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
于哲卖起关子,清楚沈阮仪千里迢迢来找他,处境、困惑……没什么是能瞒得过对方的,论身家和地位,他跟沈阮仪之间差距太大。
从今往后。
他想将一切都握在手里,跟那个糟心的家无关,甚至,他有了做了断的想法,就看明日的家宴了。
直到逛了一天,坐在回酒店的计程车上,光线昏暗模糊,搭在膝盖上的手心,被塞了个硬纸类东西,于哲诧然地忘了沈阮仪一眼。
沈阮仪托着侧脸说:“支持小鱼丸搞事业的启动资金。”
于哲骨节分明的手摸了摸,确认是个红包,里边好似藏了张卡,再一看红包壳子,绘着小柴的q版形象,脑袋上还顶着“新年快乐”的卡通字。
于哲顿时鼻酸,说不出话,含糊地道了声谢谢,哪怕不会用这些钱,但这次的意义非比寻常。
沈阮仪疼他,把他当小孩儿的那种疼法,所以在过年之际给他发红包。
回到酒店,门刚关紧,于哲没忍住将沈阮仪困在身体与墙之间,像是要做坏事:“你把我当小孩。”
沈阮仪明显紧张了,呼吸微烫,欲擒故纵着说:“你可以让我试一试到底小不小。”
于哲烫着耳廓,听得出黄腔开得过分,手上揽起了沈阮仪的腰,只把人圈在怀里:“我知道你的心意,知道你对我的好。”
“但我家里一堆烂摊子,终究还是得我自己处理,在解决完之后……”
“我们再好好相处吧。”
沈阮仪浑身不敢动,反手摸去那张脸,偏过脑袋追上去要亲,从发生矛盾至今,他输得一塌糊涂,靠的是紧追不舍,换来了于哲对他心软又妥协。
他怕于哲又要跑了,因此亲得很轻,不带一些纠缠的意味,转过身勾上那脖子,靠在身材绝佳的身上微喘着气。
“你是能独当一面的成年人,不论做什么都很做得很好。”
于哲垂着眸,望向那双充斥柔情的凤眼,听到动人的话,比甜言蜜语更叫人丢盔弃甲,难以抵抗这份温柔。
沈阮仪到底也怕吓跑他,没做出格的举动,思来想去,关心起于家明天的重头戏:“大年三十的家庭聚餐,你家里会出事?”
“应该吧。”
于哲怕他站着难受,毕竟逛了一天,索性把人打横抱起放到床上,“洗完澡再躺着聊会儿?”
沈阮仪心跳加速,以为于哲邀请他共浴,那待会儿怕是很难把持得住,然而,纯洁的准·小男友又是进了浴室反锁上门。
“…………”
还好他刚才没有动了色心!
沈阮仪坐在床上玩手机,无所事事,安慰自己别太急于求成,眼看差不多算是和好了,那复合炮还离得远吗?
反正他再馋于哲的身子也不能逼对方。
沈阮仪就像饰演双重角色,病患跟医生都是他自己,擅自调理好了,等到于哲洗完澡出来时,看着他还穿着大衣,像个清心寡欲的圣人。
这回成了于哲分外不习惯。
他老实等着沈阮仪,听里边传来沐浴声响,再到走往身前,干净的新浴袍没系好,松松垮垮,袒露出若隐若现的腰身和人鱼线。
像是在故意勾引他。
但沈阮仪也仅是老实躺床,乖乖盖好被子,像个要听睡前故事的小朋友:“我做好准备了。”
于哲抬手作拳清嗓:“……嗯。”
他也躺上床,柔软的床垫下陷,跟沈阮仪难得在异常清醒时,盖同一张被子,诉说着家中近来的混乱。
“小叔有把柄在我爸手上。”
“明晚算作是一场鸿门宴吧,至于我,充当个路人甲而已。”
“我怕忙家里的事,没办法陪你玩,不介意的话……”
于哲通篇没说多少家中的事,到了后边,纯粹像个尽职尽责的导游,躺在床上找攻略,生怕怠慢了沈阮仪,“等结束晚宴了再陪你出门?”
沈阮仪听着好笑:“你才是把我当小孩了吧。”
于哲脸上微烫,说得也有些犯困了,更听沈阮仪说公司的事也要处理,多半是待在酒店,明天oa是要各自忙于眼前的事了。
这一晚。
于哲没怎么睡得着,想着十八年来,在这个家中发生的种种,于衍用联姻下了一步好棋,但凡他跟沈阮仪没点纠葛,宝洛黎的国内决策权也轮不到他身上。
联姻不过是为试探他所存在的价值。
于哲堪堪睡了后半夜,不过四个小时,起床后接到电话,竟是沈阮仪提前派人定制的高档西装,处处细腻周到。
于哲换上黑西装,身高腿长,线条锋利,如从杂志里走出来的男模,清秀帅气中更衬出沉稳的气质。
于哲看得出沈阮仪的目光,滚烫着黏在身上,不禁问他:“什么时候为我准备的?”
沈阮仪卖着关子,本想讨个奖励,不料于宅的管家扫了兴致,车子停在楼下,他只好让于哲赶紧出发:“有什么事再联系我。”
“好。”
于哲已然隐约有些不舍跟他分别。
出发的路途中,管家表面上得体,好几回从后视镜瞄他,似是好奇他这两天怎么敢在外鬼混的。
“二少爷。”
哪怕只是个管家,也不免对他说教,“今晚还请您不要掺和大少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