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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许意跟同事一起?聊着天吃完午饭,打开电脑,发?现周之越二十分钟前发来的消息。
    她随手回复:【好。】
    下午,终于有?机会发?挥她这个客户岗在团队中的本职作用。
    许意接到客户那边的电话?,想让他?们把提案的时间提前十天,或者按阶段给他?们汇报进?度,否则他?们心?里总是不踏实。
    毕竟他?们这种模式,主要就是靠营销和广告宣传,否则一杯冰激凌怎么能卖到三四十块。
    几个美术和文案的同事听到,表情痛苦,疯狂拒绝。
    许意沟通了几个来回,最后结果还算能接受,提案时间提前三天,因为对?方也实在有突发情况,大概是投资方的要求。
    于是,众人的加班压力还是增大,更?新了计划表,把?每天的工作内容多安排了一些。
    许意今天也没觉得有不舒服,跟着同事在会议室头脑风暴,讨论到了凌晨一点多?。
    夜深,大家思路都卡住,没太有?精神,决定先下班回家休息。
    大晚上的,一群人顶着黑眼?圈,像幽灵一样在走廊里晃悠去电梯间。
    “明天咱们几点来啊?”
    “几点睡醒几点来。”
    “可是ddl提前了诶。”
    “管他?的,我?早起?傻一天,来了也是干坐着发呆。”
    你一句我?一句,下了电梯。这一群人里,没人跟许意同路。
    离九里清江就几百米的距离,而且都有?路灯,马路上也还有?车,倒也没什么危险的。
    互相道了再见,许意刚走出几步,身后传来陈艾文的声音:“学妹,等等我?。”
    许意回了下头:“怎么了?”
    陈艾文走近,笑着说:“跟你一路,九里清江是吧?正好送你回去。”
    中午吃饭时,大家坐在一起聊过家住哪的问题。
    附近小区不算多,听?了一遍,就大致都有?印象。
    许意疑惑:“你不是住在公司东边的吗,我?在公?司西边住,好像完全不顺路。”
    陈艾文:“我?想起?来,今晚正好要去你附近的小区找一个朋友来着,这不就顺路了。”
    许意问:“这么晚?”
    陈艾文:“是啊,朋友也是熬夜冠军,晚上不睡觉的那种。”
    回九里清江的这条路很宽,人行道挨着灌木丛,一到秋天,全都是发?了疯的虫子,嗡嗡嗡地叫。
    许意怕突然有哪只虫子飞出来碰瓷她,便在自行车道上走,反正这大半夜的,也见不到几辆自行车。
    陈艾文一直在身边跟她找话?题聊,没走多?远,马路上有?一辆行驶缓慢的车,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转头看了眼:“哇,劳斯莱斯库里南,这也太帅了,我?第一次看见实物。”
    “不过,为啥开这么慢,是没油了吗?”
    闻言,许意也回头看了眼。
    这辆车,还挺眼熟的...
    下一刻,车停到了路边,右侧后座的车窗缓缓降下来。
    露出周之越精致冷峻的半侧脸,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似乎心?情不大好。
    许意正疑惑他今天怎么没自己开车,看见周之越蹙了下眉,声音很沉:“大半夜的,出来散步?”
    她听?到这语气,就下意识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结果,还真被她反思出来一条。
    今天加班晚回家,忘了提前跟周之越发消息报备。
    许意不太有底气地说:“不是。我?刚下班。”
    果然,周之越语气凉飕飕的:“怎么没跟我说?”
    许意咬了下唇:“对不起啊,忙忘了。”
    周之越:“上车。”
    说完,才想起?她身边还跟着个莫名其妙的紫毛,路灯光照在身上,脖子上的银链子明晃晃的,更?像个杀马特。
    周之越扫了他一眼,淡声:“这位是?”
    陈艾文被这两人一问一答整的很迷茫,看着他?说:“我?是许意的同事,你们...”
    许意抢答:“我们是室友。”
    陈艾文笑了下:“原来如此,白天好像见过一次,听?说还是我?们公?司的甲方爸爸,您怎么称呼?”
    周之越很冷漠道:“姓周。”
    陈艾文:“......”
    许意问:“不然也顺路送你一程吧,你朋友家在哪个小区?”
    陈艾文很尴尬地笑了下:“不用不用,也没多?远,就不麻烦了。”
    周之越转回头,冷笑一声,把?车窗升上去。
    许意:“那我?先?走了,你自己路上小心点哈。”
    陈艾文:“...好,明天见。”
    没再多?说,许意拉开后座车门,坐在周之越身边的位置。
    一上车,她就闻到一股很浓的烟酒味。
    许意侧头:“你喝酒了吗?”
    周之越抿着唇:“嗯。”
    许意:“怪不得说要晚回...”
    周之越没说话?。
    几乎一眨眼?的功夫,车子就开进了九里清江的地下车库。
    驾驶座上是临时请来的代驾,在app结算之后,就从后备箱里取出单车离开。
    车里只剩下他们两人,顶上开了盏灯,许意就着灯光,看向?周之越。
    “喝得多?吗?”
    周之越正准备开口,话?在口中转了一圈,改成:“挺多?的。”
    许意很清楚周之越这人的酒量,算不上差也算不上好,就普普通通,反正肯定比不过她。
    大学社团聚餐时喝过几次酒,每次都是周之越先?晕。倒也不至于到断片的程度,就是单纯的晕、走不稳路。
    许意便又问:“那你现在头晕吗?”
    周之越:“...嗯,晕。”
    她小声嘀咕:“刚才在路上停车说话的时候,看着还挺正常的啊。”
    周之越听?清了,语气寡淡地说:“是喝多了头晕,又不是语言功能出了问题。”
    “......”
    有?道理。
    许意拉开车门先?下车,回头看了眼?周之越,想到昨晚那杯举手之劳的红糖水,迟疑着问:“那...要我扶着你上去吗?”
    话?一出口,她又想起?前几天,周之越说,他?不是随便的人,还让她注意自己的行为。
    她马上补了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片刻后,周之越微微张口,语气还挺勉强的:“不介意。”
    许意:“那你先下车...”
    等周之越站到她身边,许意很有?礼貌地征求他的意见:“我是扶你胳膊,还是让你搭一下肩?”
    猜也觉得他不可能选后者,周之越比她高那么多?,不然姿势就跟搂着她一样。
    果然,如她所料,周之越淡声说:“扶着我就行。”
    许意缓慢地伸出一只手过去。
    周之越慢悠悠地提意见:“是扶着我?,不是让你挽着我?。”
    许意:“...我要扶你,肯定得先?挽着你啊。”
    周之越:“哦,那行吧。”
    “......”
    许意突然没那么想对他施以“举手之劳”的帮助。
    但出于道义,她还是双手扶着周之越的胳膊去电梯间。
    这短短几步路,许意就确认周之越是真喝多?了,他?几乎整个人的重量都撑在她手上,直往下坠,感觉快把她都拽倒了。
    终于,进?电梯,上到顶层。
    许意艰难地扶着他进?屋,抽出一只手去关门。
    “啊——”
    突然少了一半的支撑力,门刚关上,就被周之越的重量带得一个踉跄,快站稳,又一脚踩到门口的拖鞋,最终栽倒下去。
    一瞬间,许意已经做好了屁股着地的准备,突然胳膊反被握住,一股相反的力量把?她拉过去。
    紧接着,“咚”地一声。
    不到两秒的时间,还没搞清楚状况,她整个人就摔到了周之越身上。
    他反而成了那个垫背的。
    还没来得及开灯,屋里一片漆黑,放大了其他?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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