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是不是来得很不巧?”花重锦笑眯眯看着床上如临大敌的人,“哦?怎么会是arno你啊!你跟我弟弟……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
arno还有点恍惚,以为是中间哪环搞错了,赶紧解释:“不是的大少!我跟二少不是您想的那样!我……我是喜欢您的!我对二少……”
即便花鹤瑄的脸挡在被子下,花重锦还是能猜到,此刻他脸上肯定写满了愤恨与羞耻。
毕竟换做是谁,也不能接受,刚刚跟自己做完的人,冲着另一个人,还是自己的死对头疯狂表白。
“没关系的,我弟弟也没有结婚,你们想要在一起也没什么的。”花重锦嘴角笑意简直压不下去,“我会祝福你们的!”
他弯下腰,去柜子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点了录制结束的红色按钮。
看到他手里的手机,arno终于明白过来:“你!大少……是你!之前假装二少联络我的,是你!”
“二弟,这就是你找的蠢货合作伙伴。”花重锦上前,并没有直接掀开被子。
他怕辣眼睛。
只是盯着花鹤瑄那张没有被盖住的脸。
“二弟,你现在的表情真好看。我给你拍下来留念了,不用谢。”拿着花鹤瑄手机咔嚓咔嚓对着他的脸拍了几张,花重锦笑了。
笑得十分灿烂,可arno跟花鹤瑄看着这张笑起来艳若桃花的脸,却如坠冰窟。
“花、重、锦!”花鹤瑄终于摘掉了堵在嘴里的浴巾,咬牙切齿骂着。
“怎么?二弟没有爽到吗?”花重锦转头去看arno,“你这技术,怎么出来卖的?”
arno此时一句话不敢说。
富家兄弟斗法,自己本来只是想从中得到点想要的——睡一睡想睡的人,再额外拿点钱,可到头来,什么都得不到,还被迫卷进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他终于明白过来。花家最厉害的,不是自己合作的二少,而是这位传言中总是软趴趴,十分好拿捏的大少!
可是,为时已晚。
“二弟,明天的头条,我已经想好标题了。你要不要听一听,给点意见?”
“花重锦!你就不怕我报警吗?!”花鹤瑄现在虽然恢复了些,但依旧不太能控制身体,想要撑坐起来,却无能为力。
可躺着看着对方,再呵斥的力度,总觉得轻飘飘,更耻辱了!
花重锦眨眨眼:“二弟现在好像很没力气的样子,要不,我帮你报警吧。正好也查查,肌肉松弛剂这种违禁药物,是怎么流通出来的。恩,顺便再查查,是谁买通了这个小男模来强||奸二弟!”
听到“强||奸”二字,花鹤瑄本就通红的眼更红了几分!
“啊,二弟不认可是‘强||奸’吗?那……合||奸?”花重锦依旧笑着,看起来无比恶劣。
此刻,花鹤瑄才明白,自己之前看到的花重锦,只是暴戾的一面,而他的恶劣,比着暴戾要安静,却更为恶毒!
听到报警,arno慌了,赶紧跪在床上求饶:“大少、二少,求求二位不要报警,今天的事是我一时糊涂,出去之后,我绝对不会乱说!”
“为什么不说?我二弟终于有男人要,不会再暗恋我老公,这么好的事情,一定要说,而且要所有人都知道!”花重锦说,“我要给二弟证明,他现在真的不想做我跟我老公之间的第三者了!”
花鹤瑄不仅是个直男,而且是个爹味甚浓的直男。
作为这样一个直男,他不仅被死基佬给上了,现在还要被花重锦那野种拿出去作为自己“不再喜欢傅琢祈”的证据!
身体上受的伤或许几天就好了,可这样的奇耻大辱,他花鹤瑄怎么能忍?!
“花重锦,你不要让我找到机会,不然,我真的会杀了你!”
花重锦把他的手机扔在他胸口上:“我的好弟弟,你要不要算一算,你在我手上翻过几次车了?”
是,他知道自己斗不过花重锦!
花重锦是个狠人,是超出自己认知的狠人!他竟然可以在花家、在瑾城隐忍十四年,做低伏小,任人欺辱。
这样的花重锦,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花鹤瑄觉得自己虽然顽劣,可终归还是个正常人。一个正常人,怎么能斗得过连自己都舍得献祭的疯子呢?!
但他不能认输。
花鹤瑄决定,自己不好受,至少也要让花重锦不舒服。
“我翻车无所谓,大哥又在傅琢祈手上,翻过多少次车呢?作为一个直男,被男人草的感觉,大哥也很懂吧。”
然而花重锦丝毫没有被刺激到的样子,反倒一脸有趣地看着他。
“谁跟你说,我是直男的?”
他以前抵触同性的触碰,这种抵触源自他过去的经历,可这并不能代表他不抵触异性的触碰。
其实,花重锦以前对于所有人的触碰,都带着隐隐的抵触。只不过,他的生活里,也没有几个人会主动触碰他,傅琢祈甚至算得上是第一个。
他没有喜欢过人,也没有太多那方面的欲望,连春色的梦都没做过几次,自然也不关心自己的性向。
但随着跟傅琢祈的接触,花重锦也明白过来,自己其实就是天生的gay,他现在似乎也不再抵触其他人的触碰,至少不已抵触傅琢祈。
当然,他觉得这跟喜欢无关,只是适应了、习惯了而已。
这样的回答,显然超出花鹤瑄的认知:“你压根不喜欢傅琢祈!”
他现在确信了,花重锦连傅琢祈都在利用。
“我只是不喜欢傅琢祈,又不是不喜欢男人。”花重锦说,“真可惜呢,二弟,作为直男被男人上了的羞辱,只有你一人体会了呢。”
花鹤瑄只剩粗重的喘息,来表达他此刻的愤怒。
花重锦冲他挥挥手:“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不然傅琢祈要打电话找我了。我不喜欢他,他倒是意外地喜欢我呢。”
走到门口,花重锦又回过头说:“对了,你们速度最好快一点。因为,我打算下去退房卡咯。”
三张房卡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被夹在了花重锦指间。
花鹤瑄扭过头去看arno用的那张房卡,果然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
arno赶紧慌乱下床穿衣服,回头又看到床上依旧不太能自理的花鹤瑄,小心翼翼问。
“二少,需要我帮忙吗?”
*
打车回了傅家老宅,花重锦心情十分明媚,明媚到傅琢祈很快就感受到了。
“怎么,这次回家有好事发生?”
“也不算吧,只是觉得,家里越来越有家味儿了。”花重锦一回来,刘阿姨就给他拿了小蛋糕做下午茶。
傅琢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猜测,大概是小狐狸又报复了花家一点。
“喝茶吗?”
“什么茶?”花重锦问。
“你之前送的茶。”傅琢祈优雅地泡着工夫茶,给他倒了一杯。
花重锦接过来,小口抿了一下:“还挺好喝的。”
“你很会选。”傅琢祈自斟自饮。
“祈哥哥喜欢就好。”花重锦抬头看向对面。
奶油有一点沾在了唇边,傅琢祈伸过手指,轻轻一抹。
在傅琢祈指尖擦在自己唇上的时候,花重锦听到了重重的一声心跳。
谁的?
花重锦觉得,那绝对不是自己的!
看傅琢祈收回手去,花重锦险些以为他要直接放到自己唇边吃掉,还好傅琢祈没那么做,只是抽了张纸巾,擦掉了手上的奶油。
花重锦莫名松了口气。
“今晚有个酒局,你想陪我一起去吗?”
他还要在家里连夜剪视频,花重锦摇摇头:“祈哥哥,你知道的,我不擅长应付那样的场合……所以,我可以不去吗?”
“当然。”傅琢祈也没觉他会答应,“我只是问问你的想法,我尊重你的选择。”
“谢谢祈哥哥!”花重锦想了想,还是卖个乖,“那祈哥哥今晚不要喝太多酒,也不要太晚回来,我会等你的。”
“好,我尽量。”
三点的时候,傅琢祈就去收拾准备赴约。花重锦也拿出自己的笔记本,把今天录的视频导入电脑,开始剪辑。
手机镜头太过高清,花重锦倍速播放,还是险些觉得自己要瞎了。
不过没想到剪辑工程量这么大,他本来以为只要掐头去尾就好了,谁成想,这个arno还真是全程误会了花鹤瑄是自己。
视频里一口一个“大少”,偶尔还冒出两句“阿锦”,听得花重锦差点跑去洗手间把刘姨的爱心小蛋糕吐出来。
还好视频并不算太长,花重锦很快剪完,该“哔”掉的台词“哔”掉,该打码的地方打码,最后打开自己留在花鹤瑄手机里的后门,用花鹤瑄的手机,在花鹤瑄自己的社交账号上,上传了这段视频。
视频是四点半上传的。热搜是五点爆的。群聊是五点五分卡炸的。
群聊卡住了,云婷只能私聊花重锦:[阿锦!爆炸新闻啊啊啊啊!你现在在哪儿?]
[在祈哥哥家老宅。]然而就是私聊,界面似乎也一卡一卡。
大概是花重锦的消息发过去,没几分钟,云婷带着她的小姐妹就跑到了傅家老宅。
张管家依旧不太喜欢花重锦往家里请年轻女孩,可傅琢祈接连敲打他几次,如果不想被离职,他也只能认真接待客人。
“几位小姐想喝点什么?”
“随便啦!白水都行!”几个人现在注意力全在瓜上,随便挥了挥手,“别耽误我们吃瓜就行!”
“什么事啊?”花重锦一脸茫然,好似真的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没看热搜?!”
花重锦摇摇头:“我刚刚在写毕业论文。”
三人齐齐露出诧异的表情,随即又无奈:“大年初一你不出去玩就算了,还写论文?”
点点头,花重锦说:“祈哥哥出去参加酒会了,我不想去,在家里也没别的事,干脆就写会儿论文吧。”
云婷也面临毕业,立刻有感而发:“我宁可看尬到要死的春晚重播,也不想在大年初一做毕设!”
“加一。”
“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