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等的时间越久。
他的身体条件也会越来越差,到时候恢复也就更难。
目光落在手腕上的纱布,荣惜心中一动。
“你刚刚说宁家,他们和实验室有关?”
“我打听到一些内部消息,宁家家主宁慎是这个实验室的主要投资人。如果他肯帮忙,或者可以让小御插个队。”
宁慎?
“这么说……”荣惜眼前闪过宁慎的脸,“我只要搞定宁慎就行了?”
裴子衍从面前的尸体上抬起脸,有点意外。
“你和宁慎很熟吗?”
亲过,算熟吗?
荣惜:“算是认识吧。”
“真的?”裴子衍也兴奋起来,“不过,我听说这位宁慎是个厉害角色,你准备怎么搞定他吗?”
“如果不能说服他,那就……”荣惜拨拨手上的蝴蝶结,“……睡服他!”
裴子衍手术刀一顿:“你说什么?”
是他在国外呆太久,中文退步了?
小祖宗说的不会是“睡觉”的“睡”吧?
“没什么。”荣惜耸耸肩膀,“总之,这件事情你不许告诉我爸妈。”
宁荣两家在生意上并没有来往,更没有私交。
贸然去找宁慎,对方肯定不会轻易帮忙。
这段时间,为了三哥的事,父母都已经愁白头发。
她怎么能忍心,让父亲去低声下气地求一个年轻人。
从小到大,永远都是父亲和哥哥们,宠着她,护着她,挡在她前面。
现在,也是她为家里分忧的时候了。
“小祖宗,你可别乱来,谁不知道那个宁慎就是个活阎王。我看……”裴子衍放下手中的手术刀,凑到电脑摄像头前,语气郑重,“这件事情还是和你爸妈商量一下吧?”
见对方不答应,荣惜直接甩出杀手涧。
“你敢告诉我爸妈,我就开除你!”
当初,裴子衍一门心思想要当法医,瞒着家里人将专业改到法医学。
裴家就这么一个儿子,自然不愿意他整天和尸体打交道。
劝说无果,索性断掉他的经济来源,想要迫使他回家继承家业。
裴子衍也是个硬骨头,咬着牙就是不回头,自己借钱组建工作室,白手起家。
结果,欠了一屁股债,穷得差点到红灯区当鸭子。
最后,还是荣惜用她的小金库,帮他度过难关。
现在,荣惜是裴子衍工作室最大的股东——裴子衍的“金主爸爸”。
在工作室,荣惜的决策权在他之上。
听说荣惜要开除他,裴子衍秒怂。
“别别别……荣总息怒,我不说还不行!”
“这还差不多。”荣惜手指扣扣桌面,“你在国外人脉广,帮我收集一点宁慎的资料,什么兴趣爱好、三围尺寸……我全要!”
“没问题。”
裴子衍满口答应,片刻又回过味来。
兴趣爱好可以理解,她要宁慎的三围做什么?
裴子衍还要再问,荣惜已经掐断视频。
*
*
第二天清晨。
荣惜早早起床,换好衣服,提上宁慎的外套下楼。
客厅里正在看经济新闻的荣爸爸,一眼惊讶地站起身。
“小惜,怎么起这么早啊?”
“学校有点事,我今天早点去。”
向父亲摆摆手,荣惜快步走下台阶。
“小惜,你带糖了吗?”
荣爸爸急急地从客厅里追出来,荣惜的迷彩大g已经轰鸣着驶远。
当然,她不是去学校,而是去酒店。
宁家的商业帝国涉及船舶、地产、医药等多个领域。
像宁慎这样的人,不用猜也是整天飞来飞去的大忙人。
荣惜特意一大早赶到酒店,就是想要去碰碰运气,在宁慎离开之前再见他一面。
将车开到天宁酒店楼下,荣惜取出手机,拨通酒店客房部的电话,报出宁慎的房间号。
“您好,我想预订顶层的3601号套房。”
“不好意思,这间房间还没有退房,您看别的房间可以吗?”
“不用了,谢谢。”
没有退房,这说明宁慎还在。
挂断电话,荣惜从手袋里取出一只小香水瓶,在手腕上轻轻喷了两喷。
这一瓶是她昨天晚上特意配制的香水。
龙涎香,刺激男性最原始的渴望。
晚香玉,可以让人精神放松。
再加上素有“精油界兴奋剂”之称的迷迭香……
这一款香水,足以挑动任何男人的心弦。
宁慎再牛b,也是男人。
拉开车门,荣惜加快脚步走进天宁酒店大堂。
笛——
一声轻响,是她的智能手表提示音。
怀荣惜时,荣妈妈裴云舒已经是高龄产妇。
因为羊水不足,荣惜早产一个月,从小就落下低血糖的毛病。
手腕上的智能手表,一旦检测到她的血糖偏低,就会主动提醒。
荣惜拉开手袋,捏出装糖的盒子。
为了以防万一,她一向是糖不离身的。
盒子里,空空如也,只留着大白兔的奶甜味。
这几天一直忙着收集蒋青璃的资料,她完全忽略了糖的事。
如果现在去吃东西,只怕要错过宁慎。
不管了,先去找人再说。
加快速度,荣惜走进电梯,按下顶楼按键。
电梯来到顶层,荣惜按按有点发闷的太阳穴,来到宁慎的客房门外。
正准备按下闹铃,客房已经被人从里面拉开,一身黑衣的宁慎迈步走出来。
看到她,宁慎一怔。
“荣小姐?”
女孩子穿着一件烟青色旗袍,丝绸布料修身,勾勒出修长颈线和纤纤细腰。
背着光站在廊道晨光里的荣惜,仿佛电影中撩人的妖精,美的勾人心魄。
荣惜暗松口气。
好险,再晚来一会儿,他应该就走了。
“是啊,刚好路过,就把衣服给您送回来了。”荣惜抬手递过纸袋,“没打扰到您吧?”
宁慎的目光扫过她手中的纸袋,微微皱眉。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荣惜总觉得,对方的表情似乎有点不太高兴。
只当对方是嫌弃,她撒个小谎。
“我让佣人洗过了。”
洗过了?
宁慎的眉越发皱紧几分。
将他的表情收在收里,荣惜的心也是微微向下一沉。
这位的洁癖不会这么夸张吧?
别人碰过的衣服,要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