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追问:【然后呢然后呢?】
楚婳:【她气得要打我,还要让我跪祠堂,我当天就把姨娘、楚琪、还有姨娘生的庶女的月例给停了。过去那些年,我娘给了他们太多东西,让他们一个个都不知道什么是分寸,我就教教他们。妾室庶子庶女该有的留着,不给有的拿了回来,拿不回来就停月例,等还完再说。】
系统:【哇哦!还有吗?】
皇帝、百官:哇哦!继续继续!搞快点!
楚婳摸了摸嗓子,虽然是在脑子里用意念对话,可她总有一种说多了口干的错觉。
【后来我就问我娘我哥拿钱做生意,赚来的每一文钱都是我们娘三的,他们去铺子里拿的东西全部从月例里扣,拿多了不肯还,我就让人去顺天府报官。人还没出家门就被拦下了,谁让楚琪要考科举,顾忌名声呢?呵,想占我的便宜?做梦去吧!】
皇帝乐得直拍大腿。
这小气、记仇、睚眦必报的模样忒像朕了!朕喜欢!
可惜是个姑娘,不然他铁定要给个官当当,等等,她现在不就顶了她哥的官职吗?这不吃亏的性子,这赚钱的能力,不去户部是不是有点太可惜了?
皇帝的小心思刚动就被自己按了下去。
前天刚升从六品,短时间不能再升了,朝堂不是他的一言堂,搞不好御史会撞柱子的。
只是皇帝躲在门后,没发现朝堂上那些御史吃瓜吃得正起劲,两个年纪大听力不太好的老御史为了能听得清楚些,还跟人换了后面一点的位置。
系统吃瓜吃得相当满足,【婳姐,你这瓜说得太简略了,正好有瓜能,我再去看看细节,有事叫我哈。】
楚婳:【去吧,我也累了,睡会儿。】
皇帝:“……”
百官:“……”
前天你打盹,今天你就睡觉了?是不是哪天你就直接躺下了?!
过分!太过分了!
楚婳不是故意的,她从来没接连三天凌晨三点起。
不巧的是,这几天是对账的日子,月账、季账都得对,下朝回去就得接着干活,她总不能把账本搬到翰林院去对吧?
一觉睡醒,跟着刘子昂回到翰林院就立刻精神抖擞地看野史。
翰林院官员们:“……”
偷看的锦衣卫:“……”
楚婳:【系统,快来!】
系统:【来啦!】
楚婳:【这里说前朝末帝特别喜欢夜御两女玩双飞,是不是真的?】
系统搜索了一下,哇塞哇塞地回来了:【哇塞——古人竟然玩得这么花?大开眼界哇!】
翰林院官员和锦衣卫们悄悄侧耳,怎么个花法?怎么就大开眼界了?展开说说!
楚婳咳了一声,语重心长地说:【统啊,有好东西就要和好朋友一起分享,不能自己一个统吃独食,这样不好。你看,我自己有大瓜,不也告诉你了吗?】
翰林院官员和锦衣卫们:就是就是!
系统为难不已:【不是我不想说,是我们吃瓜系统有未成年保护设置,这种涉黄暴黄的内容是会被屏蔽的。】
楚婳:“……”
翰林院官员和锦衣卫们:“……”
等等,楚婳没成年,他们成年了啊。
众人眼神闪烁,不知该怎么提醒系统继续说,楚婳不能听,可现场还有不少能听的成年人。
楚婳不确定这个未成年是什么标准,算不算上辈子。
【你说两句试试。】
系统:【前朝末帝命人建了个露天的白玉池子,在池子中倒入两百多坛珍藏好酒,召来当时后宫中最美的三十个妃嫔,现场烤鹿肉牛肉,搞了个真正的酒池肉林,然后他们哔——,然后又哔——,跟着又哔——】
楚婳被哔哔哔闹得头疼:【听不到,别说了。】
系统:【好的。】
正听得津津有味的成年人:??!
可恶!搞黄搞一半,出恭没有纸啊!!!
第5章
翰林院中发生的对话记录很快被送到了御书房。
皇帝以为有热腾腾的新瓜吃,特意放下看得头疼的奏折。
他本想吃个瓜放松放松心情,结果看到小丫头和系统在搞黄色,还只搞一半就停了。
皇帝:“……”
这和他跟心爱的妃子愉快的事做到一半,外面突然着火,他不得不提着裤子狼狈逃跑的感觉有什么区别?
过分!太过分了!
不行,这么憋屈的事不能他一人独享!
皇帝把这份记录交给贴身太监:“陈九,传下去。”
最先收到记录的是太傅、太师、宗人令等大盛朝正一品大员。
这些人以为皇帝派亲信陈九来传的文件必然十分重要,满脸肃穆地一打开,“……”
青天白日搞黄色!
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皇上!
在心底愤怒地谴责两句,眼睛倒是很诚实地看了下去,然后发现没了。
是的,搞黄色搞到一半没了。
原因是:楚婳未成年,听不了黄色就不听了,他们能看到的这一半还是成年的锦衣卫听到后记录下来的。
正一品大员们:“……”
让锦衣卫不搞黄吧?人家一字不差地记录下听到的内容,多么敬业!
让锦衣卫搞黄色吧?他们听到一半,正为前朝末帝在酒池肉林和三十个美人怎么搞而心痒难耐,兴趣拔到了最高点骤然没了下文。
那不上不下的半吊子感觉太过憋屈,他们头一次不需多加猜测就领会到了圣意:朕不好受,凭什么你们能好受?
皇上一如既往的小气、坏心眼,可把他们给坑苦了。
正一品大员们暗暗叹气,而后一本正经地把黄色文件传给了从一品大员们。
他们不好受,凭什么别人能好受?
从一品大员们:“……”
看到黄色文件的第一时间就知道这些人的险恶用心,而后一脸严肃地传给了正二品大员们。
正二品大员们:“……”
文件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受害人群渐渐增加,再增加。
最终,无一幸存:)
其中也包括楚平。
还因为他是楚婳的亲爹,被刑部的同僚们轮流“关怀”,同一份文件前前后后被迫看了好几遍,关键部分的记忆极为深刻。
楚平:“……”
他合上文件,递给其他尚未受害同僚的时候还在想:皇上的小气和坏心眼怎么突然间就传得这么广了?
不久后,御书房办公中的皇帝从锦衣卫指挥使那得知,满朝文武包括请假在家的官员也没从中幸存下来,乐得眉眼乱飞,彻底放弃作为皇帝的包袱。
“哈哈哈——让楚婳替哥上朝真是朕这辈子最英明的决定!”
贴身太监陈九:“……”
锦衣卫指挥使:“……”
皇上,您都不再挣扎一下吗?这并不是什么值得自豪的事啊。
皇帝不悦道:“那些个老古板平日里对着朕,总是这不能,那不能的,尤其是那一个个仗着自己年纪大,是先皇留给朕的班子,动不动就撞柱子威胁朕的御史。”
“为了不让别人抓住自己的把柄,干脆把整个朝堂的人都拖下水,让所有人同流合污、默契闭嘴,可他们怎么也不想想把柄最终落在谁的手上?他们敢说那是朕让他们传的吗?呵。”
贴身太监陈九:“……”
锦衣卫指挥使:“……”
那是真不敢。
臣子哪敢污蔑君主?
何况,皇上只是与臣子们分享楚婳和系统的对话。
超过五十米的距离范围,他们就听不到一人一统的对话,都是隐藏起来的锦衣卫暗探偷听记录下来传到御书房,皇上看完后再传下去的。
哪怕只是日常的聊天内容他们都得看,就怕不小心遗漏什么有用的信息,今天自然不例外。
阴险还是皇上阴险啊,两人默默感叹。
皇帝心情一好就想赏人,这是他多年的习惯。
临开口前,他想到自己日益缩减的私库,那个比不上户部尚书的私库,那个满朝文武都知道他已经很穷了的私库……皇帝笑容一敛,算了,省省吧。
*
今天的楚婳,依然靠野史度过难熬的上值时光。
回到家后享受了一番美婢们的服务,美美地喝一碗燕窝再爬起来翻账本,一边对账一边告诉自己:快了,熬过这几天就好了。
唯有不断给自己画饼,她才能忍过枯燥的对账日常。
不远的主院中。