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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安澜拍拍小姑娘的肩,“大姐不会再掉河里了,现在大姐很厉害。”
    叶棠绷着张小脸儿一本正经的点头附和,“大姐最厉害!”
    叶松也道:“现在大姐都能打到半大野猪了,村里的那些臭丫头肯定打不过大姐。”
    叶安澜笑着摸了摸叶薇的头,“所以,以后你们要是被人欺负了,记住一定不能忍气吞声,能打过的就直接打回去,打不过的就回家找大姐。”
    至于那个欺负叶薇,又把小叶安澜推下水,害她一命呜呼的臭丫头,叶安澜打算找个合适的机会以牙还牙。
    臭丫头不是喜欢推人下水吗?那她就找个合适的机会,在同样的地点也把那丫头推下水。死不死的,就看那丫头自己的运气了。
    ***
    冬至前一天,叶安澜主动请缨,陪着李氏去镇上买东西。
    李氏已经答应了冬至给孩子们做好吃的,为了兑现承诺,她打算提前一天去镇上买些猪肉、糖块和粗盐。
    母女俩在村口等牛车,牛车没等来,倒是等来了推小叶安澜下水的那个霸道丫头。
    那丫头也是和自己母亲一起过来的。
    小叶安澜落水之后,这家人不仅没有表达过歉意,反而还满村子说叶家的坏话。
    叶金奎和李氏当时焦头烂额顾不上他们,之后又忙着为过冬做准备,也没那个闲暇时间搭理他们。
    两人的这个态度,搞得这家人直接把他们一家当成了怂包软蛋。
    之前叶家盖房子,这家的男主人居然赶着饭点儿过来,说是帮工,其实就是明目张胆过来蹭饭。
    被叶金奎态度强硬的赶走之后,这家人没少在村里说叶家人的坏话。
    但在背后说,又怎么比得上当面怼别人一脸呢?
    这不,如今好不容易遇上了,这对母女立刻就迫不及待朝着李氏和叶安澜开火了。
    “哎呦,这不是被举人老爷退了亲的叶大小姐嘛,”黑瘦黑瘦的金鱼眼妇人阴阳怪气的斜睨着叶安澜,“这是觉得风头过去了,又可以厚着脸皮出门见人了?”
    叶安澜撩了下眼皮,“娘啊,这是哪来的疯狗在乱吠?”
    原本怒火中烧的李氏,被叶安澜这么一说,直接转怒为喜,笑了出来。
    长了一双同款金鱼眼的小姑娘则是被叶安澜气得差点儿原地爆炸,她伸手就朝叶安澜脸上招呼,“敢骂我娘,看我不打死你!”
    她娘见了,立刻伸手就要去打李氏。
    叶安澜眉梢微挑,她横跨一步挡在李氏身前,两条手臂死死扣着金鱼眼妇人的手腕,阻止她对李氏下手。
    与此同时,叶安澜迅速出脚,绊倒了朝她扑来的金鱼眼姑娘。
    被抓住手腕的金鱼眼妇人下意识用力,叶安澜握着她手腕的手朝旁一带,金鱼眼妇人立刻朝着自己闺女扑了过去。
    “哎呦”声接连响起,金鱼眼姑娘先是自己被叶安澜绊倒,结结实实摔了一个跟头,然后又被亲娘砸了一下,疼的当时眼泪就下来了。
    金鱼眼妇人看到自己闺女哭,气得一边骂人一边就朝叶安澜扑了过去。
    叶安澜正想着自己到底是踹她一脚以暴制暴,还是继续装小绵羊,一味拉着李氏躲闪,老里正的声音就从人墙后面传了过来。
    说来也巧,老里正今天难得出门,结果却刚到村口就碰到了叶家母女和金鱼眼母女制造的这出大戏。
    他黑着脸大吼一声,“都给我住手!”
    金鱼眼妇人假装没听到,一双黑手直直朝着叶安澜脸上招呼。
    叶安澜却在老里正出现的那个瞬间做出了选择,她侧身躲过金鱼眼妇人的黑爪子,然后脚尖微抬,不着痕迹的踢了一下金鱼眼妇人的后脚跟。
    金鱼眼妇人噗通一声摔了个狗啃泥,那动静听的围观众人都替她疼。
    “你个烂了心肝的小......”金鱼眼妇人污言秽语说到一半,老里正就已经气得举起拐棍打了过去。
    “我让你住手你没听见?你挠一个小丫头的脸,你那肚子里到底装的是副什么心肝?”
    不是老里正故意偏袒叶安澜,而是金鱼眼一家的种种行径,老里正其实全都门儿清着呢。
    推叶安澜下河,差点儿害死人家,结果却连“对不住”都没有说上一句。
    叶家盖房子,他们家的当家男人到叶家混饭,被人家赶走之后就让自己的婆娘满村子说叶家人坏话。
    现在叶家人在村口等个牛车,这恶婆娘更是直接朝着人家小丫头的那张脸动上了手,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是她先打我们的!”老里正生气,金鱼眼妇人比他还要生气百倍,她赤红着一双眼,“里正叔,你可别故意偏袒叶家人!”
    叶安澜一脸无辜,“我没打你们啊。你和你闺女是自己没站稳。”
    众人:......
    有人低声对身边的其他村民说:“哎我说她嫂子,你觉不觉得没站稳这句话有点儿耳熟啊?”
    被她问到的妇人嘴一撇,“能不耳熟吗?之前二毛家的不一直到处说叶家的那个丫头掉河里,是她自己没站稳?”
    两人嗓门儿都大,被她们这么一提醒,原本还没想起来这股莫名的熟悉感从何而来的一群人,眼神儿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老里正心里暗骂了一声“活该”,“既然都是自己没站稳,那二毛家的你这是折腾啥呢?”
    金鱼眼妇人呸了一口,“明明就是那小贱......”
    啪的一声,金鱼眼妇人被打的一个趔趄。
    叶安澜拍了下手,“嘴巴放干净点儿,记住了吗?”
    她声音清脆、语调温和,脸上甚至还带了一丝笑意,只那冷飕飕的眼刀子,刮得金鱼眼妇人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寒颤。
    “你又打我娘!”金鱼眼姑娘右手指着叶安澜,一副“我有铁证”的模样,“里正爷爷,你看到了吧?她打我娘!”
    老里正瞪她一眼,“你娘要是不骂人,元娘会给她一耳光?还有你,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元娘推到河里,你不会以为这事儿已经过去了吧?”
    金鱼眼姑娘下意识后退两步,“我、我没推她,是她自己没站稳。”
    叶安澜凉凉来了一句,“哦,那我改天也让你‘没站稳’一下试试。你放心,我保证一定会在同样的地点,用同样的力道让你‘没站稳’。”
    第11章 专戳痛脚
    金鱼眼妇人一听,两道稀疏的眉顿时竖了起来,她瞪着叶安澜,“你敢!”
    叶安澜一脸淡定的微微颔首,“你说得对,我敢。”
    众人:......
    金鱼眼妇人被叶安澜这把威胁当肯定听的奇葩做法气得直翻白眼儿,她正要再说几句,老里正却不耐烦顶着寒风听她撒泼。
    他对金鱼眼妇人道:“能证明是你闺女推元娘下河的人多的是,你要是非要继续闹,那我老头子今天就不去镇上了。咱这就把那天在场的村民全都找出来,再请几位村老过来一起商量,看你们家到底该赔叶家多少银两。”
    金鱼眼妇人眼睛一瞪就要控诉老里正偏心叶家,却听老里正又道:“当然,我也不会偏袒叶家,今天元娘打了你,我也会和村老们商量一下,看她应该赔你多少银钱,让你请医问药。”
    金鱼眼妇人顿时不说话了。
    叶安澜虽然给了她一巴掌,但叶安澜是有好好控制力道的,老里正要是请了大夫过来给她验伤,大夫九成九不会给金鱼眼妇人开药。
    和叶安澜病到逼得叶家夫妻只能卖房子筹钱相比,她的这点儿小伤根本不值一提。
    这要是真把事情摊到台面上,两家在里正和村老的见证下各自赔银子,那最后落到无家可归地步的,岂不是就成了他们一家?
    这可不行!
    至于拒不承认叶安澜落水是她闺女害的,就只一味揪着今天的事情不放,这一招金鱼眼妇人不是想不到,她只是不敢,不敢在里正和村老的眼皮子底下,表现出自己的无赖属性。
    金鱼眼母女迫于形势偃旗息鼓,叶安澜和李氏占了便宜见好就收,两拨人在里正的简单调停下草草结束了这场争斗。
    当然,这只是暂时的,之后这两家肯定还会继续发生冲突。
    ***
    “娘,您坐这儿。”金鱼眼母女还没反应过来,叶安澜就已经麻溜儿交了铜板,在牛车上给李氏和自己挑了个好位置。
    老里正见状,也由自己孙子扶着,重新上了牛车。
    原本在村口等车(看戏)的其他人见了,遂也交了铜板,意犹未尽的坐上牛车,瓜分了剩余的几个好位置。
    反应最慢的金鱼眼母女只能憋着一肚子闷气,顶着寒风坐到了与牛车主人林二伯并排的那两个位置。
    牛车走的很慢,因为路况的关系坐起来又很颠簸,如果不是带着李氏,叶安澜其实真不想受这份活罪。
    尤其和他们同车的,还有打不过她,却又不甘心就此服输的金鱼眼母女。
    这对母女坐上牛车还不到一盏茶时间,金鱼眼妇人就又隔着两个村民,挑衅起了叶安澜母女。
    “有些人哪,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家里穷的耗子都不上门了,居然还做梦想要嫁给举人老爷呢。我呸,她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那块材料!要我说呀,这攀高枝儿啊,还真不是谁都有那个本事能顺顺当当攀上去的。有些人哪,就算一时攀上了,到最后还不是个被抛弃的命!”
    车上众人在听到“举人老爷”四个字的时候就都意识到了金鱼眼妇人这是在说谁,大伙儿神色各异,彼此暗搓搓递着眼色。
    护女心切的李氏差点儿直接跳起来打人,腻歪金鱼眼妇人屡次找事儿的老里正则是眉头一蹙就要开口训人,只是还没等两人作出反应,叶安澜就已经抢在前头刺了回去。
    她语气平板,面无表情,不知道还以为是个莫得感情的吐字机器,“有些人哪,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家里穷的耗子都不上门了,居然还有脸在这嚼念别人呢。我呸,她也不看看自己过的那都是什么日子!要我说呀,这说风凉话啊,还真不是谁都有那个资格能挺直腰板笑话人的。有些人哪,也不知道她们家的粮食够不够吃、柴火够不够烧,厚棉衣、厚棉被都做了没有,家里的老人、孩子,过年过节的时候能不能吃上一口肉?”
    众人:......好家伙,这可真是好家伙。
    金鱼眼妇人被叶安澜接连数刀戳中痛脚,嘴巴一张,有心再刺对方几句,奈何却被老里正拉着脸,用一句“再找事儿就给我滚下去”给喝止了。
    ***
    好不容易和大伙儿一起在刺骨的寒风里煎熬到了镇子上,叶安澜立刻迫不及待地扶着李氏下了牛车。
    母女俩先去沿街的两排铺子里买了针线、粗盐、酱油、面粉、红枣、糖块儿、绿豆糕,然后又去市场买了两只鸡、两斤排骨、十斤五花肉、十斤板油和一篮子鸡蛋。
    从市场里出来后,叶安澜又顶着李氏不赞同的小眼神儿,给家里的弟弟妹妹买了几串糖葫芦。
    母女俩动作很快,在镇上待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就又带着装东西的背篓去了和牛车主人林二伯约好的地方等车来。
    站在临时“候车点”,呼啸的寒风迎面吹来,叶安澜一秒钟改变主意。
    她不由分说把李氏拉进“候车点”斜对面的那家小面馆,“麻烦给我们来两碗热汤面。”
    李氏:......
    在花钱这件事儿上一次都没能成功阻止叶安澜的李氏,捧着店家端上来的粗瓷大碗,一边暖手一边小心翼翼吃着碗里热乎乎的清汤手擀面。
    好不容易在面馆里磨蹭到林二伯赶着牛车来接人,叶安澜这才拉着被她花钱花到一脸肉疼的李氏出门坐车。
    车上有旁人,李氏不好教训自己的败家闺女,只能默默把满肚子“勤俭持家”的谆谆训诫留到回家再说。
    当晚,李氏因为自己在镇上吃了一回小灶,到底没能狠心阻止自己的败家闺女把绿豆糕、糖葫芦分给其他儿女。
    不仅没能阻止,她甚至还被大闺女忽悠着,单拿了一碗油渣出来给孩子们解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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