你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以后再也不翻墙了,但是我能问下吗,我已经那么小心了,你怎么还发现我了呢?”
    韩长风能从她的言语里听出真诚,她知错认错,家里那两个却明知故犯。
    姜阮并没有暴露身形和声音,韩长风靠的是明锐的直觉,总觉得后墙有人,这才出来查看,没想到抓到跨坐墙头的小姑娘。
    韩长风回到单位,和领导坦白了家事,非常自责,“一时间从弟弟妹妹嘴里问不出实情,我想留着线索把真相钓出来。”
    副局相信韩长风人品,摊上这么对拎不清的弟妹,谁都会苦恼,韩长风的处理方式非常理智,他拍拍他肩膀,“你弟弟妹妹本质不坏,肯定被人怂恿了,年轻人一时犯错误不怕,好好教。”
    …
    姜阮回到秦炎家里,把遇到韩长风的事说了,韩轻轻叫她二哥去大哥办公室偷举报材料,被韩警官打,还要抓走,然后韩轻轻坦白了。
    姜阮说:“韩轻轻说她被廖春兴非礼,闹出来她活不下去,韩警官给他们时间自首,秦炎哥哥,你觉得她会去自首吗?”
    秦炎正计时刷一套数学卷子,不想前功尽弃,所以没说话,等到卷子做完,脑子里也想清楚了。
    韩长风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妹妹说谎,一个小女孩子,多严重的秘密,才逼得她用名声清白去掩盖,秦炎好奇极了,一定要把这个秘密挖出来。
    上辈子廖春兴可没有被举报,那这辈子被人举报,只能是重生回来的慕雪绘,她被廖春兴占过便宜,这辈子想报复,哪知道举报引发了连锁反应,廖春兴不去查举报的人,反而找上韩轻轻帮他去偷回举报材料。
    韩轻轻被迫同意了,她在廖春兴手里的把柄是什么呢?
    秦炎把忙碌的姜阮叫过来,“能再帮我做一件事吗?”
    “可以呀,但是哥哥,你能不能给我点报酬,我看家里还有好多大米,不吃要生虫子的,不多要,帮一次忙给十斤大米可以吗?”
    她就那点出息,秦炎说:“好,先给你预支十天的大米,你先帮我写一封匿名信。”
    “我字太丑了呀。”
    “没关系。”秦炎说:“要让别人认不出你的笔迹,用左手写。”
    秦炎读,姜阮用左手写,左手也写的飞快,这封匿名信是写给廖春兴的,信上告诉他,举报他的人是慕雪绘,至于真伪,相信廖春兴自己会辨别。
    写到一半姜阮抬头看一眼秦炎,心想秦炎哥哥什么都知道,好厉害,她无法理解秦炎写信的目的,但幸好她的身手可以帮忙。
    每次帮忙都有跑腿费,她巴不得秦炎多找她几次。
    秦炎敲了下她脑门,“怎么笑的跟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姜阮:“一百斤大米,我算了下,可以卖十七块,卖一点子力气,就能赚十七块,高兴呀。”
    秦炎:“没出息。”
    秦炎现在开始有点依赖小保姆,她单纯、忠诚、嘴严、不乱打听,是秦炎最好用的帮手。
    秦炎找来电子秤,借给姜阮说:“你先去卖大米吧,卖完再去送信。”
    …
    廖春兴在病人家属感谢的茶叶里发现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件,茶色信封上一个字都没有,他一开始以为是病人家属感谢的现金红包,抽开倒吸一口凉气。
    他那点作风问题,看来知道的人不止一两个,那这问题严重了。
    其实从头到尾,他就对两个女人动过手脚,一个是同科室慕永望的女儿,其实他不喜欢年轻的,是慕永望举报他吃拿卡要,幸好没举报成功,为了报复,他才当着懦弱父亲的面,摸了那小贱人。
    另外一个,就是他喜欢的女人姜见春,他要她离婚,她总推脱,两情相悦最多算通女jsg干。
    举报信上说,匿名举报的是慕雪绘,这个小贱人,竟然敢拉他下马,看来是欠收拾了。
    慕雪绘放学回家后,看到他爸在家,又阴沉着脸,她心里不安,这又是怎么了?
    “爸,今天下班这么早啊?”
    慕永望将举报材料拿出来,怒气冲冲道:“你要这么有骨气,事发时为什么不肯跟我去报警,现在被人家把举报材料都拿回来摔我脸上,既然下定决心了,我现在就带你去派出所实名举报!”
    事情都过去那么久,现在去报警还有什么用呢?毁了名声不说,廖春兴也不会承认,还有可能被反咬一口,说她爸爸不满领导,唆使女儿污蔑报复。
    她举报,是想警察去查他和同科室女同事的通女干,而不是她当初被非礼又没有证据的事。
    慕雪绘咬着腮帮子,“爸,我以后再也不提这事了,不会再给你添麻烦。”
    第021章
    慕雪绘想当举报的事情没发生, 不要将韩轻轻不是亲生的事儿扯出来,廖春兴可没打算放过,一开始他怀疑是姜见春举报, 后来一想不可能,曝光了对她没好处, 而且她不可能举报给亲妹妹的大哥,那不是找死吗?
    快下班的时候, 他装模作样叫住姜见春,叫她去他办公室。
    姜见春心里犯恶心, 但最近这人渣去找了她亲妹妹, 她只能去他办公室问个清楚。
    才进办公室,靠着门又被揉搓了,姜见春真想一刀捅死他一了百了, 但她有家庭不能冲动。
    她推开男人,“外头人来人往,注意点。”
    廖春兴猥琐的笑,好歹是放开了, 他说了被举报的事,哄着道:“不是我故意要去找你妹妹, 是慕永望家那个有心机的小贱人举报的,我只能让你妹妹去偷回举报信, 我把举报信叫慕永望带回去,他家是再不敢举报了。”
    “她大哥可是刑警,要是暴露了我妹妹身世怎么办?”
    “不可能,而且那个叫姜阮的傻子, 我已经想到办法叫她永远消失,你就放心吧。”
    “你有什么办法?你别乱来, 她虽然不是我亲妹妹,我们家也养了十几年。”
    廖春兴冷笑,“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因为你跟我是一样的人,我是强迫你了,可你后来不也自己躺平了吗,你为那点私心,把那小傻子坑的不轻,又是要送来我家当免费保姆,又是要给她找个傻子亲事,你跟我不要脸的不相上下,就别装好人了。”
    廖春兴不安分的大手在她小腹上感受胎动,但这会月份还小,什么都感觉不到。
    他威胁说:“我帮你一劳永逸解决掉小傻子,你老老实实生下我的孩子,你敢弄掉,我就叫你亲妹妹滚出韩家,匿名信嘛,谁还不会写呢,只要给点线索,那个刑警什么都能查出来,你乖乖的生下孩子,我就帮你保密。”
    姜见春颤抖着心,她问:“那你告诉我,你要怎么让她离开京市?”
    廖春兴说,医院里不少弃婴,但不少人想要孩子还没有呢,还有那些大山里娶不到媳妇,有些人就收养这些弃婴,养大一些卖到大山里,医院里有个人在做这门牵线的事,他威胁他帮忙,这次把那个小傻子一起弄走,弄的远远的,离京市几千里外的贫困山区,保证她跑不回来。
    姜见春心头发凉,这和人贩子有什么区别,她真的坏到了和人贩子同流合污的程度吗?
    “只有这一条办法吗?”
    “要不你自己解决?”
    姜见春不说话了,她没有办法解决。
    …
    找好销路后,秦傲每隔一天下乡收一次鸡蛋,距离控制的有讲究,太远无法一天来回,赶不及各个厂子下班的黄金售卖时间,太近农户自己挑来城里卖,距离控制在骑车两三个小时。
    他早上天微亮出门,到了村里差不多九点多,收到一点钟回城,附近一个乡符合距离的村子他都跑了一遍,怎么着都得等半个月再轮一遍。
    其实还有个村子,是爷爷老家,不少远房亲戚,秦傲小时候在村子里住过几年,一开始不好意思回去收鸡蛋,现在做熟了脸皮厚,挣钱嘛,不寒碜。
    回老家村子里收了鸡蛋,和远亲们唠嗑耽误了点时间,两点钟才返程,他加快蹬脚踏车,在还差一小时路程的距离,遇到了冉小蓉。
    冉小蓉是他小时候胡同里的邻居,后来她跟爸爸下放到农村,还是秦家走了点关系,把冉小蓉和她爸弄到秦家老家,多少能照顾点。
    两人有几年没见,但还是一眼认出来,秦傲单腿撑着地,停下来问道:“冉小蓉,这大下午的你干什么去?”
    “我去城里,卖几只鸡。”
    冉小蓉背篓里垫着稻草,背了四只鸡,靠走路走了大半天了,去年他们村子也开始包产到户,这才给养鸡养鸭,她爸爸病了,冉小蓉把自己养的老母鸡抓几只,带去城里试试看能不能卖掉。
    秦傲拍拍后座,说:“靠走的赶不上下班点了,我带你去,你别去菜市场,去厂子门口,好卖些,也能卖上价。”
    冉小蓉犹豫了一下,走路至少要再走两三个小时,她不再扭捏,坐上后座,“谢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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