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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苟安实在欺人太甚。
    所有人都在不明所以地看热闹,大概猜到了基本剧情,有人露出暧昧不明的嘲笑表情,也有人“噗”地笑出声,只是不知道在笑话谁。
    陆晚觉得很难受,看苟安满脸无所谓的模样,就好像所有人理所当然都在笑话再一次失去了属于自己的遮阳帽所有权的她——
    她抬起头,看了看夜朗,终于忍无可忍地说了和上次在轮船上类似的话:“她就是笃定你会这样,才会三番两次地做出这种行为。”
    夜朗沉默,其实他根本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完全是本能:苟安要,他给。
    顶着火辣辣的围观目光,陆晚坐回了原本帮工的小板凳上,重新拿起一片蝴蝶酥时,不知道人群里哪个“苟安党”,为战况添了一把柴:“陆晚,蝴蝶酥怎么样,你以前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吧?”
    ……真的欺人太甚。
    是不是别人如果不发火,就总是要把人当软柿子捏?
    陆晚一瞬间红了眼,然而抬起头,却还是微笑着说:“没有,我吃过的,是别人送的,我很喜欢。”
    作者有话说:
    这边苟安真的不一定全对,文中三观不等于作者三观,文中发疯不代表作者做过,求放过求放过别骂我别骂我
    第73章 恶毒女配与女主
    第一次,直面对决。
    陆晚说的话原本苟安并没有放在心上, 烘焙坊打开门做生意,谁去买蝴蝶酥送给谁都不过是人家的自由,那一百六十多块钱最后至少有十块钱化作零用钱落入她的口袋,她没什么好不高兴的, 甚至想说谢谢光临, 欢迎下次惠顾。
    她微微眯起眼压了压脑袋上的帽檐, 转头看向其他地方分散注意力——
    说实话大多数情况下她发疯也是冲着夜朗,几乎没有去主动招惹过陆晚。
    耐不住这位原著女主主动贴上来惹人烦, 今天更是好像直接出声挑衅。
    苟安无所谓, 只想离她远点。
    此时已经接近下午,体育场内逐渐的热闹了起来, 校学生会的成员终于搭建完了主舞台,正大呼小叫地安排幕布;
    经管的人带了几个穿工装服的师傅进来, 后面扛着巨大的铁架子装的发射机, 应该是今晚用来放烟花的装置;
    隔壁地质学院的则抱着一大堆充气小黄鸭和泳圈来, 用打气筒弄好了全部扔进泳池里, 地质学院的会长是个熟脸,以前贺然小少爷二世祖团队的一员,这会儿他正问一个小干事泳池的恒温系统开了没,今晚还有水上游戏,听到回答为了省电还没开正在大发雷霆……
    苟安打了个呵欠, 撇开头, 继续装她的蝴蝶酥。
    “看,苟安不说话了。”
    “估计是气死了。”
    “有几个钱有什么了不起的, 整天欺负晚晚……”
    “啊, 你们和苟安不和吗, 还是上次奖学金的事?记恨到现在?不至于吧?”
    “为什么不行!”
    “喂, 能别像个长舌妇一样叨逼叨吗!”唐辛酒猛地抬起头骂,“不理你还来劲,你是个什么东西!”
    “行了,酒酒,别理她们。”
    苟安的声音懒洋洋的。
    烟花装置在调试,她一边走神,手上还在机械运动装蝴蝶酥,耳朵边却不可避免地听陆晚的那个八婆舍友在问——
    “算了不理他们,晚晚你吃过这个蝴蝶酥吗?什么时候的事啊,这个好贵的,是你男朋友送给你的吗?”
    苟安对这种“你好穷你吃得起必然就是男人送的”逻辑嗤之以鼻,心想为什么陆晚听到这种话都不会生气?
    “啊,不是呀。”
    软软的声音响起。
    “是我邻居——”
    将蝴蝶酥塞进纸袋里的动作一顿。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烟花装置试运行,“砰”的一声巨响,苟安被吓得缩了缩脖子,头顶的几根碎发都因此竖了起来。
    周围的人纷纷扔下手上的活儿捂住耳朵,巨响过后强大的耳鸣震得她有点儿头晕,茫然地转过头看着地质学院的老大叉着腰双腿劈叉大骂经管的老大,搞出动静前能不能说一声,是想吓死谁——
    苟安脑子有点空白。
    紧接着烟花装置又响了一次。
    惊天动地得脚下的地好像真的在颤抖,经管的人才笑嘻嘻地说:“好啦,手可以从耳朵上放下来了。”
    众人显得有些迟钝地骂骂咧咧放下手,周围稍微恢复了一些交谈的声音——
    只是大家说话的声音好像都比之前大一点儿。
    陆晚说了什么,她舍友没听清,就说:“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大声点!”
    于是小白花女主凑到了舍友的身边,提高了平日里细声细气软绵绵的嗓音:“我说,蝴蝶酥不是我男朋友送的,是我青梅竹马的邻居在苟家做事,最近每天都有带一个蝴蝶酥回来给我。”
    陆晚笑了声,回头看了眼夜朗,“这个家伙,人和口味一样冰冷的人从小就很讨厌甜食啊,所以都便宜我了。”
    陆晚:“所以,我——都——吃——腻——啦!”
    声音异常清晰。
    不止陆晚的舍友听清楚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清楚了。
    众人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转过头,大部分人是在震惊这个陆晚口口声声“我都吃腻了”是完全的在不礼貌加挑衅苟安——
    只有苟安,面无表情,但也停下了手上的机械运动。
    她想到的是从另外一个角度发生的另外一件事,
    这几天她每天蹲守在烘焙坊监工到很晚,有时候天又冷还下雨,从烘焙坊出来,她都会踢着保镖先生的小腿,让他不要再跟着她回家蹲在她房门口守夜,滚回他的狗窝睡觉。
    这种情况的第一天晚上,夜朗大概是没想到苟安下课后还有这种盯工活动,下午起床没吃饭就去学校接她了,自己没吃饭,所以晚上从烘焙坊走出来时,他的肚子响了下——
    夜朗长得好看,平日里冷着张脸,生人莫近的模样,眼下搞出这种糗事,烘焙坊的小姐姐们纷纷一愣,然后笑出声。
    苟安被他囧得不行,黑着脸随手抓过备好货、还散发着热的一枚蝴蝶酥扔到他身上:「回家吃饭去!」
    这一扔扔成了习惯,后来每天从烘焙坊出来,给保镖塞蝴蝶酥,再让他滚蛋不小心就成了必走流程。
    她没想到,最后那些蝴蝶酥,是一口没进夜朗的肚子里。
    因为他讨厌甜食。
    好好笑,原来他从小讨厌甜食。
    ……
    原著中,恶毒女配之所以被称作恶毒女配,当然是因为从性格到行为双线开花,基本没干几件好事。
    而奠定了“苟家那个女儿性格真的很坏”的基本调调之一,就是之前曾经提到过的,苟大小姐失去了爱猫之后,把新得的保镖当成了新的宠物,她围着保镖转,说把保镖宠上天也行……
    某次宴会注意到保镖喜欢她家的蝴蝶酥,从此苟宅的蝴蝶酥就没断过,真的不敢断,否则苟大小姐必然大发雷霆。
    直到有一天,大概是中秋当日,烘焙坊的蛋黄酥和蝴蝶酥卖的供不应求,烘焙坊那边忙的两脚不沾地,就派了个实习生来给苟安送今日份蝴蝶酥——
    那个实习生大概是和苟安同龄的一个年轻男生,趁着节假日出来打工,走之前按照主管的吩咐抓了几件商品塞进袋子,就骑着电单车往苟宅赶……
    结果你猜怎么着?
    男生懂什么甜品哪个是哪个,如同中了邪,那天他袋子里装的全是蛋黄酥,还有一个莫名其妙的蛋糕卷。
    苟大小姐打开纸袋脑壳就疼了下,只是这时候还能保持镇定,把纸袋还给他:「拿错了,我要的是蝴蝶酥。这是哪个预定客人的东西吗,赶紧回去换。」
    「不是,我随手抓的。」
    那个骑着电单车的男生挠了挠头,说,「烘焙坊离你们这太远了,来回我又得浪费一个小时,今天烘焙坊很忙嗳……要不你今天就将就一下吃这个行不行?」
    当时苟大小姐脑袋上面就冒出一个巨大的问号,「不行。」
    「啊,能不能别这么麻烦,今天大家都很忙啊,我那还有好几十斤黄油等着处理,少吃这一天蝴蝶酥你又不会怎么样——」
    苟大小姐脸上放空了那么一会会,大概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怎么敢”,反应过来后,连袋子带那一袋莫名其妙的蛋黄酥,已经砸到了这个实习生的脸上。
    「你干什么?!」
    「干你。」
    ………………中秋佳节,不仅苟安家里全是亲朋好友,连带着隔壁贺宅亦如此。
    听见动静赶来了很多人,包括苟旬、贺然、夜朗在内,所有人看见的便是苟安拿东西砸人并大发雷霆的这一幕。
    「又开始了。」贺然靠着栅栏嗤笑,「日常欺负人当饭吃啊,苟安?」
    苟旬黑着脸,「吵什么!」
    夜朗蹙眉。
    没人知道怎么回事。
    没人知道苟安为什么为难一个打工同龄人。
    当然也没有人问,从头到尾究竟发生了什么。
    大家只是都不约而同地想,看啊,这就是苟安,她又开始了。
    苟旬推了推夜朗,让他赶紧的别让姐姐在家门口丢人现眼,毕竟现在所有人都默认了苟安最听保镖先生的话——
    保镖先生果然上前,一只手捉住了苟安的手肘,阻止了她还想伸手去推别人电动车的行为。
    发疯的苟大小姐一下子冷静下来,在周围人冷眼鄙夷的围观中,她却毫不在乎,转过头,与身后人那双沉静的黑眸对视上。
    几秒的沉默,少言寡语的保镖问:「怎么?」
    苟大小姐一下子红了双眼,吸了吸鼻子小声地对保镖说:「抱歉,今天明明是过节,却偏偏是今天没有蝴蝶酥了。」
    苟旬忍不住骂了句“变态”。
    夜朗从头到尾没有表情,他说:「没事,反正我不喜欢。」
    苟大小姐天真地以为他是在安慰自己。
    没想到其实人家说的是实话。
    在宴会厅打包剩余的蝴蝶酥带回家不是为了自己的口腹之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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