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枫伸手指了指大门,感觉自己有点气急败坏,浑身的火没处撒。他本来一心想要保持的冷静也在他忽然过线的举动下一下子崩了。
他快步走进浴室,反手就准备关门,可是门被一只大手猛地推开,他一个不稳,向后踉跄了几步,被那人眼疾手快地揽住腰推进了淋浴房里。
不知道是谁碰开了花洒,热水哗地一下劈头盖脸的洒了下来。
两人的白色衬衫都被淋了个透湿,隐隐透出焦急起伏的胸膛。
“你干什么?!”邱枫喘息着,被热水淋得透不过气来。
“你说呢?!”费廷扳过他的肩,直接把他推到了墙上。
邱枫心口撞得一阵生疼,忍不住咳了两声,但是身后的人已经一把把他的衬衫扯了下来,整个人扑到了他身上。
“啊~”
他一口咬在他颈侧,邱枫忍不住叫了一声。
他颈中有一条陌生的银色链子,费廷一口咬下去,堪堪卡在唇齿间。
什么?
他脑子清醒了一刹那,伸手到他身前摸索。
手指带过已经被热水加温的银色链子,费廷把它拉到自己的眼前,那条银链的尽头,穿着一枚熟悉的戒指。
热水打在脸上已经没有了知觉,费廷只觉得眼底烫得厉害,一阵又一阵挠心挠肺的疼痛从心里涌出来,瞬间化成滚烫的情绪从眼中溢出,眼泪混着扑面而下的热水落在身前的人正在颤抖的肩上。
“傻瓜!”费廷紧紧抱住邱枫,把脸深深埋在他颈窝里。
邱枫没动,只有身体在轻轻地颤抖。
三年了,没有人再动过那枚戒指,因为他一直把它藏在最靠近心脏的地方。
三年前的那个人,他怎么可能从心里抹掉。
费廷扳过他的肩膀,两人面对面的贴紧,他捧着他的脸,伸手把花洒关了。
他的眼泪就再也无所遁形,簌簌地断线而下。
“傻瓜!”费廷伸手抚过他的脸,大拇指擦过他的脸颊,带走他的泪水,可是自己的却忍不住落下。
“我们……”费廷凑过去在他咸咸的嘴角轻吻了一下,“重新开始好吗?”
*
朝南的卧室,浅灰色的双人床,费廷没有看时间,但是他知道天已经黑了很久了,估计应该是午夜了。
邱枫在一旁趴着睡着了,脸颊窝在枕边,挤成了一个可爱的角度。
刚才在浴室里一番折腾,又到卧室里一番折腾。费廷稍稍往下滑了滑,他现在坐着也不太舒服,邱枫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
费廷把手里的烟灭了,伸手进被子里往下探去,摸到那个起伏的弧度,轻轻试探了一下。
熟睡的人立刻皱着眉哼了一声,他立刻把手移到了他腰上。
忍了这么多年,干柴枯木忽然死灰复燃,两个人都像不知餍足的兽,拼命地汲/取对方身上哪怕一丝温度。
费廷靠在枕头上感觉了一下,嘶了一声不得不稍稍偏了偏身子坐着。
他今天才算彻底领教了邱枫的厉害,虽然自己也没留手,但是邱枫感觉存心要报这三年之仇,那么歇斯底里蛮横霸道,他差点以为今天要晕倒的是他了。
费廷侧身去床头摸烟,冷不丁手还没伸出去,被子里已经伸过来一只手,准确无误的找到了目标。
费廷身子一颤,起手在被子外面压住了那只不老实的手。
“干什么?”他警惕地问。
邱枫闭着眼睛轻轻一笑,“你说呢?!”
费廷:“……你……不累吗?”
这从下午到深夜,都数不清几次了,还要来?!
“三年的账,清一清。”邱枫慢慢睁开眼睛,眼底飘出一丝欲求不满。
费廷从来没见过他如此诱人的神情,就像一只贪婪又充满欲望的猫,馋的只是眼前的事。
“让我抽根……”
那只猫已经一下从被子里窜出来扑到了他身上。
“下一次换我!”行刑前费廷大喊了一声,但很快他就喊不出来了。
邱枫把他的嘴封上了。
猫按着他的胸膛,那枚银色的戒指就在他的眼前晃动。
费廷咬着牙,忍着一波又一波累积的温热感拍打着神经,直到逐渐攀升的情绪和心里的幸福像烟花一样瞬间炸开,他一把拉下身前的人吻了上去。
不换也行。只要是你,怎样都行!
第96章 释怀
凌晨三点,窗外骤雨初歇。
费廷拉开窗帘,午夜都市的霓虹温柔的透进来。
邱枫拉开床头的一盏夜灯,从枕头上撑起脸来,注视着落地窗前英挺的背影。
光线不甚清明,暗夜与霓虹在他的周身打上一层柔和的光。他背对着他,窄腰宽肩,腿长且直,此时不着片缕,肩背处还有两道清晰的抓痕。
邱枫低头瞄了瞄自己的指甲。
费廷从玻璃窗的倒影里端详着身后的人,嘴角慢慢勾起,半晌才转过身来。
“醒了?”嘴角吐出一缕白烟,微眯的眼弯了弯,又将手中的烟送到唇边。
“嗯,饿了。”邱枫放下撑着的手,侧枕在浅灰色的枕头上睨着他,慵懒性感如一只刚睡醒的猫。
费廷心里一热,把烟在窗台上的烟灰缸里按熄了,三两步跨过去就弯下腰捧起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