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哲就直接这么做了。
哪怕怀里的人一直喊疼,他也没有松手。
时哲是第一次帮人戴耳钉,没有经验。
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人温柔。
虽然他将钻石耳钉戴回到贺洲的耳朵上,但小练习生的耳垂却被他弄得很红。
贺洲觉得自己的耳朵被时哲戴耳钉时扯了一下,特别疼。
尤其自己被时哲这么强势地对待后,耳朵的疼痛感再加上心里的委屈情绪,让他难受得几乎哭了出来。
漂亮的浅咖啡色眼睛也很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可是心里依旧畏惧时哲,小练习生不敢在时哲面前哭出声音来。
他只能很小声地呜咽着,默默地流眼泪。
模样特别可怜。像是一只被狠狠欺负坏的小兔子。
大约是耳朵太疼了,小练习生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握了握垂下的衣摆。
却因为没有仔细分辨,错将时哲的卫衣下摆当作是自己的衣服攥进了手心里。
小练习生笨手笨脚的,动作间白皙的指尖还不小心碰到了时哲的某个部位。
惹得时哲的喉结控制不住地上下滑动了好几下,清俊深邃的眼眸里也涌起一些晦暗不明的情绪。
他不得不再次按住小练习生的手阻止对方乱碰。
时哲垂眸看着自己怀里不停掉眼泪的小练习生,低沉着嗓音问:“有什么好哭的?”
他天生不会哄人。
哪怕是想安慰,说出口的话语气里也总会带上些严肃而强势的态度。
小练习生以为时哲又在凶自己。
沾湿的眼睫害怕地颤了颤,眼泪也掉得更加厉害。
可是哪怕小练习生哭得再厉害,时哲也不会哄他。
时哲只是用宽大的手掌在贺洲的后背上轻轻拍了一会儿。
发现这么做并没有什么用处之后,他索性双手托住小练习生窄细柔软的腰,将哭泣的小练习生抱起身,按在自己的腿上,又圈着腰牢牢固定住。
贺洲见自己被时哲抱坐在腿上时,虽然心里不太愿意,却根本不敢说拒绝的话。
眼泪也掉得更厉害了,晶莹的泪珠不断地滑过小练习生漂亮的脸颊。
他却始终不敢哭出声。
脆弱无助的模样惹人心疼。
也特别容易招人欺负。
时哲又冷着脸凶了贺洲一句:“怎么还在哭?”
他天生就很低沉的嗓音,吓得小练习生赶紧拿手擦自己的眼泪,不敢让时哲瞧见。
时哲没再说什么,按住小练习生的手让小练习生不用再擦了。
他又用带着薄茧的指尖,轻轻拂了拂小练习生精致的眼尾。
他看见贺洲脸颊上那些旧的泪痕被自己擦去,新的眼泪却很快又掉了下来,止也止不住。
时哲收回了自己的手,垂眸盯着小练习生泛红的耳垂看了一会儿。
然后低下头,闭上眼睛,在小练习生带着红色钻石耳钉的耳垂上,轻轻吻了吻。
是很轻的吻。
只稍稍触碰了两下后又立刻分开。
“还疼吗?”时哲在贺洲耳边问。
这一次他的嗓音不那么严厉。
因为视线角度的问题,笨笨的小练习生并不知道自己的耳朵刚刚被时哲吻过。
他只知道时哲低头靠近了自己。
还闻到了扑面而来的雪松气息。
又感觉到好像有什么温暖柔软的东西很轻碰了碰自己的耳垂。
于是小练习生理所当然地以为,刚才时哲应该是在帮自己揉耳朵吧。
“耳朵还疼的。”贺洲小声回答。
嗓音软糯得像是在跟人撒娇,又像是在索要更多。
时哲闻言,再次低头闭上眼睛吻了吻。
于是懵懂的小练习生又一次觉察到自己的耳垂被什么温暖柔软的质地碰了碰或是揉了揉。
那里还带着微微的潮湿感。
那种被触碰的感觉并不难受,甚至在一定程度上确实缓解自己耳垂的疼痛感。
于是漂亮的小练习生为了让自己被扯疼耳朵的好受些,顺从地将额头轻轻抵在了时哲宽阔的肩膀上。
模样特别乖地任凭时哲那样对自己。
小练习生渐渐觉得自己耳垂有些酥酥麻麻的。
嗓子也像水浸过一样,软弱很无力说不动话。
只会偶尔从嗓子深处忍不住发出一些很轻很软的「嗯」的声响。
时哲似乎是听见了小练习生的动静,喉结处又微微滑动了几下。
而笨笨的小练习生头枕在时哲的肩膀上,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
就连自己的耳朵究竟在被时哲怎样对待,他也完全没有看到。
甚至还在心里悄悄地想——
时哲好讨厌啊。
之前把我耳朵弄疼了,现在又开始装好人帮我揉耳朵。
算了,他要揉就揉吧,只要我的耳朵不那么疼就好。
渐渐的,贺洲又觉得自己耳垂被时哲触碰的地方开始发烫得厉害。
也不知道是自己耳朵的原因,还是时哲的手指在升温。
小练习生被安抚了一阵后,泪水渐渐止住。
他这时候才猛然回想起学长温夜曾经叮嘱过自己要远离时哲。
我答应过温夜学长,我不该离时哲这么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