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哲墨黑色深邃的眼眸沉了沉。
记忆里,自己认识的那个洲洲,小时候锁骨处也受过刀伤,也在同样的位置。
他们,会是同一个人吗?
时哲的个子比贺洲高出许多,要弯下腰,才能平视贺洲漂亮的浅色眼睛:“洲洲,你锁骨上为什么有个淡色痕迹,怎么弄的?”
“我小时候摔跤摔破的。”
“摔跤能摔到锁骨?”时哲微蹙眉,不是很相信。
贺洲抓了抓耳朵:“我也觉得奇怪呢,但我堂哥坚持这么说,我觉得他不会骗我。”
“那你自己没有印象?”
贺洲摇摇头:“那个时候我年龄应该很小,所以发生了什么事,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锁骨这里现在一点都不疼了。”
时哲闻言,沉默了几秒。
墨黑色的深邃眼眸里,沉沉地映着贺洲纤细的身影。
他认识的那个洲洲,小时候和自己曾经是非常好的朋友。
可是因为一些事情,洲洲的家人说洲洲总是做噩梦,所以希望自己不要再去找洲洲。
还说,希望洲洲可以把不愉快的事情通通忘掉。
长大后的洲洲,真的如他的家人所愿,把所有一切都忘记了吗?
时哲寂静的目光暗淡了一瞬,却又含着一丝光芒,望着眼前的漂亮小练习生问:“洲洲,我叫时哲。你记得我吗?”
“原来你就是时哲!我当然记得你。”
贺洲看起来很高兴,浅咖啡色的眼底带着甜甜的微笑。
“你初舞台的唱跳特别厉害,我听见好多人都在为你鼓掌。而且我的室友们都很崇拜你,还说你是大神!”
时哲墨黑的眼眸瞬间冷了下去:“你只记得这么多吗?”
贺洲茫然,不知道为什么时哲看上去好像不太高兴:“那我应该还要记得些什么?”
“不必了。”时哲眼里的光芒消失。
……
“洲洲,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了你好久。”学长温夜穿过人群,出现在贺洲的面前,微笑着问:“你在跟谁说话?”
温夜穿着a班的粉色班服,微笑时琥珀色的眼眸里,暖暖地映着小学弟漂亮的模样。
他的声音总是那么温和,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刚才看到f班练习生们过来蹭课,温夜就开始在人群里寻找贺洲的身影。
虽然分宿舍后,自己只是半天没有见到小学弟,却已经忍不住开始十分想念。
其实报名参加男团练习生的时候,温夜曾经犹豫过。
几个月封闭式的训练,那就意味着将要很久不能见到乖巧的小学弟。
他知道自己心里会不舍。
“洲洲,要是你能陪我一起参加男团练习生就好了。”他当时随口说了一句。
不过是开个玩笑,谁知贺洲立刻就答应了。
对于温夜来说,小学弟贺洲的好,还远不止这些。
温夜刚签下娱乐公司想成为唱跳偶像时,他父母怎么都不肯同意。
和家里闹翻后,家里不再提供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
他只能靠做家教挣些钱,却也因此认识了贺洲。
当周围所有人都反对温夜的时候,只有贺洲说会永远支持他的偶像梦想。
于是贺洲就成了温夜灰暗世界里唯一的一束光茫,灿烂而美好。
让他情不自禁想要紧紧抓住,想要独自占有。
……
温夜在f班人群里找了很久,最终发现了站在角落里的贺洲。
可是贺洲却在和别的练习生说话,这让温夜的目光冷了一秒。
他快步走过去,直到走到贺洲面前时,才又恢复了往日里温和亲切的模样,喊出了贺洲的名字。
贺洲很乖地指了指旁边的人,告诉温夜:“学长,他叫时哲,是我新认识的朋友。”
“洲洲的新朋友啊。”温夜看向时哲,点了点头。
虽然嘴角边还挂着温暖的微笑,但笑意却丝毫不达眼底,不过做做样子罢了。
时哲也点了点头,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清冷疏离的气质不加掩饰。
下一秒,温夜抬手揉了揉贺洲柔软的头发,说:“洲洲,快跟你的新朋友说再见,我们去找个宽敞点的地方,我教你跳主题曲。”
“好耶!”贺洲立刻就要跟着学长走。
时哲突然冷冰冰地说了一句:“洲洲,刚才是我哪里教得不好吗?”
不止是嗓音冷淡,脸也冷得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贺洲看出来时哲好像不太高兴。
于是很快反应过来,时哲是自己新认识的朋友,刚刚也在教自己跳舞。
可是自己一见到学长,就立刻抛弃了时哲,这样做太不礼貌了。
尤其时哲还是室友们心目中神级偶像般的人物,自己刚才的行为,实在太不尊重对方了。
我好坏啊。
心里感到惭愧,贺洲的耳朵也悄悄地泛了红。
他垂着漂亮的眼睛,向温夜解释:“学长,其实刚才时哲已经在教我了。我下次再跟你学好不好?”
贺洲的声音软到不行。
哪怕是认认真真地说话,听在别人的耳朵里,也像是在撒娇。
学长温夜的嘴角紧绷了一秒,但很快又恢复了温暖的微笑:“洲洲喜欢就好,我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