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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又离我那么远!”
    章伯宁小声,“你不是不喜欢别人?挨你吗?刚才还说叫我不要碰你。”
    谭斐妮被怼的愣了一下, “你是成心给我添堵的吧?”
    “没有?。”
    章伯宁识时务地靠过去, 握她的手问,“你是不是生理期快到了?”
    “你怎么知道?”
    “一般到了这个时候, 你就会没事找事。”
    “......”
    但谭斐妮没等来例假,倒是等来了两道杠的验孕棒。
    章伯宁还没睡醒,就听见她在浴室里尖叫,他?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爬起来,“怎么了?”
    “你看,你快看呐。”
    谭斐妮表情狰狞地举着验孕棒给他?看。
    章伯宁刚起来,眼睛还花着,她的手又晃得?厉害,他?揉了揉才看清楚,“两道杠是有了吧?”
    “少装了你!我不信你不知道。”
    谭斐妮看见他这样就来气。
    一个声名远扬的浪荡子,还敢装不认识这?玩意儿。
    章伯宁喜上眉梢的,尽说大实话,“嗐,我?也没哪个女朋友怀孕过。”
    谭斐妮开始跑题,“来说说,都有过多少个女朋友?我每次问你都不说全。”
    “咱能聊孩子的事儿吗媳妇儿?”
    谭斐妮一提这?个就丧气,“聊什么聊?我?还怎么跳舞啊我!下半年还有几场演出。”
    章伯宁故意问,“你们团是法外之地啊?还规定不让员工怀孕?”
    走到哪儿也没有这个道理?啊!
    谭斐妮瞪他?,“不是!是会打乱团内计划的,而且我?是领舞。”
    “那就让他?们换个领舞!实在不行,就不跳这?破舞了。我还养不起你吗?”
    章伯宁鲜少有专横的时候,这?一下反而把谭斐妮弄笑,“你偶尔发次火,还有?点小帅欸。”
    被夸了以后,章伯宁一下就原形毕露,“注意看,眼前的这?个男人?叫小帅,就在前不久,他?和女友小美,被带到了满是丧尸的......”
    “......闭嘴。”
    谭斐妮到?了怀孕中?期,黄颐时不时的,就让她回家来吃饭,端午节的时候,更是多留她住了三四天。
    她在自?己家,没什么不好过的,但章伯宁就不同了。
    黄颐本来就不同意他们结婚,被强摁着点了头后,看这?个纨绔女婿也没多顺眼。
    吃过晚饭,谭斐妮靠在沙发上,黄颐端来水果给她,“小章呢?几点了还不回来?”
    谭斐妮一看时间,“这?不是才七点吗?他有个饭局,估计差不多也就回了。”
    黄颐问,“他?总是很晚回家吗?有没有夜不归宿过。”
    她在这?上头受过不少磋磨,所以总是担心女儿重蹈覆辙。尤其?章伯宁在婚前,是个顶有?名的花花太岁。
    谭斐妮转了个身,“没有啊!他早就改了好不好?妈你烦不烦呐。”
    黄颐戳了下她的脑门,“我?为你好!还敢说你妈烦。”
    一边的谭宗南也说,“人?家小两口没有?这?个事,你非要挑起来问,干嘛?怕他们感情太好?”
    黄颐瘪了瘪嘴,原本想说,你最没有资格开口。但想了想,又咽下去。
    章伯宁没到八点钟就回了谭家,怕身上有?酒气,先去洗了澡,换了身家居服再到?客厅。
    谭斐妮说,“就把衣服给换了?”
    “他们抽烟,我?怕味儿太大,呛着你。”
    黄颐很清楚这些招数,“别是有?什么香水味,怕斐妮闻出来。”
    “妈!”
    谭斐妮忍不住喊了一声,“你说什么东西啊?”
    章伯宁怕她动了胎气,赶紧摁住她,“没关系,衣服还在那儿,没洗呢还,我?没销毁物证。”
    黄颐瞪了女儿一眼,示意她别说话,又对?章伯宁说,“你最好是老实点儿。”
    谭斐妮实在听不下去了,把章伯宁推开,“你去厨房帮我把燕窝拿来。”
    章伯宁哎了一声,不计前嫌地问,“妈要喝吗?我一块儿端来。”
    谭斐妮气鼓鼓,“她不喝!她嘴占着呢,喝什么喝?”
    等章伯宁一走开,黄颐就指着女儿说,“你看你那个样子?,我问一句怎么了?”
    “我?说你到?底要干嘛呀?!我们已经结婚了,你总挑三拣四?的不满意,他?不要面子?的啊?”谭斐妮直接坐起来和她对骂,“怪不得?人?家外面说,你谭夫人?的女婿是最难当的,真是一点没说错。有你这块活招牌在这儿,我?还能嫁出去就不错了!”
    说完她也不管她妈的脸色多难看,穿上鞋,走到?厨房里,拉上章伯宁的手,“走,我?们回自?己家。”
    “燕窝还没喝。”
    “不喝了。”
    黄颐看着他?俩喊,“大晚上的,你上哪儿去啊你!”
    “我回家!不想在这里听你发神经。”
    在谭斐妮“嘭”的摔上门之前,章伯宁朝黄颐点了下头,“先走了妈,没事,别担心。”
    谭斐妮拽着他?上车,“你还管她有没有事?我?妈才不会担心呢。”
    章伯宁制止她,“不能这?么说,毕竟是你的妈妈。”
    “什么人能受得了她那样的冤枉气啊!”
    章伯宁还笑,“这?有什么?你爸妈不过是担心你。”
    他?摸了摸鼻梁,“我?以前确实过头嘛,没个好名声。妈没照我啐一口,这?就算不错的了。”
    谭斐妮扑哧一声,又哭又笑的,突然抱上他?,“你怎么那么好?”
    “那你爱不爱我?”
    “超爱。”
    *
    小冶学游泳,一共换了七个教练,哪怕周晋辰开的工资再高,人?都摆手表示,您这女儿天赋太高,得?国家队来教。
    后来她太爷爷真给她请了一国家队退役的教练,一个暑假折腾下来,够呛教会了她一个自?由?泳。
    而这?些年过去,大川早已精通水性,连他?妈都放开手脚,由着他在泳池里撒欢。
    至于小冶小时候许下的,美救英雄的愿景,变成了一句过了赏味期的玩笑。
    时而被简静提起来,小冶都要跟她闹脸红,“妈,你不懂尊重人隐私的?”
    周冶越长大,反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成了一个文静内秀的女孩子。不像简静,像性转后的周晋辰。
    每天?下课就乖乖回家,书包放好,在钢琴老师来之前,自?己先把曲子复习一遍。
    简静下班后,照例瘫在沙发上不想动,慢慢睡过去。听着突然响起来的《小夜曲》,她揉了揉头发坐起来,看着女儿安静的背影,开始自?我?怀疑,这?真是她生出来的?
    她读四?年级的时候,大川上了初一,偶尔骑车回学校,和同学在草地上踢足球,看见小冶下课,掀起衣服,擦擦汗过去和她打招呼,“怎么样最近,上课的时候都能听懂吧?”
    “你能不能问点别的问题?”
    小冶看了看左右的同学,别人?都抿着嘴偷笑。
    大川还挺费解,“怎么了?不能这么问啊?”
    小冶气得?踩他?一脚,“你这?样提问,别人?多少觉得我在智力方面,好像有?隐忧一样。”
    大川直接反问,“难道没有吗?”
    “懒得?理?你。”
    小冶说完,还不忘瞪他一眼,就跑开了。
    从那以后大川再到学校来,小冶都躲着不想见他?,偶尔躲不过去碰上了,她也赶紧走掉,有?一次,旁边人指着大川问说,“那不是你哥吗?”
    小冶看了他一眼,“什么呀,就一邻居。”
    大川为这句话气了半个多月。
    周五放学时,难得?早回家的江听白,碰上了同样难得在家的儿子?,他?问,“我?说川哥,今天没去您母校踢足球?”
    大川气愤地挥手,“打今儿个起,再也不去了。”
    江听白坐到?他?身边,好笑地问,“怎么呢,谁又把你给惹着了?”
    “还有?谁?不就小冶那个白眼狼,她居然跟人?说,我?就是她一普通邻居!”
    大川烦躁地翻着手里的奥数竞赛资料,一页都没有?看进去。
    江听白拧开一瓶矿泉水,“小冶哪里说错了?不是邻居,你还想当人?家什么?白叫你句哥,不知道东南西北了你!”
    “爹,你跟自?己亲儿子?说话,都这么不顾人死活的是吧?”
    大川越说越激动,后来站到了沙发上。
    “我?就这?么说话了,你怎么着吧?离家出走的话,门在那儿。”
    这历来都是大川把他气得够呛,难得?有?一次,江听白也能气一气他?,更加不让他?了。
    “我要找我妈,让她来治你。”
    大川在茶几上跺跺脚,气沉丹田地开始喊,“妈!”
    江听白惊恐地看了看楼上,忙去捂儿子?的嘴,“这?么大男孩子?了,喊什么妈,你老实给我?下来。”
    见大川真赌气坐着,江听白拍了拍他?肩膀,“晚上爸带你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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