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回想昨晚的事情, 记忆停留在自己回房间洗澡,然后就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记得了。
就跟喝醉酒后断片一样, 可是他十分肯定自己昨天晚上没有喝酒。
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脑子空荡荡的, 干净得可怕。
顾训庭有洁癖, 连和自己接触都很抗拒。要不是他身上的香,对方甚至不愿意让他碰触。
所以对方不可能主动对自己做什么。
林肖途眨巴着大眼睛,脑子还在宕机状态。
“难道昨天晚上……”他喘着大气, 不敢置信, “我对顾训庭做了什么禽兽的事情?”
“不可能吧?”
他有那么猛吗?
单从体格上对比, 他也没办法把顾训庭给推倒。
而且他喜欢的是软萌的女孩子!
这话放在今天之前,他是可以十分坚定地说出。
可是此时, 心底却虚得很, 很没有底气。
难道是自己穿到这具身体后,灵魂和身体融合的过程中, 思想逐渐被改变了?
昨天晚上肯定发生了什么。
绝对发生了什么!
他感觉浑身不适, 双腿酸软, 难道是他身体的本能把顾训庭给强行推倒, 强迫对方对自己这样那样了?
“不……不至于吧?”
可是他的腿好酸, 腰好疼。
他浑身都种满了草莓, 唇还被亲得……惨不忍睹。
卧槽——
好要命啊——
林肖途发疯地揪住兔耳朵, 发现自己的兔耳朵回来了,而且耳朵还变大了很多。
之前他的兔耳朵只垂到半个脑袋的位置,现在耳朵长大了,就像一只大耳朵兔兔,耳朵直接垂到了肩膀位置。
“好软啊!”他惊喜地揉着毛绒绒的耳朵,自己揉自己揉得心都要被萌化了。
揉了一顿后,他感觉自己的体质好像提升了很多。
“不是吧?不是吧!”他觉得超级不可思议,“滚床单还能让体质变强?”
这个世界好神奇。
那现在怎么办?
他这算是把顾训庭给睡了吗?
严格意义上来讲,他应该是被睡的那一方。
可是绝对是他强迫顾训庭的吧?
好羞耻啊!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现在问题是,顾训庭被自己强了,会是什么一个态度?
学着对方用鼻孔看人的模样,嗤笑一声,“啧!就知道你馋我的身体。”
别说,他这学得还挺像。
害怕地揪住兔耳朵捂住脸,他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顾训庭会杀了他吧!
怎么办呀?要不立马逃跑?
可是他能跑到哪里去?
他悄摸摸地爬下床穿好衣服,简单洗漱后溜出房间。
摸到岑波的房间,轻轻敲了几下门。
清晨时分,幸好顾训庭那雷打不动的作息,必定会出去晨练。
崔导也没有那么脑残,每天早上都搞突袭。
房间被打开,开门的人是姜绪林。
林肖途伸长脖子,探出脑袋,看到还在床上睡觉的竹马,压低声音询问,“我找岑岑,能进去吗?”
姜绪林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主动走出房间,“你们聊。”
“谢谢!”林肖途感激地钻进房间里。
岑波还在睡觉,林肖途摸上床扯开被子,“岑岑,快起……”床。
他慌乱地把被子盖回去,蒙住竹马的脑袋,羞红着脸。
卧槽!
这对昨晚是有多激烈?!
“唔……唔……”岑波差点被闷死,惊醒过来,扯开被子见到床上的人不是姜绪林,是竹马。
他揉揉酸痛的眼睛,“途途,你怎么在这?”
林肖途满脸通红,支吾着询问,“岑岑,你们昨晚?”
岑波打着哈欠从床上坐起,无所谓一身的红印,撇了撇嘴道,“昨晚是激烈了点,姜绪林那家伙居然不肯配合,费了很大的劲才让他兴奋起来。”
林肖途捂住耳朵。
不!他不想听!
“哇哦!途途,你的兔耳朵变大了!”岑波兴奋地伸手揉兔耳朵,“哇哇哇哇!更软更好撸了!”
“途途,你的体质怎么一夜之间就增强了?”他嘿嘿笑道,“你不会是昨晚对顾总怎样了吧?”
林肖途耳根烫红,果然是这样吗?
这个世界的雄性通过和雌性滚床单安抚兽性基因,雌性通过滚床单从雄性那里获得增强体质的能量。
他很痛苦,三观被碾成粉末,撒了满地。
其实林肖途这一点推测没错,雄性和雌性之间确实有这方面的互补。
不过他昨晚体质增强,是因为与远古异兽签订主仆契约,猞猁用自身的血脉能量反哺着他的身体。
林肖途很多时候真的挺一根筋,虽然他认为自己还是喜欢女孩子,可是既然自己对顾训庭做了那种事情,总不能抵赖。
他得对顾训庭负责。
当然,前提是顾训庭愿意让他负责。
对方可是与自己离婚的夫夫,而且在婚内都没有发生什么,在离婚后被自己强迫发生了什么,更大概率是想掐死他。
顾训庭会认为他对对方念念不忘,还不肯死心吧?
会把他看成离婚后还死缠烂打的渣男。
这可怎么办呢?
“岑岑,你觉得我这样对顾训庭,他会不会把我给吃了?”
生吞活剥那种。
婚都离了,然后再去爬前夫的床,从这个角度看真的太不要脸。
虽然没有昨晚的记忆,但要真发生什么,绝对是自己对顾训庭用强的。
岑波勾起旁边凌乱的衣服开始穿,脸上意外的神色一点不假,“你居然能看出那家伙想把你给吃了?”
这两天他看竹马像根铁树一样,怕是不会开花了。
没料到原来竹马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而且看得清清楚楚。
这倒是让他十分意外,竹马什么时候开窍的?
以前明明是一根死木头,感情迟钝到让人咬牙切齿。
林肖途揪住兔耳朵揉了揉,害怕得瑟瑟发抖,“你也这么觉得!”
所以顾训庭是真的想掐死自己。
“我要是装不知道,行得通吗?”
他都不用装失忆,昨晚是真的不记得发生什么。
顾训庭本来就是被强迫的,他假装无事发生,也许对方就直接把这事给翻篇了?
岑波甩开人鱼尾巴,变回人类的脚,艰难地套裤子,“哎哟哟……帮我套一下。”
昨晚太折腾,扯到伤口了。
林肖途连忙帮忙拉裤子,不死心道,“岑岑,你觉得顾训庭会放过我吗?”
换作自己被别人给强了,他可非得跟对方拼命不可。
“特别是顾训庭脾气暴躁,嘴巴又毒,他平常就喜欢欺负我。”他越想越觉得自己要完蛋了,替竹马拉着裤子,紧张地询问,“岑岑,我还是太天真了。”
想什么对顾训庭负责?对方怕是气得只会想要自己的命!
岑波拉起拉链,感慨竹马终于开窍,“你还挺了解他的,要不别做无畏的挣扎吧。”
以前他不同意竹马和顾训庭在一起,是因为他一眼就看出顾训庭根本不爱竹马。
虽然不知道两人经历了什么,甚至把婚都离了。
可是顾训庭现在看竹马的眼神都能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