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闭着眼,脸上挂着几处淤青,嘴角渗出血珠,邬珈禾见状慌忙从柜子里翻出消炎止痛的药膏,用棉棒擦拭伤口。
脸上传来清凉刺痛感,陈云霁缓缓睁开双眼,见穿着自己背心的邬珈禾,眼睛还有点肿,泪眼婆娑,红红的鼻子不断抽噎着。
对视良久,邬珈禾哽咽道:“疼吗?”
陈云霁摇摇头:“放心,死不了。”
说着忍着四肢酸痛,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仍在了茶几上:“”够花一阵了。”
邬珈禾盯着茶几上比赛赢来的钱陷入沉思。
正蹲在自己旁边的邬珈禾,已经发育成亭亭玉立的女孩模样,更何况两人上学晚,比同龄人大两岁,早已成年,此时的邬珈禾已完全属于成年女性,视线扫到若隐若现的胸前,别过脸。
眸色阴冷说:“以后别穿我的衣服”
“怎么了”邬珈禾一脸茫然。
“你他妈不知道男女有别。”
邬珈禾擦拭伤口的手停了下来,轻描淡写道:“我穿我哥的衣服不行吗?”
陈云霁抓住邬珈禾的胳膊,手上的力道暗暗加深,冷笑着说:“我们算哪门子兄妹,你不过是我捡来的,陪我作伴的一个孤儿罢了。”说着往自己怀里一带,邬珈禾跌至陈云霁的怀里,太过用力以至于触碰到了陈云霁的伤口,疼的陈云霁五官扭曲。
邬珈禾惊慌失措,连忙起身确认陈云霁的伤口,掀起陈云霁的T恤并无外伤,但胸部轮廓有明显塌陷,邬珈禾刚刚就是碰到的那个部位,再次轻触,陈云霁又一次面露痛苦。
怀疑陈云霁是内伤,颤抖着手拨打了急救电话。
寂静的夜晚,随着急救车的警报声响破长空,陈云霁被推到了急救室,邬珈禾在手术室门口焦急等待。
天空渐泛白时,陈云霁被推出来,邬珈禾慌张的有些手足无措。
“医生,他没事吧。”
“没事,好在没伤在内脏,断了两根肋骨,这几天尽量不要下床。”
邬珈禾听完松了一口气,心里的石头也终于落地。看着床上的人熟睡的模样,给老师打电话请了几天假,独自坐在床边安静的等他醒来。
清晨,郁家老宅,郁妩一早在厨房捣鼓着三明治,准备给邬珈禾带去,虽然第一次被她无情拒绝,但往后每天自己坚持给邬珈禾带自己做的三明治,没想到到最后竟夸奖起自己手艺,心里暗自窃喜,这也成了郁妩每天早晨上学必做的一件事。
楼梯缓缓下来一道人影,郁妩转头看去。
来人穿着白色衬衣,黑色西服裤,杏眸明亮,睫毛浓密卷翘,脸如同造物主精雕玉琢出来的神明,微长的秀发稍遮住眼睑,美而不失气概,耀眼灼人。
“咦,哥你怎么回国了。”
郁诉桉看了眼正在厨房忙活的郁妩,回答说:“嗯,爸让我回来的。”
闻然郁妩手中的刀叉掉落在地,原地踟蹰良久:“明明都离开,为什么还要回来。”
郁诉桉勾唇一笑,随即转移话题:“你这忙什么呢?”
郁妩拿着三明治,跟郁诉桉炫耀说:“我们女生的小秘密。”
此时手机消息弹窗蹦出,手机锁屏壁纸一览无遗。
郁诉桉扫了一眼,一个洒脱大方的酷女孩搭着郁妩的肩膀,随意比了个手势,女孩散发出来的随性洒脱让人挪不开眼:“这个就是你的小姐妹。”
“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
“嗯。”郁诉桉端了杯牛奶就又回房了。
郁妩注意到是邬珈禾发来的消息,得知陈云霁住院的噩耗,叫住了正在上楼的郁诉桉:“哥,你可不可以送我去医院,我朋友住院了,他们家里没有大人在身边。”
听到最后一句话时郁诉桉停下了上楼的脚步,该死的心软。
不久,一辆库里南停在了医院门口,郁妩推门扬长而去,来到病房门口,发现陈云霁还未醒来,走到邬珈禾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
邬珈禾发现郁妩竟逃课来医院,拉着郁妩来到医院走廊,低声开口道:“你怎么来医院了。”
“我这不是担心你们吗?”
“这里已经没事了,你快回去上课吧”
“没事我让我哥给我请假了”
“你哥?”
邬珈禾迅速抓住字眼,郁诉桉果然回来了。
当邬珈禾思考之际,视线中缓缓映入一道身影,这个身影就是邬珈禾期盼已久的目标,与其说目标,倒不如说成猎物更为合适。
郁诉桉走到跟前,微微一笑:“你好,我是郁妩的哥哥,听郁妩说,你住院了。”
邬珈禾解释说:“没有,是我哥。”
郁妩了解邬珈禾家庭情况,拉住邬珈禾手担忧说:“医药费付过了吗,需不需要帮忙。”
邬珈禾摇摇头。
“那怎么行,我让我哥先帮你付上。”
邬珈禾受宠若惊,连忙摆手拒绝,喃喃道:“这怎么行,付还是勉强能付得起的。”
勉强?
郁诉桉到这两个字,眼里不由漏出一丝狡黠,神色平静:“这样吧,我先帮你垫付上,等有钱再还。
邬珈禾似是被言语打动,低下头,大颗泪珠源源不断往下掉,抽泣道:“谢谢。”
“不如就先加我的联系方式吧,到时候方便转账。”
郁妩用胳膊顶了一下身后的郁诉桉,怎么还没借钱商量着怎么还钱,一点也不符合自己哥哥的作风。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