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姜安宁不怀疑,她忙的时候,都是刘婶在照顾安安。可以说刘婶陪着安安的时间,一点不比她这个当妈的少。
刘婶说完不给姜安宁反驳的机会,推着她出去。
“那刘婶,安安就交给你了。”姜安宁看着关上的门,想到刘婶的意思,脸颊滚烫地回到房间。
周恩瑾赤着胸膛,靠在床上看书,“安安呢?”
姜安宁不好意思地道:“刘婶说她帮忙看着。”
周恩瑾见她脸色不对,又联想到刚才的话,顿时明了,那双眼睛晦暗不明,幽深地仿佛藏着一头吃人的野兽。
他把书往椅子一放,起身下床,走向衣柜。
这是要做什么?
姜安宁不解,走过去,“你在找什么?”
周恩瑾的手里拿着一套衣服。
等姜安宁看清他手里的衬衫西裤时,刚刚冷下去的脸一下烧得比刚才还滚烫,说话都结巴了。
“你、你拿这个做什么?”
周恩瑾嘴角微勾,故意凑到她的耳边,低沉着嗓音道:“我记得某人说想看我穿。”
说完,他看向她,那双深邃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她,“择日不如撞日。你说呢?”
姜安宁心跳加快,口干舌燥,不敢看他,正琢磨该怎么回答才不会显得自己太色色,就听到某人轻笑一声。
“还这么害羞?”怎么这么可爱。
这一笑,姜安宁顿时恼了,抬起头不服输地道:“不就是一套衣服,你刚穿,我就敢看。”
话虽然放出去了,姜安宁还是不敢看丈夫,耳边只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
是丈夫在换衣服。
“好了。”
姜安宁闻言抬眸望去。
的确良衬衣贴合身体,修长的西裤垂坠感极强,他身高很高,腿很长,黑色的西裤包裹着长腿,站在那就让人移不开眼睛。
也许是因为常年站军姿,他的身体格外笔挺,仪态优美又不失阳刚之气。
最重要的是,老男人似乎还嫌弃不够勾人似的,居然特别有心机的带了金丝眼镜。
“好看吗?”老男人抛去了过去的禁欲老干部风,走起了痞帅风,眉梢微挑,带着一抹坏笑,看着她笑。
姜安宁倒吸一口凉气,面色平静无波,内心翻江倒海,土拨鼠尖叫。
怎么有人穿衣服竟然比不穿衣服的时候更勾人,小花妖的命难道不是命吗,受不了。
这一激动就坏了。
周恩瑾诧异:“你……流鼻血了。”
什么?
姜安宁抹了抹鼻子,看到血,整个人都不好了。
太丢人了,竟然看自己丈夫看流鼻血了。啊啊啊啊啊,好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
呜呜呜,她的形象。
周恩瑾赶紧带着她出去,让她坐在椅子上,打了冷水拍打她额头和后颈。
刘婶听到动静,出门一瞧,急坏了,过来帮忙,“这是怎么弄的,怎么突然流鼻血了。是不是上火了?”
好在流血很快止住了。
血是止住了,但是她脸丢光了。
“刘婶没事的,你先去睡吧。在海上太久了,蔬菜吃的少,有点上火。”周恩瑾替妻子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明天我给你熬点去火的草药。”刘婶见她没事了,放心回房间。
姜安宁回到房间,就躺在床上,背过身去,不说话。
周恩瑾走过去,哄她:“别生气了,最近天气太干燥了,你出海蔬菜吃的少,难免会上火。不是其他的原因。”
姜安宁转过身,“真的?”
周恩瑾:“每年都有新兵在海上巡逻的时候因为新鲜蔬菜吃得少,上火流鼻血的。你第一次出海,难免会出现这种情况。不然你以为呢?”他看向妻子不好意思的脸,“你不会是以为你是因为我才流的鼻血?”
姜安宁头低的更低了,她确实是这样想的。
周恩瑾又好气又好笑:“虽然身为丈夫,我很希望对妻子有这么大的魅力。不过,真的不是。”
“那我第一次出海,我又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然后你还勾引我。害我以为……”姜安宁倒打一耙,控诉他。
周恩瑾无奈:“我怎么勾引你了?”
“你还不承认,就那样。”
经过这个插曲,两人倒是没了那心思,周恩瑾换了衣服,搂着爱人睡觉。
第一次出海成功,第二次出海很快提上了日程。这次出海的时间更久,去的海域更宽广。
工厂这次派了阿曼去跟船,姜安宁坐镇工厂。
兴奉农场的荔枝花已经谢了几个月,工厂本来要派萧兰花开着卡车去取的,可由于之前连续暴雨,山路被塌方堵住了,一直没机会。
这几日好不容易路通了,姜安宁就派了萧兰花去。萧兰花载回第三批蜂蜜的同时带回一个不好的消息。
“兴奉农场的那批蜜蜂不知什么原因,大量死亡。翟大姐她们也不知道怎么办?让您过去看看。”
姜安宁眉头紧皱,难道是因为前段时间暴雨还是有什么疫病,“兰花姐,这样,你们什么时候出发去载荔枝蜜,我和你们一起去。”
工厂到兴奉农场路途遥远,山路不好走,路上还要路过悬崖峭壁的地方,每天最多跑一个来回。
萧兰花:“明天一早就可以走。”
“那行,明天我们一起。”
剩下的荔枝蜜不多,一车就能装完了。第二天,姜安宁、萧兰花还有另一个司机一起开车去兴奉农场。
萧兰花先开第一段路,中途换另一个女司机。姜安宁坐在副驾驶,萧兰花去了后座。
卡车途径一处陡峭的盘山山路时,到了该转弯的地方,卡车方向盘突然失灵。
眼看卡车就要冲出山路,那位女司机脸色都白了,“厂长,方向盘失灵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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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二合一◎
方向盘失灵, 卡车速度却越来越快,踩刹车无效。
山路外是陡峭的斜坡,下面是乱石滩, 锋利的山石横立,汽车掉下去人不死也会残废。
“厂长, 现在怎么办?”女司机早就吓坏了, 嘴唇发白,手脚发软无力。
越是危机姜安宁越是冷静,眼看开车就要开出道路,她当机立断,大喝一声:“跳车!”
女司机手忙脚乱打开车门, 往外一滚, 撞上山坡上的石头, 腿咔嚓一声。
她忍住疼痛,紧紧抓住斜坡上杂草,止住落势。回头往四周一看, 只看到了同样跳车的萧兰花,没看到姜安宁。
她直接傻了,“兰花妹子,厂长呢?”
萧眼泪双眼含泪, 看着不断翻滚着往下滚的卡车, 语气难掩悲伤, “厂长没有出来。”
闻言, 女司机脸上血色全无, 想要站起来, 看看卡车的情况, 一股钻心的疼痛从小腿传来, 萧兰花扶起她,“别乱动,你腿断了。我扶着你。”
卡车在山坡上不停翻滚着,以越来越快速度向下翻滚。
方才姜安宁试图跳车,可是车门却出问题了,根本无法打开。不管她多用力推门,门就像被焊死一样,纹丝不动。
这个时间极短,她根本没有办法采取措施,卡车已经翻滚起来了。
现在的车没有安全带,卡车翻滚的过程中,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整个人飞出去撞在车上,又随着卡车翻滚在车里不停翻滚,浑身擦伤。
危机时刻,姜安宁想到蜡质层泡泡,用尽全身力气,召唤出足够厚实的蜡质层泡泡包裹住自己。
姜安宁被包裹在其中,蜡质层泡泡不断加厚,起到了缓冲作用,冲散了撞击。等到蜡质层泡泡填满车头,姜安宁的身体总算止住了位移。
她被蜡质层泡泡厚厚的包裹在里面,除了刚开始碰撞的擦伤和碰伤流了血,看起来唬人,但都是皮外伤,并没有大碍。
卡车还在继续翻滚,在即将掉入山沟时是一段垂直九十度的悬崖,卡车直直掉落撞上了山沟里的巨石,停了下来。
“兰花妹子,厂长,厂长她会不会……”女司机说到这,声音哽咽了,看着撞上巨石停下来的卡车,眼泪流下。
萧兰花虽然没有流泪,脸色却没好到哪去,红着眼眶,“厂长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你在这里等我。我下去看看。”
话虽然这么说,但她们都清楚,从这么高滚下去,姜安宁的情况不容乐观。
萧兰花蹲下身一点一点从山坡上往下滑,快滑到山沟不动了,咬牙往上爬,来到女司机身边,“刘大姐,下面是五六米全是陡峭的峭壁,根本下不去。靠我们两个救不了厂长。我现在去兴奉农场找人,你在这里等我。”
女司机忍住疼痛,“救厂长要紧,你快去。”
萧兰花嗯了一声,离开前回头深深看了一眼山沟摔的车头凹陷的卡车,转身朝兴奉农场跑。
这里离兴奉农场只有五公里,并不算远,但也不近。萧兰花全程都用跑的,到达兴奉农场的时候正是晌午十一点半。
农场有知青认识她,见她身上到处是灰尘脏污,忙问道:“萧同志,发生什么了?”
萧兰花气喘嘘嘘,说话上气不接下气,“快,这位同志,麻烦你多叫一些人。我、我们的卡车出事了,姜厂长和车掉下乱石沟了。还有医生。”
知青同志闻言脸色大变,“萧同志,走,我带你去找场长。”
自从严向军被抓后,兴奉农场换了一个新场长,是从羊城调过来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同志,叫张方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